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对比了掌舵收到信的字迹和扶嫦曦第二幅写的是一样的。

但不得不说扶嫦曦是有些天赋的,她学字迹的时候为了确保自己所练习多年的和皇上的不会混乱特意分了俩只手,可扶嫦曦却是一手俩种字迹,不管是书写痕迹还是停顿或是最后的收趣÷阁皆不一样。

若是用字来看人那扶嫦曦写的第一副是一个心中并无算计的纯真之人,第二幅则是经历甚多远比扶嫦曦现在年岁所表现出来的阅历以及缜密。

“确实不一样。”白果对比了很长时间后说出了这句话,扶嫦曦一喜,“郡主信我了?!”

“不信。”白果笑看脸色僵硬下来的扶嫦曦,“你多写一些,只不过是俩个字我如何信的?就这样的明正那个小傻子都能写出来。”

扶嫦曦一想明白了白果的顾虑说:“好。”

应下之后扶嫦曦就认真的开始书写,白果看了一眼是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

前面的字迹是纯真,后面的字迹是阅历。

白果眼前浮现出来了那个在地上匍匐着等死的小女孩,一身的鞭痕,双眼空洞,在她的身体周围都是血迹,但没有人上前。

她不是在等死,她是没有办法救自己,她睁着眼睛在求活。

她看着的是掌舵救走了他的妹妹,她看到的是生机。

白果想那她是怎么离开了那个盐矿的?

“你想要什么?”白果问的这个问题是之前扶嫦曦问她的。

扶嫦曦回的很快,手中的字迹一点也没有慢下来,“我想要跳舞,跳各种各样的舞,让更多的人看到我。”

“为什么?”

暗介在白果如此密集的询问中默了默。

这是故意的吧。

“因为我想要给百姓带来力量,舞是有力量的,它同你们的琴一样能直击人心,我跳舞想要它和你的琴一样给别人带来初心。”

“你见过我弹琴?”

“……没有。”因为前面扶嫦曦太想要证明自己所以回答的都很快,可在这个最简单的问题上扶嫦曦却是明显的改了话音。

“没有。”白果笑了笑,“混乱之时战场上的俘虏都是要带回国家中的,他们作为奴隶劳作大多身体强壮能比普通百姓活的时间更长一些,后来那场混乱结束为了有足够的劳动力这批俘虏很多都活了下来,有一部分生儿育女只不过这些小孩依旧是奴隶,奉国在那之前应该也有各个地方的奴隶,而她们在逃出生天后想要回家就只会走最快的路。”

吧嗒。

毛趣÷阁在纸张上重重划过断裂,那一道墨色浓的让人惊心害怕。

“你回献国的时候我在凤州,练琴我是从七岁之后开始的,那你应该是到献国没有几年就遇到了去那里的我。、我练习琴的琴谱是祖母给我选的,她说我要知道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琴谱中记录的同样是振奋人心的各类。”

“我小时候将不喜欢香气表现得很明显,所以那时候不论是我的院子里面还是府中都少有人会带香囊,我用的东西上更是没有任何的熏香,但我记得那天在我弹琴的时候院子里面有很明显的香气。”

白果看向许久不愿意抬起头的扶嫦曦,“那天你应该在,你身上的味道很奇特。”

扶嫦曦嘲讽一笑,“奇特……”

“所以你是奉国人,你会奉国话,会虹梁国的话,会沙国话,会献国话、会早已经灭亡了的其他国家的话,你在那里出生学到的很多。”

掌舵看着一直没有抬头的扶嫦曦忽的觉得当年那个匍匐在地上的小女孩还在眼前,那年他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妹妹对其他人并无多大感觉,可时至今日在看想曾经的人却带上了怜悯。

他们都是可怜人,他们都是。

活着出来了又怎么样,那盐矿中落下了太多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

“你并不讨厌我,那为什么会讨厌康乐郡主?”

