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香炉上飘着的紫烟,再看着熟睡的孩子们,司徒以沫眼睛一闪,觉得不对劲,仔细闻了闻,顿时一脚将门踢开。

随即用帕子捂住口鼻,只往香炉奔去,立即将香熄灭,走到床边,探了探他们的鼻息,感觉到还有微弱的呼吸,她松了一口气。

随即就从腰间取出一个瓶子,喂他们吃下解毒丸,见章宇仁诧异地走进来,她将白瓷瓶扔给他,着急地说,“快去救其他孩子,香炉里的香烟有毒!”

章宇仁一听立即往其他房间走去,好在这里的孩子不多,也只有十几个,只住了两间房,他将药丸喂给孩子们吃下后,探了探他们的脉搏,十分虚弱,他神色凝重起来。

立即走到门外,放出了衙门里的信号,东城门有捕快巡逻,看到信号,一定能很快赶来,那这些孩子就能得救了,不然靠他们两个人,是无法带走这么十四个孩子。

“这是什么毒?”章宇仁走进来见司徒以沫在取香炉的香粉,他诧异地问。

“梦蝶,一种能让人在睡梦中死去的香。”

“一般的安神香跟梦蝶的香气是很相近的,若是不仔细闻,很容易将两者弄混。”

司徒以沫将香取好后,见孩子们的脸依旧煞白,她很是担心,“梦蝶这味香的配方很复杂,虽然我给他们吃下了解毒丸,但不能解梦蝶,只能暂时稳住他们的心脉。”

这解毒丸还是杜梨亲自为她研磨的,她平常都会随身携带。

“放心吧,刚刚我已经放出了衙门里的信号,他们很快就能赶到。”

章宇仁仔细检查了一下屋子,没有什么发现后,就去了另一间房间,将那七个孩子都抱到这一间来。

安顿好孩子们后,他就嘱咐司徒以沫待在屋子,他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线索。

司徒以沫本想说一起去,但章宇仁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而且放着这些孩子不管,她也不放心。

她看着这些睡得很安静的孩子们,心里很是难受,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要杀死这些孩子?

实在太过分了!

只是,司徒以沫忽然瞧着这些孩子,身子一怔,很是诧异纳闷。

怎么都是男孩子?不是说,张卫也收养了不少女孩的吗?怎么没有见到一个女孩子?

“啊啊!”

忽然传来稚嫩的惨叫声,司徒以沫一惊,连忙走到门口,仔细辨别声音的方向,她听着好像有好几处,一时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看看。

她怕她一离开,就有人趁机来害这些孩子,可她听到那样的惨叫声,心里又难受。

忽然瞧见不远处的明火,她心里一喜,是衙门里的人赶来了!

司徒以沫将门关好后,就往传来声音的方向追去,没走多远,她就看到几个黑衣人正抱着几个孩子,她轻踏地面,腾空飞去,很快就追上了黑衣人,看到他们扛着的孩子,她恶狠狠地瞪向他们。

“将孩子放下!”

“哼。”

黑衣人只是冷哼一声,其中一个黑衣人随手就将孩子扔下,司徒以沫手疾眼快,及时抓住了孩子的衣裳,顿时眼前明晃晃的一闪,一把匕首就朝她的手臂砍来,只要她放手,她能躲开。

可她是不愿意松手的,手里的重量加重,导致她躲闪的速度变慢,硬生生地挨了一刀,手臂被黑衣人的匕首划了不浅的一刀,鲜红的血液顿时淋漓。

司徒以沫忍着痛将孩子护在怀里,见他再朝自己砍来,上一秒她右脚飞旋踢中了他手里的刀,下一秒她就在空中洒了一把**,只见他们身体左摇右摆,摇摇欲坠。

见他们中了自己的迷香,司徒以沫趁机将另两个孩子也夺过来,好在她们不是完全昏迷,还有点知觉,她单手将她们扶着坐下,一人喂下一粒凝神丸。

瞧着她们面色好转,心下一松,再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刚打算包扎好伤口,只感觉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带着利刃出鞘,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对面的几个黑衣人都捂着喷射血液的脖子倒下。

司徒以沫震惊地看着倒下的人,立即朝着利刃出击的方向看去,只可惜周围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却感觉到了一抹犀利阴冷的眼神正盯着她。

多年习武的敏觉性告诉她,那人还没有走,她挡在孩子们前面,另一只手握着软剑,时刻提防着。

对方能让着她的面杀人,而她竟然没能及时察觉到,可见对方的武功在她之上。如今她又受了伤,凭她一人,她担心自己应付不了。

正当她感觉那人离她近看几步,她就听到打斗声,她诧异又谨慎地盯着前面,仔细听着,忽然只听到窸窣的说话声,其中一方踩着树飞走了,而且她闻到了血腥味,那人应该受伤了。

但还有一人正朝着她走来,虽然是很陌生的气息,但她却感到很安心,她诧异地盯着前面,直到一个银色面具出现在她眼前,她惊得愣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是你!”

