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的内心很不好受,她红着眼眶失望地看着阿泽。
“他没有睡我,我那么恨他,怎么可能会让他睡,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
周响冷冷地反问:“我不信你,那乐乐,你又信过我吗?我没碰过何依依,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你信吗?”
时念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那两份亲子鉴定报告,让她确实对阿泽产生了怀疑。
看到她沉默,周响也露出了失望之色,冷声道:“乐乐,你看,你也不信我。”
看到两人互相猜疑,互相不信任,陆景洐的目的达到了。
他微微勾着唇角,看着这一场好戏。
时念并不想再和阿泽吵架,她眉眼透着一丝疲惫,伸手去拉他,“阿泽,我们先下去。”
周响心里窝着火,看着陆景洐脸上得意的笑,他冷冷甩开了面前的小手,“乐乐,别拦着我,今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见他根本听不进去,时念干脆也懒得管了,也不再拦着陆景洐,冷着小脸往楼梯口走去。
身后传来了打斗声,她脚步微顿,咬了咬唇,最后狠心没有去管,离开了天台。
回到病房,秦烟看到她回来,往她身后看了看,压低声音问:“念念,阿泽呢?你们谈的怎么样?”
“没谈好。”
时念轻声说了句,她走到病床边,目光柔和地看着熟睡的宁宁,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小脸。
秦烟一听没谈好,心里很着急,但见时念一脸疲惫,不太想说话的样子,她压下焦急的心,没有开口询问,她和阿泽究竟谈了什么。
“念念,那你陪着宁宁睡一会吧!”
她和婉彤离开了病房,想让时念好好休息下。
时念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中凤冠霞帔的自己,脸上露出苦涩的笑。
她深深吸了口气,眸色渐渐变得坚定。
伸手慢慢摘下了头上的凤冠……
周响一脸伤的推开了病房的门,将坐在床边的时念一把拽起,一句话没说,就往外拉。
“阿泽,你要干什么?”
时念挣扎了下,但没有挣脱开。
她有些生气,但是看到男人脸上的伤,想着他现在心情不好,也就没和他计较。跟着他来到外面。
以为阿泽是想和她谈之前的事,但是他却一直将她拉出了医院,最后将她推进了车里。
她伸手去拉另一边的车门,但被前面的司机锁住了。
“你要带我去哪?”
她看着阿泽,皱眉问道。
周响眉眼间满是残虐的戾气,看到时念拉车门要下车,当即扼住她的手腕,拉拽到自己怀里抱住。
“回去继续完成婚礼,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他眼里透出病态般的执着,目光落在时念的头上,看到之前的凤冠已经被摘下,脸色瞬间扭曲。
冷喝:“凤冠呢?”
时念淡声回道:“被我摘下来了,阿泽……”
她看着眼前越发感到陌生的男人,狠下心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该重新考虑下,该不该继续完成这个婚礼。我们现在互相都不信任对方,也有了隔阂,这时候结婚,婚后必定会像今天一样争吵不断,这样的婚姻不是我想要的。”
一听她不想嫁了,周响清隽的脸,倏然冷了下来,仿佛结了一层寒冰。
“我不管婚后会不会吵架,这婚都必须结。我不会再输给陆景洐!”
他和陆景洐斗了这么多年,每次都输,而这次,他必须赢一次,他要娶到时念,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要让陆景洐彻彻底底的输掉。
最后一句话,让时念心惊又觉得悲凉,阿泽将娶她为妻,作为了一场和陆景洐的争斗。
他不想输,他迫切的想赢陆景洐,所以不顾她的意愿,坚持而且强迫她继续完成婚礼。
她冷冷甩开扼住手腕的手,出声让前面的司机停车。
司机回头,看向周响。
“不准停,开去山庄,完成婚礼。”
他冷声命令。
“阿泽,你不能强迫我!”
时念怒了,朝他吼了一声。
周响伸手抚摸上她的脸,低头重重地吻上她的唇,不让她继续再说下去。
时念的挣扎,只是徒劳,她瞪大眼睛看着视为亲人般的阿泽,滚烫的泪珠从眼眶落在。
为什么阿泽会变成她最讨厌的样子。
车子缓缓停在山庄进口,车门打开,时念被拉了出来,朝山庄里面走去。
此刻的山庄已经没有了宾客,就算到处装灯结彩,也没了早上的喜庆,透着一股清冷。
结婚的大厅里,大红的蜡烛已经熄灭,周响不想浪费时间,所以没有再点燃,而是直接倒了两杯酒,递给了时念一杯。
中式婚礼中有一个环节是喝交杯酒,然后这场婚礼才算礼成。
时念没有接递到面前的酒杯,她现在越发拒绝和眼前的男人结婚了。
“乐乐,把酒喝了。”
他将酒杯放到她唇边。
“阿泽,不要逼我,我不想讨厌你。”
时念后退一步,表明态度。
周响眸子眯了眯,狠心捏着时念的下巴,将那杯酒灌进了她嘴里。
讨厌和失去,如果只能选一样,那他情愿时念讨厌他。
他再也不想等下去了,他等了这么多年,最后等来的是时念和陆景洐再次发生关系,等来的是,宁宁欢喜地抱住陆景洐叫爸爸。
而他就像个笑话一样,他知道自己再不出手,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时念没想到阿泽竟会灌她酒,她心里难受得眼泪直流,但更让她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
喝了酒后,她脑袋开始晕乎乎的,甚至眼前都开始变得模糊,双腿发软。
她发觉有些不对劲,就算烈酒喝下去,也不会一下子就醉成这样。
看着怀里逐渐失去了意识的时念,周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说道:“乐乐,我带你去一个陆景洐绝对找不到的地方,我们开启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