他成长到今日是自己的能力,走到今日也是自己的能力……
“盍星阑有什么好的看法。”
盍星阑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看向了问话的人有一瞬间的不解,他想要询问这不应该正是他们表现的机会吗,更何况他们就算是说错了也会死不怕的,他们的主子并不会责怪他们的。
白果也看向了盍星阑,只是一如之前一样没有开口。
盍星阑感受到了白果的视线开口拒绝,“你们在好好思考一番,我的想法不同于你们……”
“怎么一件事还非要同我们一样了,这是在商讨这件事自然是将所有的可能都说出来来确认最有可能得一方了,总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想就可以想出来的。”
其他人同样看向了盍星阑,“你总不是怕我们将你功劳给抢了吧?”
这人调笑了一句也引得他身后的人跟着笑。
气氛是很好,一个能在大事上放平自己的心态来应对就已经说明了其心境非常人可比,那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奉国的后手。
“说说吧,我们几个不说自然是不知道,若是知道还能让你开口?!”又有人开口调笑了一声说:“我们不依赖聪明人但也不是在排斥聪明人,有些事情上我们做决断但有些事情我们也想要听一听其他见解。”
盍星阑不由得心中苦笑了一声。
这话没有什么不对,可只有从一个万人追捧的皇子身边的红人到如今不过是给其他人说见解还不一定被取纳的他才能懂这种变化这种感受。
“奉国应该已经派人联系了皇上。”
“这一次他们在买城这件事上退让让虹梁国生气应当也是察觉了奉国的留一线的打算,奉国这一次想要求救的对象是成周国非虹梁国。”
求助虹梁国自己往后再也没有了威严,可求助成周国不一样,这只是一场等价的交易,交易结束之后互不干扰,该打仗还是会打仗,该偷袭还是会偷袭。
“是了!”
有人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开口:“我怎么没有想到!”
奉国从最开始的偷袭到后面被打怕了之后就向着成周国释放了他们的‘善意’,只是那时候所有人都并不清楚海啸所以并没有在这件事上面想,但现在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被熟知的时候也就是他们恍然的开始了。
“既然他们已经求助了皇上那我们是不是只需要等到皇上的命令即可?”
这话刚出口就被另一个人打断问:“皇上不是说了这件事主子负责吗?全权!”
这一刻盍星阑的神情异样了一瞬,但没有人在他的身上多留意,所有人的眼眸都在白果的身上眼睛都有些微微的亮光,他们都在等着白果开口。
白果看着他们笑了笑,“我在军事上并不敏锐也没有天赋,现在我采用你们的建议。”
白果从最开始就明白有一些事情自己若是不懂便听懂得人之言,像是向着夷丰押送粮草的时候白果就是听的黄将军的话,而今白果做了同一个选择。
最先询问盍星阑的李成想了想说:“这件事按道理讲由白监督出面较好,但现在局势并没有到如此明朗的时刻,若是奉国抢了白监督将人交给虹梁国换取那同样可以达到目的,所以这一次主子你……”
盍星阑想应该是让白果躲在后面了。
“主子你依然要用易大东家的身份见他们,易大东家是康乐郡主是白监督的人这件事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了,而现在皇上将这件事交给白监督全权处理京都中还有奉国定然也是清楚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手中没有绝对的条件自然奈何不了主子你,所以易大东家是最安全的身份不说也是最适合讲条件的身份。”
李成笑的不怀好意,“易大东家是商人这件事人尽皆知,商人谈生意这件事不是才正常吗。”
商人就应该谈,不然如何才能挣得到银子。
第二天易大东家进了城的消息开始扩散,奉国的朝堂迅速反应让皇城中的官兵寻找出来之后再以礼相待,一时间街上到处都是搜人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
知道之后心中就隐隐的多了一些期望。
虹梁国的过路费太贵了,奉国又像是装死一样的数日不曾做什么发布什么命令。
他们想要求一条生路到皇宫门口起义时被官兵驱散已经是常态,甚至于兵将弓箭驱赶他们。
他们若是不离开那拉满弓的剑就真的冲他们身上射。
其实并不是他们对易大东家有多么的了解有多么的期许,只是在这个绝路处他们不得不去信任何可能会救一命他们一命的存在。
就比如那些传言中易大东家是一个爱百姓的存在,她所做的事情大多都是护国护民的。
还有……
在这个时候过来奉国还有什么值得易大东家看上的,怕就是他们这些人了。
能被看上,在这个时候他们求之不得。
看上才有希望,和虹梁国的天价过路费比起来这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奉国在激励寻找,奉国的百姓也在寻找。
他们在寻找他们的希望。
客栈中李成询问白果:“我们什么时候露面合适?”
