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一听,立即笑道,“那是当然了,我这嫣红馆可是旻县最有名的胭脂水粉馆了,不说别的,就您要是在我这儿都找不到满意的,那其他地儿肯定是没有的。”
司徒以沫看着眼前自己都闻过的胭脂水粉,微微挑眉,想到什么她问,“那你这里有没有一种胭脂或是水粉,口脂一类的,含有像是羡鸢尾的?”
“羡鸢尾?”
老板娘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羡鸢尾,我之前倒是听说过,它有很好的美容养颜的效果,听说有人将它研磨成粉,涂在脸上,那脸蛋瞬间软弹弹的,就是五十岁的老妇人要是涂了羡鸢尾,就能瞬间变成十几岁的小丫头呢!”
说完,她摸着自己已经衰老的脸,轻轻叹了口气,“这羡鸢尾可珍贵了,我一个小老百姓哪里会有羡鸢尾来做胭脂水粉。”
司徒以沫想想也是,可是她闻到的气味很像是羡鸢尾,“那有没有一种胭脂水粉中有很特别的气味,跟羡鸢尾很像的气味?”
“这个……特别?”老板娘有些困惑,“我这店铺里的胭脂水粉每一盒都是我亲手做的,都挺特别的啊。”
“不过跟羡鸢尾很像的气味,这,我也没有闻过羡鸢尾,也不知道它的气味,只是听说极淡,一般人还闻不到呢。”
司徒以沫挑眉,她揉了揉眉心,之前的两家也是这么说的,看来想找到那香气还挺难的。
原本她想着那气味很特别,找起来应该简单,却不料跑了三家,依旧没有闻到相似的香气。
是她的方向错了吗?可是她闻到的香气,很有可能就是女子的化妆品的气味啊!
这七位死者身上都有同样的香气,这说明他们死之前都见过同一个人,那人很有可能就是个女子!
找到这个女子,这案子一定有所突破!
老板娘见司徒以沫面带失望,她可不想失去这么个大金主,她忽然想到什么,就说。
“要说很特别的气味,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这个店铺的胭脂水粉除了我亲手做的之外,还有一款是周小姐做的,叫醒梦,那胭脂就有很特别的香气,每次闻到仿佛进去了梦了一般,让人如痴如醉的。”
“周小姐,醒梦?”司徒以沫皱眉,她有些好奇,“那这醒梦你这里可有?”
老板娘无奈地摇摇头,“现在没有,周小姐每个月只做四盒醒梦,这醒梦可受欢迎了,一出来就被抢空了。本来这个月也该有三盒的,可是她的兄长出了事,她也就没有精力再做醒梦。”
说到她的兄长,老板娘忍不住八卦,话语见还有点害怕,她望了望门口,见没有什么异常,才小声说,“这周小姐的兄长死得很惨,竟然被女鬼给夺魂了!”
“被女鬼夺魂?”司徒以沫很是诧异。
“是啊,最近旻县可不太平,不是出了女鬼夺命的事情吗?这周小姐的兄长就是被这女鬼给夺魂摄魄的!而且这可都已经死了六个男生了,对了,今日又有人丧命了!”老板娘说起女鬼,面色还很害怕。
司徒以沫皱额问道,“你口中的周姑娘难道是周家的小姐,她的哥哥就是周致俊,旻县富商周家的二少爷?”
“是啊,周姑娘和周二少爷都是庶出,两人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两人的感情比亲兄妹还要好。经常见周二少爷给周姑娘买首饰点心呢!”老板娘还有点羡慕,她这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哥哥呢?
周致俊的妹妹?我记得这周致俊还跟旻县县令的女儿章曼兰有婚约,上次她在白雁寺遇到的那两个人,章曼兰和章宇仁,他们就是为了给周致俊还姻缘线的。
“我对周小姐的醒梦很感兴趣,若是老板娘可以将醒梦取来,我以双倍价格买下。”司徒以沫现在就是确认周小姐做的醒梦是不是她要找的香气。
“双倍?”老板娘眼里冒着金闪闪的光芒,一盒醒梦就要四十两,那双倍岂不是要八十两!
“双倍可是八十两的啊!”
“金钱好说,若是老板娘可以在这两日给我醒梦,我出一百两。”
“一,一百两?”老板娘一惊一喜。
“嗯。”
“好,明日我就给姑娘醒梦!”
