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才是真的让本宫瞧不上。”轩语燕高昂起头颅,“本宫乃中宫嫡出公主,新储君为过续到本宫母后名下的皇弟,本宫永远不可能被你拉下去,本宫只会……和你再是憎恨这个世道憎恨天下都不敢憎恨的康乐郡主一样,于成周国中扬名,于成周国中被百姓信赖拥护,于成周国中留名!本宫……”

从未想过的念头在此时犹如雷霆一般闪现,轩语燕脱口而出说:“将会代替皇兄做他未完成的事情!”

这一刻迷雾消散,长达几个月的压抑同时消失。

轩语燕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不喜欢白果的时候又处处看向她、打探她的最新消息。

也许那就是她向往的方向。

轩端雅在这句话中看着轩语燕不知作何反应。

她想要嘲笑她异想天开,想要讽刺她心比天高。

但轩语燕的眼神太过于坚决了。

那是曾经轩语燕从没有过的,也是如今让她嘲笑不出来的。

为什么。

轩端雅看着轩语燕问:“为什么你和白果想要什么都总能得到,可我就要……忍受这些?我想要的只是过的比你好、比你风光……”.BIQUGE.biz

为什么现在却是她落魄成了这幅田地,而本应该被众人嘲笑嫁不出去的轩语燕却得到了朝堂上的赞叹甚至是京都中众府的喜爱?

明明不是这样的……

明明她应该风光的办着各类宴会在众贵女的艳羡中身着华贵服饰出场,让整个京都都流传着她四公主的名号。

而不是现在这样,她一身病体犹如当年的白果,可当年的白果却没有她如今的狼狈。

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成长,只有她停留在了某个节点逃脱不出。

“轩端雅。”轩语燕一字一字的念着这个名字,“端雅……”

轩语燕忽的笑了起来,“你之前说本宫的名字就像是外面那些小官员给家中庶女的名字,可你现在会不会羡慕本宫的名字。”

轩端雅并不明白这话算什么。

轩语燕没有在解释,只是悲悯的看着这个和自己从小争到大的皇姐,“本宫听人说六皇哥去过你之后收拾了好几个大臣,是你和六皇哥说了什么吧?本宫不知道你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本宫还是提醒你,六皇哥迟早是会离开京都的,所以他不用和京都的人维持着那副客套,但是你不一样。”

到底是同为公主,轩语燕后面的话在轩端雅的狼狈中改成了,“你若是不能有给自己报仇的实力,那你将会永远如此。”

轩端雅愣住了。

她并不是不能听出来这句话中的善意,但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更不解。

同为公主相似的年级同样的受宠她们从小在宫里面想要过得好就要争,可她没有想到在如今却能从轩语燕的嘴里面听到这些话。

这些话,就是她母妃都没有说过的。

轩语燕不想要在和轩端雅说其他的,示意了宫女将人带走,但轩端雅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又有宫女轻手轻脚的进来说:“皇后宫中请了御医过去,奴婢打听了一下是小郡主突然在中宫中晕倒了。”

轩语燕心中莫名一慌同时起身就想要过去。

“轩语燕。”轩端雅猛然叫到。

轩语燕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回身看轩端雅,就见到原本因为咳嗽卷曲起身体的轩端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坐的趣÷阁直了,那副身形虽然病态但却是可见骨子里面流露出来的贵族教养。

“我不知道你对轩苑了解多少,但我想要告诉你一声。”距离的远了说话就要大声一些,可现在这样对她身体的负担很重,所以在这句话之后轩端雅喘着气调整了呼吸后才继续说:“想要她还能活着,就见她带出京都。”

“白果身体是怎么好的你不会不明白吧?!”

