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人,夜闯我的闺房,就是为了调戏我?”

“司徒小姐果然聪慧。”

司徒以沫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语气,气笑了,“这位公子,你……”

“我叫南瑾初。”

“我并不想知道你叫什么!”

司徒以沫觉得自己无法跟他交流,见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茶,瞧着他怡然自得的模样,好似这才是他的房间,而她却是外来人。

她这是被他气糊涂了吗?

“你……”

“南瑾初。”

“你这人……”

司徒以沫听他一直重复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即气恼地瞪着他,“你为什么大晚上来我的房间?当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心上人的闺房。”

“你!”

司徒以沫别过眼神,并不想跟这种无赖一般计较,而是看了一眼窗外,见外面漆黑一片,没有什么动静,想来隐卫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也对,他的轻功她是见识过的,的确很绝妙。若不是他可刻意显现自己的气息,就是她刚刚也不会察觉。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司徒以沫怀疑的目光望过去,却与他暧昧不清的眸光相撞,她先是一愣,随即又气又恼,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轻浮狂徒!她想了想,清澈的眼眸瞪过去说。

“好,南公子,我自知论武功,我并非你的对手,可若你再这般不知礼数,就别怪我使用手段了。”

南瑾初嘴角轻勾,笑了笑,说,“你说的手段指的难道,是你指甲里的迷香?”

“你……”

司徒以沫一怔,着实被震惊到了,下意识地将右手藏到身后,惊讶地望着他,“我的迷香无色无味,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很了解你。”

南瑾初站起来,朝着司徒以沫一步步靠近,见她紧张地往后退,他笑着说,“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司徒以沫着实惊呆住了,对他这般自信的话很是不可置信,半饷没有回过神来。抬眸与他明亮温腻的眼神对视,她的心微微荡漾了一下,呆在原地无法动弹。

南瑾初见司徒以沫愣愣的样子着实可爱,本想再逗逗她,将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但又怕吓到她,便忍住没说。

想到她最近调查的案子,他眼眸一亮,笑了笑说,“司徒小姐,听说你这几天在查旻县的女鬼案子,对一种香很感兴趣?”

司徒以沫一怔,对视到他温润尔雅的眼神,顿时从惊讶中醒过来,脸上还闪过一抹懊恼,她看着南瑾初,对于他这种夜探女子闺阁的孟浪之举很是不喜。

可面对这张温润如玉的面容又讨厌不起来,这一瞬间她都不了解自己了。

但听他说起香料的事情,不免惊讶,“你是知道什么吗?”

南瑾初右耳朵微微一动,他眉角轻轻颤动,笑了笑说,“我听闻榙荌族盛产香料,有不少奇花异草。”

话还未落地,司徒以沫就感觉脸上一凉,好似微风拂过,稍稍闭了一秒钟的眼,可就这一瞬间,屋内已经没有墨初云的身影。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司徒以沫嘟嘟嘴,幽怨地嘀咕了一声,但想起他的话,又诧异起来,“榙荌族?为什么跟我说这个?我之前倒是听宋师父说过这个榙荌族,好像是盛产奇花异草,我记得榙荌族就有羡鸢尾。”

难道我闻到的香气跟这个榙荌族有关?

司徒以沫带着疑惑躺在床上勉强睡了一觉,天还没有亮,她就吩咐行露回渭城知府取书。她外祖父有很多藏书,涉及面很全,有天文地理,奇文趣事,民族习俗,……

这些年他云游四海,也广罗了不少书籍,他知道司徒以沫喜欢看书,每次都会送回来不少书,而每一卷,司徒以沫都会很认真地阅读,她记得其中就有三卷书是关于榙荌族。

等行露将书取来后,司徒以沫就一直在仔细查看书里关于榙荌族的记录。

“郡主,抓到凶手了!”行露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

“抓到凶手了?”司徒以沫一惊。

“是,还是霓蕊郡主亲自在乐尾巷口抓到的。”

司徒以沫就是震惊,“霓蕊抓到的?”

她就说怎么衙门这么安静,原来霓蕊郡主是去了乐尾巷口。

“只是……”

司徒以沫就将书关上放好,刚打算起身去看凶手,却见行露表情不对,顿时停在原地,奇怪地问。

“只是什么?”

“霓蕊郡主抓到的凶手,是章大人的女儿,章曼兰。”

“什么!!”

衙门大堂内,章曼兰和贴身丫鬟尤珠正跪在里面,章大人一脸惶恐和纠结,霓蕊郡主表情也很奇怪,她一直盯着章曼兰看,怎么看她都觉得她不像是凶手,可是,她为什么这么恰巧出现在凶杀现场?

