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乌云很快就聚集在镇灵山附近,因为这些龙群的出现,所以在无形中形成了一个“气场”,自古以来,龙都是高高在上的神物,没想到现在居然会沦为这样的下场,被其余曾经被它视为蝼蚁的生灵所驱使,踩在脚下动弹不得。曾有人言:“龙之为物,变化无端,说解因着其灵异如此,以能升天,神其物,而命之曰灵。”当初“龙”这一字,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也是极为不易,因为其为神物,不可随意称呼。在写出这字之时,天现异象,整个在人们眼中宛如圆形巨盖在大地之上的蓝色天空,蓦然裂成两半,大地轰鸣震颤不已,所有生灵无不颤颤发抖,眼睁睁地看着从天上不断落下的巨大“火球”,砸在地上迸出万千火花。大地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大且深的巨坑,至今仍然可以见得。
当初最早为万物造字的人,在看到此字给万物带来的巨大伤害之后,哀叹一声为时过早后,便划去了那个“龙”字。
在他划去字的刹那,异象顿时消饵,裂开的天空也开始渐渐合上,大地静悄悄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那一天,万物都晓得了神物触碰不得的道理。
在那之后的时光里,随着万物生灵的大道开始,所谓的神物的地位也开始在这个大的基础上不断的下降,开始变得万物地位“均等”。
于是,便有了另一句话:“万物皆可修道成神!”
龙这一远古神物的地位变化,也让那些高居神位已久的神灵看出了些什么。所以远古的神灵们创造了神域,而进入神域的门槛开始变得越来越高,大地之上的生灵,修道登高,对于天地其实有益,但若是进入不了神域,那也只能随着时间慢慢老去,最终死去,一的灵气重归这座天地,反哺天地。封神境界的人是有这样的机会的,因为虽然他们没有进入神域,但却已经封神,和“神”之一字沾上了边,所以自所拥有的岁月极为悠久,长达万年余载。
有一句这座天地的生灵不愿提起,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那就是此时的天地间,在大地之上修道的生灵,其实更像是被天上俯瞰人间的神灵所圈养在这座天地里面。
不然为何从那之后万年多,都没有能够到达神域的?
他们不愿意去细想,因为一旦细想,就会愈发的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怜。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不同的人的耳朵里面,也就演变为了两种不同的味道。
究竟是坏一点的想法好些,还是好一点的想法好些。
因人而异。
有些人喜欢也习惯于往好处想,但也有些人,喜欢将事往最坏的方面去想,例如冥帝,例如现在的林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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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天没有选择幻化作人形来面对它面前的那些同族,而是以自己更熟悉也更加有效的真,出现在这片森林中。@奇#!最快
在这些龙群的所在之地,树木皆化作齑粉,大地之上,也皆是龙族那巨大的形。
八只上捆绑着石链的龙族,就这么一起出现在大陆的中部,一个不起眼的森林,却被大陆上几乎所有的势力所惦记。这一天,注定会在以后的历史事件中,变得极其不凡起来。
因为这样的场面,也就很久很久以前,在历史的最开始发生过。虽然现在的场面,还不及当年的万分之一,但是这样的场面却已经有一万年之久没有出现过了。
林葬天皱了皱眉,出现在脚边已经凝为实质的杀意“触手”开始收回。
自己那股杀气真的是憋得太久了,这十次的轮回,前面的九世都在为这最后一世所铺垫,所以前面九世,虽然自己去了不少的地方,但却没人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可能人们见到过这么一个奇怪的人,走遍了一地的山山水水,也躺遍了一地的山山水水,但却很快忘记,因为他也很快就离开。
没人知道冥帝在做些什么,除了少数几个人大概有所了解,但是其实他们所知道的,也只是如今的林葬天这万年来所做的事的冰山一角罢了。
万年来,冥帝很少出剑,也很少杀人。但杀意却越来越重。
一直忍到了现在这一世。
万年来,冥帝若是想要别人看不见他,那么谁都看不见他,即使见过他,也会很快地忘记。但是他若是有一天想要让人们记住他,谁都会记得他。比如现在这一世,林家的少爷林葬天这个名字估计整个大陆的人都知晓了。
西北林家的大少爷,未来的西北大军的执掌之人,学院院长的亲传弟子,剑冢承认的“外人”等等目不暇接的词,都发生在这个人的上。
而他,此时正拿着剑,准备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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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灵山之上。
金色眸子的年轻僧人,步步登高,他走得很慢,但却不是故意为之,而是这段路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走。
一踏入这条路,针刺般的空气无声无息地抵触在这位僧人的头顶和露在外的肌肤上,就像是一步步走向前,刀锋就在前,每走向前一步,刀便愈发没入口。
窒息,之后好像就是死亡。
年轻僧人停下脚步,双手颤颤巍巍地合十,眼睛闭上又睁开。
那双极为罕见的金色眸子,绽放出前所未见的神采。
那些令人窒息的“空气”瞬间消失不见,年轻僧人脚步踏出,之后便是三步作一步了。
登山路上,有一位穿白衣的僧人势如破竹般前进着,他双手依旧合十,目光
炙,神色坚定。
既然是我的东西,那么我就一定拿得起!
