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花园正散步消食的时念,就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她。她神色一凛,快走几步后,突然拐弯往另一条大道走去,不敢再走小路。

但是就在她快要走出花园的时候,一条胳膊突然从身后伸出来,猛地揽住了她的腰肢,从伸手将她拽到了隐蔽处。

“乐乐,别叫,是我!”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吓得半死的时念,总算没那么紧张了。

时念捂了捂胸口,惨白着一张脸回头,朝身后的人看去。虽然已经知道是阿泽,但是在看到他后,还是狠狠愣了下。

他的脸好憔悴,很重的黑眼圈,似乎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了,脸也瘦了一大圈,额骨都高高凸了起来。下巴上冒出了胡渣,头发也乱乱的。

这样的阿泽,让她看着心疼。

“阿泽。”

她低声叫他,看他的眼神除了心疼之外,还有愧疚。

“乐乐,我给你听一段录音。”

周响迫不及待地将手机打开,放出了一段录音。

先放出来的是一道男声,正是周响自己的声音,“何依依,告诉我,你是怎么怀上我的孩子的,”

接着是何依依的声音传出来:

“是周爷爷拿到了你的精子。然后我拿着你的精子,去做了试管婴儿。”

录音很短,到这就结束了。

周响用力抓着时念的肩膀,满眼期待地看着她,激动地说:“乐乐,你现在知道了,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何依依,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试管怀上的。”

听完录音的时念,满脸惊愕,她没想到何依依肚子里的孩子竟是这么来的。阿泽是被他亲爷爷和何依依设计了。

内心的愧疚更深了,因为当时在两份亲子鉴定出来后,她已经就没那么信任阿泽了,开始怀疑他。两人的信任在那一刻崩塌,也造成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的发生。

“乐乐,我没有背叛你,没有和任何女人在一起过,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你离开的这些天,我感觉生不如死,整夜整夜都睡不着,一闭眼都是你的模样。乐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从十几岁情窦初开,到现在二十七岁,他已经爱了时念整整十多年了,又岂是那么容易放弃。他紧紧将时念抱在怀里,力道大到仿佛要将她嵌进身体里。

“阿泽,对不起,我应该信你的。”

时念愧疚地给他道歉。

周响松开了她,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睛里浮现一抹希冀,“你不用给我道歉,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好。”

时念眸子露出哀伤之色,“阿泽,我已经没办法回到你身边了。”

“为什么?是不是陆景洐不让走,又像之前那样,将你强行留在他的身边?”

“不是,他没有强行将我留在他身边。”时念摇头,深吸了口气,“是因为,我再次爱上了他。”

她知道这样会伤害阿泽,但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坦诚。不然阿泽一直不放弃,就会一直痛苦下去。

听到心爱的女人,亲口对他说,爱上别人。这无异于是在他心口重重地捅了一刀,撕心裂肺的痛,让他连腰都快直不起来,只能佝偻着背。

他可以接受时念不爱他,却无法接受她爱上陆景洐。

“你怎么可以爱上那个浑蛋,你忘记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他差点害死你还有肚子里的宁宁。你现在竟然对他又有了感情,乐乐,你怎么可以这么犯贱!”

“那个人渣到底有什么好的,是不是因为他为了你差点死掉?我也可以的,我可以为了你赴汤蹈火!”

周响喘着粗气,双手用力抓着她的肩膀,赤红着眼里盛满了痛苦和愤怒。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比陆景洐差了。他甚至比陆景洐认识时念更早,为什么,最后得到时念的却是那个浑蛋。

不甘心,他不甘心!

“阿泽,感情的事,也不是我完全能控制的,爱就是爱了!”

时念回他,微垂着眸子,不去看他痛苦的眼睛,她必须狠下心来。

“不,你就是犯贱!”

周响被气得口不择言,愤怒的骂时念。

时念眼里闪着泪花,咬着泛白的唇不再言语。

“走,跟我走!”抓着时念的胳膊,就想将她强行带走。

“阿泽,你不要强迫我。”

见阿泽又失去了理智要强行带她走,时念顿时慌了,朝他急吼。

“乐乐,我这是在帮你,你要是继续留在陆景洐身边,一定会被他再次伤害的。”周响认为时念是被陆景洐给哄骗了,现在带走她后,可以让她清醒过来。所以此刻他并不认为做错了,反而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时念自然是不愿意走的,两人在拉扯间,突然“撕拉”一声,她胸口一凉,衣服撕坏了。虽然她很快将衣服拉拢,但刚刚的春光一泄,还是让周响看到了她胸口。

白雪的皮肤上,密密麻麻都是暧昧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周响死死盯着她的胸口,眼睛里如浸染了鲜血,红得骇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问她:“你昨晚和陆景洐做了?”

时念惨白着脸,将身上的衣服抓得更紧了,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回答我!昨晚你是不是和他做了!”

他再次怒声喝问,手掌猛掐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看着他。

时念下巴感觉都快捏碎了,眼泪直往下掉,受不了的低吼了句:“这是我的私事,不关你的事。”

“一句不关你的事”戳到了周响的痛处,自己仿佛在她的心中,什么都不是。

“啪!”

重重的一记耳光,扇在了时念的小脸上。

盛怒之下,周响用了全力,时念甚至站都站不稳,直接被打在了地上。

时念似乎感觉不到脸颊的存在,只觉得一片麻木,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进了一只蚊子,让她非常难受。

她想站起来,这时头顶伸过来一只手,似乎想扶起她。但刚被打了一巴掌的她,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害怕再次被打。

她以前挨过很多次打,知道在挨打的时候,要护住最重要的头部,还要蜷缩住身体,保护柔软的腹部和胸口。

所以她在护住头部的时候,立即将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只露出瘦弱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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