这话对掌舵来说很是奇怪,但对于俩人来说清楚极了。

“我没有讨厌康乐郡主。”扶嫦曦这时候才抬起头看着白果,“我出生的地方就是一个充满恶意的地方,想要活着就要身上有银子,有银子就不会被打。我接触的是无数能换成银子的盐,我知道想要有银子就要有他们喜欢的东西。”

“我喜欢易大东家是因为她太厉害了,她短短几年就可以挣到我想了多年的银子,短短几年就让无数的商人都震撼到了。”

“我不是讨厌你讨厌康乐郡主,我只是觉得……银子这么重要为什么不认认真真的挣银子呢。”

扶嫦曦很不明白,白果能理解却无法给出答案。

可能就像是她失去了庞阳后才明白庞阳很重要一样,扶嫦曦也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缺少银子才觉得银子重要。

也有可能是因为,银子是她唯一能得到的东西了。

在那盐矿中她失去了母亲,失去了自己,失去了她的所有,唯有银子可以给她带来安慰,唯有银子可以让她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你现在想要做什么?”白果重复了之前的问题,“一定要我经商?”

扶嫦曦苦笑摇头,“我不过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你而已。”

这话倒是意外,毕竟之前扶嫦曦可不是这样的。

“我这些天一个人从一个城镇走到了另一个城镇,我看了无数的百姓见过了无数的场景,我听到他们……”

扶嫦曦看着白果,“他们在说你。”

“说我什么?”白果还是好奇的。

扶嫦曦说:“他们在感谢你。你分发给了她们粮食,你开始在各地贴告示修路招工,你开始将药材运输过来。”

“没有人是傻子,他们更清楚每一个认真对他们好的人,你所做的在朝堂上的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对于他们来说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诚意的。”

“你有军队,你可以镇压,你可以强迫他们,但是你选用了最慢最不容易伤到他们的办法。”

扶嫦曦苦笑说:“你比任何人都要适合高位。”

白果原本听的很是入神却在最后一句中笑了起来,“适合高位?”

“扶嫦曦,我之前就说过的话你是一点也没有记住。”白果俯视扶嫦曦,“那你今日又想要求我什么?求我放你一条活路?求我继续带着你让你看九国景色。”

初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数年,但直到现在白果唯一到的地方就是这曾经的沙国,现在的瑞玉州和会平州了。

“我也不知道了。”扶嫦曦眼中有些茫然,就像是她说的她追求了半生的东西对白果来说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甚至并不在意,如此她所追求就像是个笑话。

白果看了扶嫦曦几瞬忽的当着掌舵的面说:“你怎么知道庞阳哥就是心向易?”

扶嫦曦原本坠入谷底的情绪瞬间拉到了最高,那不足被人看懂的情绪转瞬便是错愕,“什么?”

白果笑了,掌舵眼眸中皆是恐惧,第一时间想要逃跑被暗介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掌舵瞬间僵住了。

“你那天是想要告诉我的,那为何今天又想要隐瞒了?”白果从椅子上起身行至扶嫦曦面前挑起扶嫦曦的下颚让她躲闪的眼神不得不直视她。

可扶嫦曦依然在躲避,她不敢和白果对视,白果的眼睛她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会给她带来如何的影响,更何况是此时。

白果松开了扶嫦曦从怀中取出那份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厚厚信封,“这是你们写给我的,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往后的命运,还是庞阳哥往后的命运?或是我们的结局?”

扶嫦曦控制不住自己的瞳孔还是对视向了白果,那一双眼眸不过是一眼就让她的所有心思显露,她对这双眼睛本能的惧怕起来。

“我在很早的时候就提醒过你,别玩弄你的先知。”白果眼中再无笑意,“可你现在是在强按着我让我去看我所不喜欢的东西。”

“你是觉得我真的如此好欺,一定要逼迫我走上经商之路才可以?”

直到此时此刻扶嫦曦才真正的了解到了康乐郡主的全貌,那份气场,那份冰冷,那份怒意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也是今日扶嫦曦才明白之前白果对她的宽恕。

“一直在暗示心向易就是庞阳哥,庞阳哥在背叛我,明言告诉我庞阳哥会离开我,迎娶之人不是我。”白果并不想要在看扶嫦曦的恐惧,坐落回了椅子上。

“那你不妨直接告诉我,庞阳哥会娶谁?”白果问的并无怒意,可扶嫦曦还是打了个冷颤。

白果就这样等着,可扶嫦曦半响都说出来,或是她也不知道。

白果将信交给了身后的暗介,暗介明白白果并无想要了解的意向便直接撕碎。

那漫天的碎屑落在扶嫦曦的身上,像是送葬时的纸币。

“你以为我不知道以后的事情吗?”B

白果这一句话吸引了沉浸在惧意中的扶嫦曦,她愣愣的看着白果一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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