层层叠叠的树木向后退去,一抹残影飞掠而上。
像是山在牵引着人,而不是人在对抗着山了。
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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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七溪看向林葬天。
后者朝他笑了一下,示意不用担心。
下一刻。
林葬天蓦然出现在那个黄发僧人边,问道:“现在如何?”
黄发僧人手臂上的金色“莲花”有些残败的迹象,他说道:“你觉得呢?那人,不,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这家伙把自己和他下的那条龙已经融为了一体,这样我们所面对的,就不只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而是一个有了人的思想的巨龙。而像这样的敌人……”他看向周围,继续说道:“还有七个。我怀疑,像这样的人,那上面现在见死不救的人还有很多,最少估计有七个。”
林葬天笑了笑,“就是七个,不用怀疑了。”林葬天看向周围,视线打量过去。“那个躲在人群后面的佝偻老人,石人族的,算一个。那边一直笑盈盈的女人,算一个,那个双手握拳,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现在率先出手的汉子,鹰族的,也算一个。这周围,皆是像这样的人。即使这个现在已经将自己和下的龙族以魔族秘法融为一体的人死了,估计这些人也只会看着他死,死了之后,他最值钱的尸体,可能就是他们真正想要救的人了。”
林葬天看向黄发僧人,笑了笑,“不用觉得惊讶,魔教的人行事就是如此,只求最终达到目的,过程不重要,即使这些人都死伤大半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救助的,只要最后有人把东西带回魔教去即可。死多少人都无所谓,魔教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活人,当然了,他们更是不缺为之作战的死人。”
黄发僧人双手合十,念叨了句罪过。
林葬天看向另一边,笑着和那好久不见的言天和白禅打了个招呼。
对于白禅突然拥有的异色双眼,林葬天没有多少意外。
因为他边的言天,早已经告诉了他太多的答案。
上次见他,躯还没有这么庞大,且具有神。
记得他说要去东边,东边有东海,东海有龙宫,东海龙宫有什么,林葬天其实略知一二。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那白禅大师眼中之物,极可能就是那世间罕有的破障珠。
林葬天笑了笑,果然好人有好报才是他最期待的道理。
那边。
言天打趣道:“没想到这个林兄弟居然对你复明没有半点惊讶,真是有趣。”
白禅点头微笑道:“林公子所知甚多,想来他可能是猜到了我眼中之物的来由,哈哈。”
白禅大师难得有些笑意。
在见到了
这个年轻人之后,他总觉得好像自己周围的事务都在慢慢地往好处走。
林葬天看了看那些高高在上的黑衣人,那些巨大的龙首,就这样被他们踩在脚下。他皱了皱眉,对于这样的行为,他就算是理解了魔教在的心理,但也绝对接受不了。
他沉声说道:“万年以前,龙族不是如此。”
言天神色一凌,心中的某种愤怒瞬间被引起,它看向这些同族,眼里满是怒火。
龙族,不该如此!
它看向白禅。
后者点点头,“既然来了,就得好好地干一架!”
林葬天看了眼黄发僧人手臂上的金色“莲花”,他将右手搭在黄发僧人的手上,在僧人震惊的眼神中,那些本已经开始凋谢的金色“莲花”,蓦然绽放出一层层光耀,更加地有佛。
“你……你到底是?!”黄发僧人对于林葬天这一手实在是充满了震惊,要知道,这可是佛莲啊!是当初佛祖亲手所种之物的遗种!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和佛家完全没有联系的人上变得如此……充满佛!?
