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烟阁”,洛阳乃至中原最为神mì
的组织,或者说是阁楼。
小青早已倾慕已久,只是秦月一直并没有让她前去,所以她都没有机会踏入阁楼。
如今,她得偿心愿了。
莫非今日,便可以见着神mì
的阁主?相传进阁主房间的人并不多,而揭开阁纱见过阁主真面目的人,更是只有不到五指之数。
小青想到这里,便心头雀跃起来,雀跃中又带着紧张。
任谁在此时此刻都会紧张。
可偏偏事情的发展,总会有些让人意wài
和失望。
“小青,你是说,阁主让你把这信函带回来给我?”
秦月端坐在茶桌边上,看着对面嘟着小嘴的小青,略微诧异地道。
小青没好气地道:“就是啊,看见我就和我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让金童给了我这么个信函,真没礼貌!难道他就丑得见不了人吗?!”
秦月接过信函,并没有立kè
拆开,而是看着小青笑道:“阁主不见你,自然有他的原因,切莫如此失礼。”
小青没好气地道:“什么呢,我也就只会跟小姐你说说啦,我才没那么笨呢!要是当时不小心说漏嘴,没准那金童玉女便一人一剑刺死我了。”
秦月笑道:“金童玉女,确实不是普通的孩子。”
小青叹道:“是啊,小姐,他们的武功底子比我强多了,要不然也不能——”
小青愣了下,没再往下说。
秦月疑惑道:“要不然什么?”
小青摇摇头,嘻嘻笑道:“没事,没事!小姐你快看看信函里说什么吧!”
小青并不想把竹林内发生的事情告sù
给秦月,一是不想她担心,二是不想她内疚。小青很清楚秦月的性子,她若知dào
小青在竹林内的遭遇,只怕会因此而自责难过。
秦月默默地看着小青,默默地看着,直把小青看得脸色都红了,才轻轻一叹,道:“小青,你还怪我吗?”
小青把头摇成拨浪鼓样,嘻嘻笑道:“没啦!小姐,你又不是不知dào
小青不喜欢老揪着麻烦不放的。”
秦月盈盈一笑,伸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
小青吐了吐小舌头,又再催促道:“小姐,你快看,快打开信函看看是什么吧!”
秦月点点头,慢慢地翻开了信函,默不作声地观看起来。
看完后,秦月轻轻把信函合拢,放在茶桌上,神情怔忪着,似是入了神。
小青见状,焦急得差点就想去拿信函看,但她忍住了,她清楚那样东西并不是自己能去看的。
小青只有老老实实地坐在茶桌边,给自己倒杯茶喝一喝,压一压焦虑的心情。
喝茶确实效果甚好,小青感觉一下子就因为茶的那股清香和润喉感,缓和了不少。
至少,她现在不会坐不住了。
秦月沉吟了片刻,才缓缓捧起茶杯,抿一口,放下。
秦月优雅地站起身,往门外走了两步。
小青忙不迭转身仰视着秦月,疑惑道:“小姐?怎么了?信函内都说了什么啊?小青可以知dào
吗?”
秦月偏转脸,朝小青露出倾城一笑,道:“小青,你可知dào
‘锁烟阁’的阁主是何人不?”
小青摇头,道:“肯定不知dào
啦,神mì
兮兮的!”
秦月笑道:“小青,你知不知dào
‘神算子’梦烟?”
小青道:“知dào
,最近几年在江湖里可是赫赫有名的,我之前还想找她给我算一卦呢,结果前段时间突然消失不见了。”顿了顿,小青心头猛然一跳,“‘锁烟阁’?莫非阁主和梦烟有关系?”
秦月沉吟着点了点头,道:“我想是的,如果我没猜错,恐怕阁主就是当年‘一卦先生’的徒弟。”
“‘一卦先生’!”如果说小青刚才只是有些吃惊,此刻整个人已跳了起来,“就是传闻中二十几年前的神卦!只会给每个人算一卦的神卦!而且是前生今世都可以算得出来的一卦!”
秦月笑了,道:“传闻或许有些夸大,但应也差不了多少。”
“只可惜‘一卦先生’隐居了!”小青兴奋地道:“既然‘锁烟阁’的阁主是他的徒弟,那想必也一定很懂算卦!哎呀,真想去让他给我算一算!”
秦月盈盈笑道:“可是算姻缘?”
小青整个人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起来。
小青扭捏了一会,忽又想起什么,问道:“既然阁主是‘一卦先生’的徒弟,那梦烟呢?又是怎么回事?”
秦月想了想,道:“或许是阁主的青梅竹马,也或者是他的心上人。”
小青会意道:“所以阁主把一些算卦的方法私下教会了她!”
