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见翼王子护着司徒以沫,脸上微喜,他之前还担心翼王子会不喜欢若柔王妹,如今倒是他多想了。

他看了一眼脸色微红的司徒以沫,再看了一眼温和的翼王子,想了想看向司徒以沫说,“若柔王妹,翼王子此次是来接你去月夜的,我们决定后日出发去夜月,王妹可有什么意见?”

“没有,一切由王兄和翼王子决定就好。”

我巴不得早点去夜月呢,这样我就能早些取月中花救爷爷了。

司徒以沫心里想着,但面上依旧柔和。二王子瞧着自己好像挺多余的,就强调了几句夜月的事情,便离开了。

水云翼见司徒以沫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她有些怪怪的,可仔细瞧着她,也没有觉得哪里怪,想到她刚刚起来,便笑着说。

“公主,不如我们先用午膳?”

“嗯,好啊。”

司徒以沫有些羞愧,她摸了摸眉角,很是尴尬自己一觉睡到现在,好在水云翼十分善解人意,他见司徒以沫面带愧疚,便扯开话题,想起昨日见她调香的样子,真诚地夸赞她好几句。

一提到香,司徒以沫不由自主地感到轻松,但听着他一本正经地夸自己,她还是有些不自在,不过心里是很欣喜的。

“公主的调香是自学的吗?”

“是我……”

司徒以沫脑海里下意识有了一个答案,可话到嘴边,忽然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她微微一愣,总觉得刚刚有什么画面从大脑闪过,可她就是抓不住。

水云翼见司徒以沫面带难色,不免诧异,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我…没有,没什么。”

司徒以沫摆脱心里的疑惑,想到如今的身份,她说,“的确是我自学的,看了不少典籍,我从小就对香十分敏感,也很喜欢调香”

水云翼想到什么,笑了笑,“公主的调香手法,看着很是熟练,想必平日里时常调香?”

“嗯,是啊,我确实很喜欢调香。”

“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得到公主亲自调的香?”

“当然可以。”

司徒以沫笑道,“不知道翼王子想要什么样的香?安神养心?还是单纯的香?”

“安神养心吧。”

水云翼想了想说,他最近的确需要养养心了,一看到眼前的女子,他就情不自禁,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司徒以沫感觉水云翼看向自己的目光怪怪的,察觉到什么,她就吃蜜鱼紫薯卷,避开他的目光。

只是想到脑海里出现的香料典籍,她就十分怪异,这些配方,没有出现在她看过的任何一本典籍里。

无论是她祖母留下来的,还是宋先生送她的,都没有记载这样的配方,可这些香方就是出现在她脑海里。

这让司徒以沫感到很是怪异,可她又想不出原因,便没有再去想,只是心里的空落感让她觉得心有点闷疼,很是不舒服。

水云翼瞧着司徒以沫的面色不对,有些担忧,问道,“若柔公主,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司徒以沫揉了揉眉心,挑眉说,“现在想想,我这一觉睡得似乎太沉了,虽然身体感觉很舒轻,可是我觉得脑袋总有点晕。”

“我替你把脉看看。”

水云翼闻言,有些担忧,见司徒以沫点头将手臂伸出来,他便将手指搭上去,顿时眉角稍抖,“脉象沉稳有力,没有什么不正常之处。”

他抬头见司徒以沫脸色红润光泽,目光明亮,也不像是中毒,可今日见到她时,他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苓甍族通晓秘术,莫非是有人在她身上使用了秘术?可是,我怎么探不出来?

“除了头晕,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或是不正常的地方?”

司徒以沫摇摇头,“没有。”

难道是我想多了?

水云翼心里存了疑,但见司徒以沫看起来也很正常,稍稍放下疑虑,但想到苓甍族的秘术,他还是小心叮嘱说,“在苓甍族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听闻苓甍族有不少秘术,稍不留神,便陷入秘法中。”

司徒以沫微怔,听着他这话,她怎么觉得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他给识破了?

但听到这样关怀的话,她心里还是觉得很暖和的,便点点头,“嗯,我会多加留心的。”

水云翼心里还是不放心,见司徒以沫安安静静地吃饭,他想了想,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对司徒以沫说,“这个给你。”

司徒以沫看到盒子里面十分精美的镯子,上面还镶嵌着宝石,隐隐带着香气,她微微一愣,怎么觉得这个盒子有点眼熟?

这个盒子好像就是上次顺天镖局丢失的那个盒子吧?