京都传言白果从出生之时便身体羸弱,长到三岁时早逝之相显露白家为了白果活命将人送往了风水宝地的凤州,果然在凤州中白果长大了。

同样后面白果离开京都前往了战场前往了成周国十五州前往了万数多的地方,但白果都活着下来了,比在京都时活的更好。

轩语燕看着极力维持着自己仪态的轩端雅有片刻时间是在想这件事她是否真的可以做到,但答案还没有浮现出来的时候轩端雅剧烈的咳嗽就让她回过神。

抿了抿唇轩语燕转过身想要离开,可实际上她一步不曾迈出。

咳嗽声并没有延续多长时间,轩端雅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轩语燕竟然还在,正要询问的时候就突然听轩语燕说:“白家人看似在皇宫的太医院中并不显眼,但从小学医的他们和其他人是有区别的。”

“他们用的药比寻常人大胆也心细,药性留三分不会与任何食物或是气味相克,他们的医书比任何人、任何家族的都要厚。”

“你若是一直不好可以去请白家人。”轩语燕说:“凡为医者,遇有请召,不择高下远近必赴。这是白家学医的第一句话,也是白家人对病人的态度,而且……白家人不站队永世跟随轩家皇室,你去找没有人是不会不尽心的。”

这些话是轩端雅从没有听说过的,更是同样没有人和她说过的,轩端雅有些错愕。

白家人永世跟随轩家皇室?

“本宫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是……”轩语燕一顿之后继续说:“父皇说的。”

轩端雅不由得苦笑起来。

说是都是皇家的公主,但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所有人都在问她已经不比轩语燕差了为什么还要争还要不满,殊不知她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些。

“我知道了。”轩端雅在苦笑中回了话。

轩语燕没有在停留脚步匆忙离开,轩端雅看着轩语燕的背影羡慕极了。

虽然她没有了皇兄,但她还有父皇母后,还有侄女,还有家。

不像是她。

她的家……

轩端雅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用技嫁给探花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追求的不过是不低于皇宫中的荣华富贵,可这些她只有身为公主一天又何尝得不到?

只要她……但凡做下一点有利于成周国的事情,又有谁敢苛刻她,又有谁会?!

路错了。

路错了。

轩端雅抬起手放在了一直等待这的宫女手中,在扶持中站起身向着来时的路望去。

“公主。”宫女轻声劝道:“公主不易劳累不可久站。”

轩端雅不由得问:“当年的白果也是这样的吗?”

宫女茫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年的康乐郡主又有几个人真正看她,她们又如何得知当年的康乐郡主是否也是如此。

但宫女还是认真的想了想才说:“奴婢听宫里面的人提起过,说那时候康乐郡主走路的时候很慢,有一次办宴会的时候因为康乐郡主走得慢还堵了整条宫道上面的大人们,后来还是定西王来了之后大人们才散开。”

轩端雅记得曾经自己是听说过这件事的,但那时候的她说了什么来着?

‘蠢货就是蠢货,都不知道问父皇要步辇。’

“她真难得……”轩端雅的眼中带上了历经世事后的清醒,“也真的清醒,那次之后多少官员不敢再找白家的麻烦,又有多少的家族忌惮起了她?走得慢又如何,现在她还不是站在了……”

不知是心中还存留的高傲还是有些话不需要出口就能明白,后面那些嫉妒之言的夸奖到底还是没有出口。

“陪我去走一走那条路吧,我自小从宫里面长大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一条路。”

宫女知道轩端雅说的是什么,毕竟从宫里面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进宫的所有路。

可能是现在的轩端雅太过于理智,也可能是现在轩端雅的话给了她勇气,所以小宫女在轩端雅的话语中轻声询问:“可要请白家人给公主瞧一瞧?”

轩端雅迈步跨出了院子,“不用。”

“可是……”宫女有些担忧的看着轩端雅。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稳住轩端雅走的一如曾经。

“白家人是白家人,白果是白果。”轩端雅抬手感受着温暖的沐浴,“她不入白家家谱,就是诛九族的罪她都不会受牵连。”

宫女愣住。

康乐郡主不就是白家人吗?!

“我听皇祖母说过白家一族一代中取一个不入家谱的孩子,到如今已经和成周建立以来同年了,这些年这些白家人四处分散在各个地方成家立业,所生子女皆不用白姓,也皆不和白家人来往。”

“可一代一人,这一人总会受到这些人的照拂在外过活,如此不与白家人来往不过是空口白话,可如此空口白话朝堂上却是无人敢于询问或是向父皇进言。”

“我之前很奇怪,所有官员都是想要往上爬,只有白家人怎么如此古怪的是想着往下面窜?皇祖母告诉我说京都中屹立了多年的家族不止白家,可白家人是谨慎的一族,他们不是向着下面窜,而是在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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