之前在梧桐镇遇到的面具男子,那个跟她丈夫有着相同眼睛的男子。

竟然是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徒以沫很是震惊,想开口说什么,但当她再一次对视上这样一双灿若星河的眼睛,她感觉自己的大脑被放空了,心脏在这一刻骤然停止,压得她闷疼。

“你……”

当司徒以沫看着他,脑袋里浮现的是太子殿下,而不是宁瑾琰时,她的心圪塔了一下,让她呆住不动。

“安和郡主,我们又见面了。”

清响若清泉流淌石间的声音传来,只见面具男子走过去,他看到司徒以沫还在流血的手臂,抬脚靠近她,取出腰间的白瓷瓶,将粉末洒在她的伤口上。

见司徒以沫想要躲闪,他右手按住她的肩膀,左手继续为她抹药,还将自己的帕子系在她的伤口上,见她瞪着自己,他无奈一笑。

“我若想害你,刚刚又怎么会救你?”

在他靠近她的那一刻,司徒以沫的心就乱了,但当他给自己上药时,稍微有点理智的她下意识地躲开,却被他按住了肩膀,虽然他力量不重,可她依然动弹不得。

她想也没有想,就想挣脱,可感到伤口的舒凉时,知道他是在救她,可被人这样按着肩膀,即使是想救她,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你先放开我再说。”

对方愣了一下,才将手收回,看着司徒以沫道歉说,“抱歉,刚刚是我得罪了。”

听到他的道歉的话,司徒以沫微怔,忽然觉得好像错的人是她。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总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你?”司徒以沫并不想就这样跟他安静地站着,这样的气氛很奇怪。所以就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这样遇到我不好?”对方调侃道,“若不是每次这样遇到我,安和郡主似乎会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我是安和郡主?”司徒以沫刻意躲开他的眼神问道。

“呵呵呵——”

对方笑了笑,一副调戏良家女子的模样,“上次遇见姑娘后,我觉得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便去了解一下你,这才知晓姑娘的身份。”

“安和郡主貌美如花似月,气质幽灵若冰雪,让我好生思念。”

“你……”

司徒以沫脸色微红,见他的脸凑上来,想也没有想,出于本能地单手将他推开,瞪着他,“还请公子自重。”

“在下南瑾初。”

“谁要知道你的名字!”

司徒以沫后退一步,听他自报姓名,噘着嘴巴,瞪了他一眼,怕他又说出什么不正经的话来,连忙说,“今日多谢公子的相救,不过,我并不打算相报。”

“呵呵呵——”

听他笑起来,司徒以沫愣了愣,随即清醒过来,就看向倒在地上的三个孩子,她蹲下来,见她们的意识清醒不少,缓缓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平日出门,多带几个侍卫。”

司徒以沫听着他忽然正经起来的话,愣了愣,呆滞地眨了眨眼睛,见他还想说什么,就听到熟悉的喊声,声音里满是担忧。

“郡主!”

是行露!

司徒以沫忽然想起来在梧桐镇上的情景,那时也是行露赶来,然后她一转身,那人就不见了。

果然!

司徒以沫转身,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深入黑夜里,什么也没有瞧见,那银色面具男子已经不见身影了。

她无奈一笑,这人还真是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离开。

“郡主,您受伤了!”

行露看到她们家郡主好好地站着,缓了口气,但望见司徒以沫手臂上缠着的帕子,她一惊,连忙靠近,再看到地上躺着的黑衣人,还有那鲜红的一片,她一阵后怕。

见行露紧张的样子,司徒以沫笑笑,“无碍,只是小伤。”

“郡主,郡主……”此刻传来捕头气喘吁吁的声音。

“郡主,您受伤了!”

“没事没事,先救孩子们再说。”

司徒以沫见他们来了,看到自己受伤,好像比他们受伤还惊恐,无奈一笑,连忙让他们将孩子先抱走。

她则是回了宅院,去找章宇仁,刚走到门口,就瞧见脸色不好的章宇仁,她先是一愣,随即诧异地问。

“你怎么了?”

“安和郡主,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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