白果看着手中的书并不抬眼回答:“寻到我们的时候。”
几乎是伴随着白果的话沉重连绵的脚步声就向着楼上冲了过来,李成看向了门口守着的几人,几人点头回应将那不知道比他们多多少倍的御前侍卫拦截傲声询问:“做什么的?扰了我家主子的清净你们担得起吗?”
皇城中横行的御前侍卫哪里见过如此嘴脸的人,一时间有人已经忍不住想要强行上前将白果给捉拿了,但首领却是比这人不知快多少的先向着坐在后面房间的白果行了一礼道:“末将奉国御前常胜将军,皇上让末将请易大东家过去。”
这话对于私自出现在这里的白果来说是客气的,李成心中对这一次交易成功的可能又多了几分肯定。
白果从书中抬眼看向这位常胜将军,帷帽在清风下徐徐飘起又垂下,白果声音很轻的应了一声,“嗯。”
这态度实在是寡淡,常胜将军都不由得脸色青了一些,但在上位的叮嘱中常胜将军还是什么都不敢在白果面前显露,只是看着白果又将自己的眼眸放在书中时再一次提醒:“易大东家,皇上请你过去。”
李成冷哼一声,“既然是请就要先等我家主子换好衣服在去,你在这里催什么催?!”
这一身呵斥从做了御前侍卫之后就再也没有有过,更何况是被比自己不知道小多少的一个仆人呵斥,常胜将军连带着身后的数十人面色都铁青了起来。
常胜将军还是没有忍下这口恶气,看向白果询问:“易大东家就是如此教导身边的下人的?!”
白果将手中的书本递了出去,李成接过就听到白果说:“若是仆人小女子自然会呵斥。”
李成以及众人瞬间觉得腰杆子都直了不少,在看向常胜将军的时候分明带上了几分的得意。
常胜将军并不信这些人不是白果的仆人,只以为这又是白果在侮辱他们脸色已经沉的已经不能再看,更何况是李成他们在常胜将军看来是挑衅的表现。
白果眼眸扫过这几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开口说:“小女子身边的人是康乐郡主给的兵将用来护身,称呼一声主子是小女子的荣幸但小女子却是不敢当的,现在常胜将军开口便如此说他们可是觉得康乐郡主并不是真心对待小女子?”
常胜将军并不明白白果话里面的逻辑,在这句话中他只是听出来了这些人是兵将不是仆人,但在他看来跟在商人身边保护的那也是仆人,和他们这种在御前的毫无可比性,所以常胜将军并不清白白果想要表达什么。
更因为心中还是受了气并不想要思考更不想要回答这些话索性对着已经站起身的白果说:“既然易大东家已经收拾好了那现在就跟着末将去见皇上吧。”
若是平常这些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御前来请人有几个敢怠慢的,那个不是毕恭毕敬的跟在他们身边被他们带回去接受调查。
可这件事特殊就特殊在白果并不是奉国的人不说,现在奉国想要和成周国合作的中间人就是易大东家,所以奉国必须以国礼对待白果。
如此常胜将军这番话就太过于直接了一些。
白果轻笑声还未出,盍星阑已经嘲讽:“此次我们前来并非是追究奉国偷袭成周国的事,怎么现在听着反而是奉国先不欢迎我们了?易大东家,这一次我觉得应该可以先回去交代了。”
交代什么?
自然是交代这一次的合作在还没有开始之前就因为一位将军给谈崩了。
常胜将军在御前几十年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盍星阑的话,咬牙切齿中在看向盍星阑收敛了面色加深了心中的怨气,“这位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