章宇仁此时也赶来,他惊讶地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章曼兰,再看向脸色不好的章大人。

“曼兰,你倒是开口说句话,你为什么要去乐尾巷口!”章大人很是着急地说,这件案子牵扯太多,上头都关注了,要是这个案子牵连到他,那他脖子上的脑袋可保不住了!

“霓蕊郡主,我这女儿平日胆小怕事,绝不可能会是凶手啊!”章大人将见章曼兰不说话,他慌乱地朝霓蕊郡主解释。

“章小姐可不是今日恰巧出现在乐尾巷口,而是每一次的凶案现场,她都出现在乐尾巷口!这仅仅是巧合吗?”

霓蕊郡主虽然也不相信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能杀几个中年壮汉!可是,且不说她今日恰好出现在乐尾巷口,就是前几次的凶案发生的时候,她都有出现,这要是个巧合,她可不信。

“小姐,我们……”尤珠浑身颤抖,她惊慌地看着跪在地上安静的曼兰,小声地嘀咕,“小姐,要不我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章曼兰低着头,平静地开口。

“那你今天为什么出现在乐尾巷口?还有前几次你又为什么出现在乐尾巷口?”尚姝薇也很诧异不解地问道。

见章曼兰又不说话,霓蕊郡主就急了,她走到章曼兰身边,低头凝视她,语气都重了几分,

“章曼兰,本郡主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今日布局抓凶手,可你偏偏出现了,行迹可疑,凭着这一点,我可以对你用刑了!”

“要不是,你是章大人的女儿,还是个姑娘,你认为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你最好给本郡主坦白,你一个姑娘家为什么会去乐尾巷口!”

霓蕊郡主见章曼兰还是不说话,急得她想打人,“你是不信本郡主对你用刑是吗!你知道这个案子牵扯多少人命吗!你再不交代清楚,本郡主可就不客气了!”

“郡主,曼兰她……”章大人见霓蕊郡主动怒,急忙求情,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司徒以沫走来了,他连忙行礼,“罪臣参见安和郡主。”

“安和!”霓蕊郡主不悦地瞪了一眼章曼兰后,就走到安和郡主身边,抱怨道,“都被本郡主人赃并获了,还嘴硬!”

“来的路上,行露已经跟我说了。”

司徒以沫接过齐虎递过来的簪子,是一枚普通的银簪,跟章曼兰头上的簪子款式相同,她仔细瞧了几眼,就走到章曼兰身边,顿时眼睛一亮,顿了一下,挑眉问。

“这簪子既然是你的,为什么会出现谢朋死的地方?你那天为什么要去乐尾巷口?听说,秦舍死的那日,你也去了乐尾巷口,今天,霓蕊郡主去抓凶手,你也出现在乐尾巷口,别说霓蕊郡主不相信是巧合,就是本郡主,也是不相信的。”

章曼兰眼睛闪烁了一下,皱眉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看,她从被我们抓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霓蕊郡主很是不爽。

见霓蕊郡主想骂人,司徒以沫拦住她,看向章曼兰说,“你现在是跪在大堂里,而并非公堂,一是因为你是姑娘家,不想你上了公堂后坏了你的名声。二是看在章大人这些年还算勤勤恳恳,霓蕊郡主这是给章大人些面子。”

瞧着章曼兰还是一言不发,司徒以沫有几分诧异,她微微蹙眉,“章曼兰,你若还是什么都不说,那本郡主只好升堂问你了!”

“安和郡主,曼兰她,她不可能是凶手,您再给她机会!”章大人一听说要上公堂,连忙跪在地上求情。

章宇仁此刻也看向章曼兰,他皱眉凝视她一会儿,也朝着安和郡主行礼求情,“安和郡主,章曼兰不会是凶手。”

司徒以沫诧异地看向章宇仁,她有些意外他会给章曼兰求情,毕竟他们感情不怎么好。

“草民这么说,不是因为她是我妹妹,而是不想冤枉无辜之人。”

“无辜?她几次巧合出现在乐尾巷口,还有这枚簪子,她有很大的嫌疑。”

“是,章曼兰的确有很大嫌疑。”章宇仁平稳地说,“可她只是一个姑娘家,怎么有力气去杀害几个强壮的男人。”

司徒以沫摇摇头,“光凭这一点,不足以证明她无法杀人。”

“是,光凭这一点,的确没有什么说服力,这一枚银簪出现在谢朋的案发现场,章曼兰就有很大的嫌疑。可是,章曼兰的左手受了伤,根本无法用力,可凶手却是用左手勒死人的,这一点,章曼兰根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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