秦月点头。
小青道:“啧啧啧,真让人好奇啊,好想知dào
他们之间的故事!”
秦月笑道:“小青,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当不得真。”
小青不以为然地道:“小姐,从你嘴里出来的话,我相信都是真的!”
秦月哑然失笑,轻轻摇了摇头。
小青忽又愣了下,问道:“不过,小姐,知dào
阁主是谁和信函的内容有什么关联吗?”
秦月嘴角微微一扬,视线转移向门外,看着泼洒进来的明媚的阳光,似乎整个人也都明媚了起来。
她轻声道:“阁主要帮我。”
小青一怔:“啊?”
秦月笑了笑,道:“小青,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现在有一盘棋,但我不是唯一下棋的人。”
小青点头道:“是的,小青记得。”
小青神色一震,又抢声道:“莫非阁主也是其中一个下棋之人!”
秦月道:“正是。”
秦月的剪水清眸已渐发亮,“我已不是一个人在下,有阁主的相助,相信一切都会不一样。”
小青看着似乎充满了信心的秦月,看着她天下无双的绝色容颜,刹那间被迷住了。
一个女人如果能够把另外一个女人迷住,那就表示这女人非常的有魅力。
秦月就是这么一个有魅力的女人。
洛阳的白马寺,北依邙山,南望洛水,堪称中原第一寺。
宏伟壮观的寺庙,以牌楼式的三座拱门作为山门。不远处是直冲云霄的齐云塔,此时光芒四散,隐约的云层翻滚,竟似有云海蛟龙在塔顶游动。
山门外有两石狮,还有相对遥立由青石制作的白马,古色古香。
正对着三门外,盘坐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很朴素,头上绑着一条红色的头巾。
一把刀,一把散发着冷意的刀,横放在盘起的双腿上。
男人的手,也正放在刀身上。
刀身倒映着男人略显憔悴却充满冷意的脸。
静坐片刻,刀身倒映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杀意如同闪耀的光芒一下子布满了整个刀身。
男人猛然站了起来。
男人站起来,是因为白马寺内有人走了出来。
从白马寺里面走出来的人,年近四十,一脸的休闲模样,身背一把大刀。
赫然也是一名刀客。
这名刀客看着站起来的男人,微微一怔,随即因为对方的杀气而皱起了眉头。
“你就是‘天刀’徐龙!”
男人紧紧地盯着刀客,一字一句地道。
“天刀”徐龙,江湖顶尖用刀高手,出道江湖十余载,罕逢敌手,早些年去了关外,拔除了一些做伤天害理之事的败类组织,凭的就是手中一把刀,还有正义之心。
“天刀”徐龙挑了挑眉,问道:“阁下找我有事?”
男人道:“试刀!”
徐龙皱眉:“试刀?”
男人道:“对,试刀,我手中的这把刀!”
徐龙望了一眼男人手上握着的刀,道:“是一把好刀。”
男人道:“哦?”
徐龙道:“刀还在你手上,但锋芒已出。”
男人道:“刀在手,天下我有!”
徐龙道:“你是谁?”
男人道:“刀问天!”
徐龙瞳孔微微一缩,道:“原来是你,近些时日江湖盛传的那名新秀刀客,刀问天!”
刀问天道:“新秀刀客?哼,不要以为我就是你的后辈!”
徐龙皱眉道:“你的刀,很大的戾气。”
刀问天道:“戾气!”
徐龙道:“怕是杀了不少人吧,你若无法控zhì
自己,长久下去必然入魔障!”
刀问天道:“魔障?哈哈哈,放屁!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孬种不敢入道,才出现了所谓的魔障!”
刀问天又道:“我既为刀,刀必为我!”
刀问天继xù
道:“你的刀,根本就不算真zhèng
的刀!真zhèng
的刀,在我这里!”
“天刀”徐龙神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他一步步从白马寺山门的台阶上下,一步步走近刀问天。
风在吹,人在走。
徐龙的刀已握在手上,他的目光已紧紧落在刀问天的身上。
徐龙已不想再多说什么。
在这种时候,在这种被另外一名刀客羞辱的时候,也根本不需yào
什么话去解释!
出刀,打败他,就是最好的方式!
徐龙的刀握在手上后,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
如果一开始,他只是个休闲的刀客,那么现在,他已变成“天刀”。
他是一柄划向天际的刀。
他的刀,是充满正义之心的刀。
一个人如果心充满了正义,那么他的刀,也都是正义的!
正义的刀,面对任何的事物面对任何的人,都无惧!
徐龙脚踏前,出刀。
徐龙出刀的时候,刀问天也已出刀!
刀问天的刀一出,徐龙的脸色就猛然变了。
他已脱口而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