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洐来到288包厢,推开门,朝里面的人看了眼后,走了进去,坐下。
“你刚刚和念念在楼下说了什么?”他沉声问道。
坐在他对面的顾笑,挑了下眉,反问道:“你还爱着她?”..
陆景洐心里苦闷的又点燃了一根烟,没说回答他。
“为什么爱着她,还要伤害她,你明知道她很爱你,你的伤害,让她几乎崩溃。她根本走不出来,你知道她刚刚和我说什么吗?她让我给她催眠,这样她就可以忘记你,不再痛苦了!”
顾笑很愤怒,不管陆景洐有怎样的隐情,这么伤害一个深爱他的女人,简直和人渣没区别。
陆景洐咬在嘴里的烟掉了下来,他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里带着恐慌和痛楚。
念念要将他忘记,这无疑比剜他的心还令他痛苦。
他接受不了,时念看他的眼神是陌生的,连冰冷都没有。
“不要给她催眠,顾笑,我很少求人,现在我求求你,不要让她忘了我。”
他声音染上了一丝哽咽,一张俊美的脸,煞白煞白!
顾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陆景洐,脆弱的,卑微的。
“景洐,告诉我,你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你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看到多年的好友痛苦成这样,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好,我告诉你,但是你别告诉念念。她不能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会比现在更痛苦。”
陆景洐随后将自己染上艾滋病的事告诉了顾笑,整件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顾笑猜到他肯定有什么隐情,但是却没想到,竟是这么残忍的真相。
他也理解了陆景洐为什么要选择和时念分手了。
如果时念真的知道陆景洐得了艾滋病,以她对陆景洐的感情,是绝对不会离开他的。
但艾滋是绝症,她会看着最爱的人身体一点点的衰弱下去,而无能为力。这样的痛苦,不会比她现在受到的情伤轻。
陆景洐说的对,她只会更痛苦。
顾笑这一刻,对陆景洐的愤怒也消失了,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角度想,和时念分手,对他自己来说,是最痛苦的一种选择。
要是时念真的忘记了他,从此以后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这对他来说确实太残忍。
“我会劝她的,但是她现在想忘记你的决心很重,如果我不同意给她做催眠,或许她也会找上别的心理医生。”
顾笑并没有信心劝住时念,现在的她太痛苦。
陆景洐眼中暗淡无光,曾经那样意气风发的他,此刻身上只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别太绝望,现在医疗技术发展的很快,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就能攻克艾滋了。”
顾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
“或许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陆景洐苦笑,将嘴里的烟捻灭,起身离开。
拉开包厢门要走出去的时候,他脚步停了下来,回头说道:“顾笑,照顾好念念。”
顾笑也苦笑了一下,“我觉得自己在趁人之危。”
陆景洐没再说什么,长腿迈出了包厢。
警察局。
秦烟从羁押室一出来,时念立即跑过去,上下打量,见好友精神还不错,当即松了口气。
“没事吧!”
秦烟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时念,眼泪一下子落下来,羞愧地说:“念念,对不起,本来想给你出气,最后却给你添麻烦。”
时念抱住她,没有一点责怪,“你没事就好,走吧,我们回去。”
随即挽起她的手,两人离开了警局。
在车上,秦烟问她,“那个叫梦瑶的,不是想让我坐牢吗?怎么轻易就给了和解书?”
“她是个公众人物,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过去说了几句,给了她一点赔偿金,她就签了和解书。”
时念没具体说赔偿金多少,怕秦烟听到赔偿金一百万,会更愧疚。
“赔偿金你给了她多少?”秦烟又问。
“十万。”
“靠,要这么多。念念,这十万等下我转给你。”
秦烟说完就拿出手机要转钱。被时念伸手给拦了,瞅着她,“你要真转钱,我可就生气了。”
“好啦好啦,不转了。”
秦烟见她小脸都冷了下来,怕她真生气,只好将手机给放回口袋。
时念唇角勾起了笑:“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火锅。”
“好,去吃火锅,我好久都没吃了。对了,宁宁呢?”
“在我前婆婆那,她帮我带着。”
秦烟“哦”了声后,又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你前婆婆和公公都挺好的,怎么陆景洐就这么混蛋呢。”
听到陆景洐的名字,时念嘴角的那抹笑就消失了。
秦烟看她小脸泛白,知道是自己提到陆景洐,让她难受了,当即闭紧了嘴,不再提半句。
但在心里,又把陆景洐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开车到了之前她们两人经常吃的店,错过了高峰期,店里人并不多,两人选了个靠里面位置。
因为她们都能吃辣椒,所以点了个全辣的麻辣锅底。
时念一边问秦烟想吃什么,一边在菜单上打勾,看到酒水的时候,她在啤酒后面写了个3。
因为人少,所以菜上来的很快,当服务员最后拿上来三瓶啤酒的时候,时念对秦烟笑了笑,说:“陪我喝点。”
“好,我们今晚不醉不归,明天醒来,一切不好的事,都忘掉好不好。”
秦烟说完,就拿起一瓶啤酒,不等服务员用开瓶器打开,直接用牙齿将瓶盖咬掉,然后递给时念。
两人吃着热辣辣的火锅,喝着啤酒,刚开始,两人都没有提陆景洐,后面时念有了醉意后,心里那股难受就憋不住了。
通红着眼,痛苦呢喃,“陆景洐,你怎么可以伤害我第二次,你这个大混蛋!以后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原谅你了。”
她抱着酒瓶,难受地哭了起来。
秦烟走过去心疼的抱住她,跟着一起骂,骂爽了又继续喝酒。
“念念,你就不应该在陆景洐这棵树上吊死,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难道两条腿的男人还少吗?学学我,不把男人当回事,不付出真心,他们就永远伤害不了我。”
“念念,听我的,你去找个男人耍几天,转移下注意力,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秦烟在时念的耳边说。
正巧,一个男声插话进来。
“时念?”
两人同时抬头,就看到一张有点眼熟的帅气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