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对我妹妹干什么?”

源稚生脸色阴沉,看着房间深处那距离甚近的二人,抓紧了手里的两柄传世的斩鬼刀。

“大舅哥别冲动!冷静!”

正在吃瓜看团长“泡妞”的芬格尔见到这位源家家主进来时才勐然想起自己没关门,连忙起身跑到源稚生跟前阻拦道。

一听到这个称呼,源稚生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就算那个告死天使杀掉了白王那又如何?绘梨衣还没成年呢!

不过那位路明非好像也没成年……总之勾搭他单纯的的妹妹就是不对!

柴绮世津子的神色也十分尴尬,她就夹在两人中间继续着自己的翻译工作,努力将路明非那些听上去有些复杂不明的词汇翻译给上杉家主听。

尤其是在绘梨衣写出“帝皇是谁”后,路明非就像是蓄洪已久的水库开了闸滔滔不绝,讲述着他所信仰的那位帝皇是何等的伟大。

“好厉害。绘梨衣这种小怪兽也能得到他的庇护吗?”

绘梨衣眼睛闪闪发亮,被路明非口中那位帝皇伟大的故事所折服惊叹。

“只要你忠诚于帝皇,为保护人类而战,帝皇就会庇护你纯洁的心灵。”

路明非轻声说着,伸出手指轻轻点在绘梨衣光洁的额头上,一丝神圣的灵能涌入了她的身体,留下了一个澹澹的金色鸢尾花印记。

他不知道国教是如何培养战斗修女以及相关的仪式,只能试着用自己恸哭者战团的仪式来了——

反正家乡也没有国教会找自己麻烦。

“咳咳。”

仪式过后,有人轻声咳嗽了一声。

环绕两人的朦胧光翼消散,绘梨衣触摸着额头,抬眼一副萌呆呆的样子,似乎想知道路明非在自己额头印了什么东西。

“回头我会把向帝皇宣誓忠诚的誓言写给你。”

让世津子翻译完这句话后,路明非转身迈步离开。

“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源稚生的脸色不是很好,现在有更让他担忧的事情出现了——路明非给自己妹妹洗脑。

“祝福。”

路明非脸色平静地回答。

“祝福……”

这回答让源稚生更加紧张了,因为路明非展现的力量确实跟神迹有关,这种力量基本跟洗脑差不多。

他连忙快步走到绘梨衣身边,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妹妹,生怕她吃亏了。

“哥哥,我很好。我感觉没那么冷了。”

绘梨衣神色有些惊喜,在趣÷阁记本上快速书写道。

“……”

源稚生不知道该说什么,蛇岐八家最锋利的武器可能已经偏向了路明非,而作为日本分部最强战力的他不久前在路明非手下惨败。

“哥哥……是你吗?”

有人轻声叫唤,吸引了源稚生的注意。

“稚女……你从地狱里爬回来了啊。”

源稚生的心神从绘梨衣身上离开,视线落在了抱着膝盖龟缩在角落里的那道身影,神色变得更加复杂。

….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那座幽冷的深山神社中。

“怎么这么多好戏……你们上流社会人的关系网这么复杂的么?”

老唐凑到芬格尔身边低声说道,短时间里他们已经成了好兄弟,约定好回到学院后一起愉快地啃猪肘子。

“不管,当路人蹲角落看戏就是了。”

“这房间里就只有咱们和世津子小姐是小白兔了,其他可都是怪物啊。”

芬格尔很想来上一桶爆米花,看着这群超强怪物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伦理关系。

“你们别忘了,源稚女现在是战团有用的财产。”

路明非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平静地说。

芬格尔和老唐赶忙起身,还未等他们开口回答,就听见了路明非的下一句话:

“做好把那个源稚生也一起收进战团的准备,他的能力对战团也很有用。”

“……”

两人齐齐一愣,战团长这是想三兄妹全收进战团的节奏?玩这么花?

只有楚子航兄弟表现出了真正的战斗素质,白王那身负的那两柄天丛云——极致的锋锐之骨被他握在手里,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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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稚女。”

源稚生走到了源稚女跟前,凝视着那副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没有人知道源稚生有个弟弟,即使跟着他的三个手下也从没听说过少主还有一个弟弟,在少主述说的故事里,从小到大就只有他自己一人。

从路明非口中知道自己的弟弟还活着后,源稚生和橘政宗连夜赶回了那座他们从小长大的山中。

在揭开那块沉重的井盖,吊灯灯光照亮废水井井底那件血色的狩衣后,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从地狱中爬回来了。

源稚生微微闭上眼睛,往事浮现于眼前,血腥的气息仿佛还在周围浮动,两柄斩鬼的传世宝刀微微出鞘的寒光照亮了赤红色的舞台。

他和源稚女自小在山中长大,直到橘政宗从养父手中将他带去东京进入蛇岐八家才分开。

之后在震惊整个日本的“鹿取连环杀人桉”后,刚刚加入执行局的源稚生被橘政宗以大家长的身份派回山中,猎杀杀戮了十三个女孩的未知死侍。

他像潜行的猎豹那样穿越熟悉的山间捷径,在日落时分到达了小镇,静静地守候在鹿取神社的屋顶。

他看着成群结队的女孩们穿着实习巫女的白衣和绯祷,提着白色的灯笼打着纸伞进入神社,参加“巫女祭”。

然后源稚生发现了异常,有男孩扮作比女孩更加妩媚的女孩混了进去。

他追了上去,仿佛看见了女装的自己,眉宇修长,眼角绯红,眉心点缀着樱花的图桉。

眼前的源稚女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就像是一个被吓坏了的死小孩,那呆滞痴傻的神色只有在看见自己哥哥时才恢复了那么一丝神采。

“你对他做了什么?”

源稚生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一下,忽然感觉有些难受。

“你应该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路明非挑了挑眉,“他的另一个人格想用言灵来杀我,结果把自己整傻了。”

“另一个人格?”

源稚生不解。

源稚女又将脑袋埋在膝盖里,恢复成一副抑郁的模样,绘梨衣走到一旁,好奇的视线在他和源稚生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总之他现在是恸哭天使的财产。如果不是我认为他的言灵有用处,他已经被我净化了。”

路明非饶有兴趣地盯着源稚生,“你的言灵也挺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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