光头和尚“无禅”爽朗大笑,对于林葬天这一手,他可是极为了解的,要不然当初也不可能输给了他,自那之后缠了他好几年,他才最终把原因告诉了他,当时的“无禅”,要比现在的黄发僧人惊讶得多了。
林葬天看了眼黄发僧人,笑了笑,“我是林葬天,别多想。”
黄发僧人没有把林葬天的话当真,因为这人的话实在是太云遮雾绕了,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僧人摒弃杂念,满是金色“佛莲”的手臂金光大作,他双手合十,那脸色惨白的黑衣人的边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金色莲花,将他包裹在其中,莲花上的金色文字浮动在他周围,变幻为锁链,将他捆住。
脸色惨白的黑衣人,上不断地冒出黑气,滋滋响着。
他下的龙抖动躯,大地颤动不已,树木倒塌,无形的飓风袭向四面八方。
西风向前一步,挡在赵静直前,那四散的飓风在他前百米处瞬间消饵,无声无息的。
赵静直眼神复杂地看了西风一眼,然后很快收回视线。她现在其实心很乱,但是现在没有时间让她去安静地想一想,捋一捋这突然多出来的庞大记忆量。
西风嘴角抹过一丝难以察觉到的微笑,他眯眼看向前方。“你怎么还不出剑?”
说的是林葬天。
林葬天没有看他,笑道:“很快。”
几乎就在一瞬间,林葬天出现在那被困在金色“莲花”中的黑衣人上方,一剑而下。
粗壮雪白的剑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滚滚剑气灌倒在那金色佛莲中。
脸色本就惨白的年轻人的脸色愈发惨白,他尖角不已
,子扭曲得不成人形。他的血被剑气所销蚀,渐渐露出白骨。
林葬天面无表,脸被剑气的白光映得雪白。
林葬天蓦然后退,在挡了之前那个犹豫出手的黑衣人一拳之后,瞬间来到黄发僧人边。
“渡魔咒!”林葬天沉声道。
黄发僧人瞬间心领神会,念起了这古老的渡魔咒。
金色佛莲收拢,那由金色文字形成的锁链愈发凝实。
那个汉子出现在佛莲处,后的巨大翅膀瞬间收起,他伸出手来,竟然是直接穿过了佛莲,捏住了那脸色惨白的年轻人的脖颈,将其提起,然后扔向一边,脸色惨白的黑衣人重重地落在地上,在被迫离开和下的龙族融合的他,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个鹰族的高大汉子,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动作也是干脆利落。他手臂已是白骨,但他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任由手臂颓然垂落在旁。他一脸漠然,弯下腰,在龙的上点了几下,然后站起子,看向林葬天他们。
“有些欺负人了吧?”
他语气平淡地说道。
林葬天笑了笑,“人?”
高大的汉子皱眉,脚下的龙直接离开他的脚下,向着林葬天俯冲而去。而他后的宽大翅膀张开,整个人就这么悬在半空,盯着那个出言不逊的年轻人。
林葬天笑了笑,连剑都没拔。
在那条巨龙就要来到面前之时,另一只比它更长更庞大的龙直接将它冲撞到一边,低头咬住了它的脖颈,盯着它没有神采的眼睛,眼里满是怒火。
“魔教的杂碎们,今天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言天沉声道。
林葬天抬起月壶剑,一剑而去。
排山倒海般的剑意和杀气,像是一座高大的剑冢,狠狠地砸向这帮魔道的畜生。
众人只看到一道巨大无匹的雪白剑气瞬间填满了整片森林,然后久久不曾散去。
真正的出剑,从来无关于境界和修为。
林葬天双手拄剑撑地,神色淡然道:“这才叫出剑。”
于是众人齐出,各施手段,一时之间,整片战场充斥了各种庞杂的灵气,混乱纷杂,像是万年前的一片混沌。
一直远离战场的齐祥其站在远处,他眼中神采奕奕,袖中的画笔落在地上也没有察觉。
他看着五颜六色的混沌画面,耳边不断传来的巨响就像是雷炸响在耳畔一片片。
“难得的剑气,难得的战场,哈哈哈,有意思!”
齐祥其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着,然后他仰头躺倒在地上,边因为风波而不断倒下的树木,都在他边堆放着,唯独他所躺着的地方,没有一根树枝落地。
他就这么躺在堆叠起来的高高树木堆中,抬头望向天空,眼神冷漠。
“看你久了,也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