真的给找回来了?

“这么漂亮的镯子看着挺贵重的,送给我,合适吗?”

“没有什么不适合的。”水云翼听着司徒以沫这话笑了笑,说,“这是千茴香,这镯子里散发的香气能解百毒,你将它随身带上身上,便可无毒不侵了。”

“这么厉害!”

“嗯。”

“那我就收下了。”

司徒以沫一听可以百毒不侵,立即接过盒子,听说夜月毒草毒花满地都是,她还是很需要这个镯子防身的!

“呵呵呵,公主喜欢就好。”

水云翼瞧着司徒以沫一脸欢喜的模样,温和一笑,只是想到这个镯子的意义,他眉角抖了抖,想开口说明,但又怕她会拒绝,所以又没有说,瞧着时辰差不多,他便起身问。

“今夜是满月节,宫里应该会有宴会吧?”

“嗯,算是家宴,瞧着这个时辰,外面应该准备起来了。而且翼王子远道而来,祭司大人可是为此特意请出四位灵女献舞,想必今夜应该很是热闹。”

司徒以沫笑笑,她往殿外走起,看到宫人们忙碌地走来走去,顿了一下,想起了中毒昏迷不醒的爷爷,心里忽然难受起来,虽然她很快就可以去夜月,可谁也无法料定前路如何。

光说一个苓甍族,她应付起来就有些吃力,还不知道夜月的情况如何。

还有,她姑姑一人镇守边疆,肯定压力很大,也不知道,她们这一家人何时才能团聚。

水云翼见司徒以沫面带忧郁,他也猜到了她这是在思念家人,虽然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司徒以沫会出现在苓甍族,但既然她再一次出现在他身边,这一次,他怎么也不会再放手了。

心里的想法落地,他静静地守候在司徒以沫身后,面带柔光看着她,静默不语。

“今夜的月亮,不知道会不会很圆?”司徒以沫喃喃低语。

水云翼闻言,走到她身边,清和的目光在她忧愁的面容上停留片刻,也被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悲伤,忍不住抒怀相思之意。

“若柔,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母亲了。”

司徒以沫听到水云翼略带忧伤的声音,微怔,转头看向他,见他面带微笑,可这笑容微涩,她的心莫名地触动了一下,柔柔地问道,“你的母后,是夜魅王的女儿?她没有在夜魅吗?”

“没有,在我四岁的时候,她便离开我了。”

“离,离开?”

水云翼听着司徒以沫小心翼翼的话,苦笑一声,“是离开,所有人都跟我说,她已经离开人世了,即使是我的父亲,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些年,我一直在寻她。虽然什么也没有找到,但,我相信,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我。”

司徒以沫从未见到水云翼脸上还有这样失落又悲痛的表情,不由得心疼他,忽然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小时候和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涌现在她脑海里。

虽然这些记忆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是亲身经历过,又好像没有。但是,记忆里的父亲,很温柔,很疼爱她,让她想起来就很思念他。

“水云翼这个名字,是我外祖父给起的,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宿翰昱。”

司徒以沫微愣,这个名字她早就知道了,不过听他这么说出来,她轻轻地问道,“这个名字是你母亲给你取的?”

水云翼点点头,“翰昱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字,宿,是取自我母亲素的谐音。”

“原来是这样。”

司徒以沫眉角稍抖,轻轻念着他的名字,“宿翰昱,很好听的名字。”

水云翼听着她念自己的名字,心里微动,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柔和了,瞧着轻巧的小脸,他忍不住靠近她,忽然视线放在她樱桃似的唇上,双手不自主地抬上来,想要抚摸她的脸庞。

司徒以沫察觉空气有几分暧昧,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看着水云翼一点点靠近自己,心跳猛得跳动,刚想开口说什么,一只温暖的手触碰到她的脸庞,让她身体一怔。

她看着朝着自己倾过来的俊雅脸庞,尤其是他那双温柔的目光,让她原本想抗拒的内心慢慢软下来,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水云翼见司徒以沫闭上了眼睛,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心里大喜,鼓起勇气吻了上去,可就在他要触碰到司徒以沫的唇瓣时,就听到了天空上海东青的叫声。

两人皆是一愣,顿时气氛尴尬起来,司徒以沫捧着羞红的脸后退,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水云翼此刻也很是尴尬,站在原地不敢动,见司徒以沫脸色红透,他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抬头看向早已经不见身影的海东青,心里很是怪它坏自己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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