“行,这是五十两的定金,明日拿到醒梦,我再付五十两。”
“好好好,姑娘放心,明日我一定给你醒梦!”
司徒以沫拿出五锭银子给老板娘,见她一副爱财的样子,按着眉角笑了笑。事情办好后,她就去了一趟秦记茶馆。
自从秦记茶馆的东家死后,茶馆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三个儿子忙着争夺财产,都没有人照料茶馆的生意,导致现在茶馆都要关门了。
等司徒以沫到秦记茶馆时,只有一个小厮正坐在柜台打盹,司徒以沫看着都要结蜘蛛网的茶馆,她无奈地摇头,这才几天,之前蒸蒸日上的茶馆变成了如今的凄惨模样。
她走过去敲了敲门,见那小厮睁开眼睛看过来,她才走进去。
“这位姑娘可是来喝茶的?您还是换别处吧?我们这过几天就要关门了,里面已经不招客了。”小厮打着哈欠说。
“不做生意了?这秦记茶馆可是旻县最好的茶馆呢?怎么就不做了?”司徒以沫故做诧异不解。
那小厮瞄了几眼司徒以沫,见她打扮富贵,瞧着眼生,就知道她是外地人,好心地解释几句。
“姑娘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我们东家出了事,几位少爷也不管事,这不茶馆就开不下去了。”
话一落,他又说,“姑娘要是想喝茶,可以去了前面那条街上的李记茶馆,他们那儿的茶在我们旻县也是很有名的。”
司徒以沫笑笑,“可是我这走了一路了,也累了,你看能不能让我喝杯茶,钱不是问题。”
小厮有点纠结,他想了想说,“姑娘,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茶,都被几位少爷搬走了,就只有一些名不经传的小茶,味道可不是那么好。”
“无事,我就是解解渴。”
小厮见司徒以沫似乎真的是渴了,就将桌凳擦干净后,去了茶间泡壶茶去了。没多久他就端着一壶茶过来。
司徒以沫尝了一口,的确不是好茶,跟她平日里喝的茶相差不是一点点,虽然茶不合她胃口,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很爽朗地喝了一大口,因为她走了一路,也的确是渴了。
“我来的路上一直听说女鬼杀人的事情,这是真是假?”司徒以沫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那小四厮听到女鬼,就来了兴趣,“这段时间,我们旻县一直在议论这件事情呢,这都死了好几个人了。要说不是女鬼杀人,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细的绳子能将人活活勒死!我们大家都说,那些人脖子上的痕迹,那是女鬼的头发弄的。”
“女鬼的头发?”
“可不是!”
“我可是亲眼看到我们老爷脖子上的勒痕,那么细,肯定是女鬼的头发!”小厮一想到他们家老爷的尸体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们家老爷也是被女鬼夺魂摄魄的?”
小厮点头又摇头,抬头往门口望去,见没有人,这才小声说,“我看就是我们老爷坏事做多了,才被女鬼给夺魂的!我们老爷整日不问正事,每日留念烟花之地,依我看我们老爷就是太沉迷女色才会被女鬼盯上的!”
司徒以沫看着小厮无比坦诚的脸,笑了笑,心想这小厮也真是心大,连这种诋毁主人的话也敢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说。
“之前我们老爷可喜欢醉红楼的绿茵姑娘了,还将她带回家里呢!后来被我们小姐给赶走了,没几天,那绿茵姑娘就死在了乐尾巷口,结果我们老爷也死在了乐尾巷口!我们都说是绿茵姑娘夺了我们老爷的魂。”
司徒以沫微微惊讶,竟然还有这件事,怎么卷案上没有写?“绿茵姑娘死在了乐尾巷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厮想了想说,“就是两个月前的事情,我记得那天还是我们小姐的生辰呢!”
“怎么我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能得你们老爷喜欢,那绿茵姑娘应该算是醉红楼的头牌吧?死了个头牌,怎么都不见有人议论?也没有见衙门调查绿茵姑娘的死因?”
小厮听到司徒以沫的话,狐疑地看了一眼司徒以沫,想了想说,“绿茵姑娘就是头牌又如何?终归是那样的女子,死得又不光彩,醉红楼的老板对外说是病死了,衙门自然不会管。”
司徒以沫一想也是,风尘女子不算良民,她们的卖身契都在别人手里,要是醉红楼的老板不想追究,衙门自然不会受理此案。
只是绿茵姑娘也死在了乐尾巷口?这难道只是个巧合?还是说绿茵姑娘的死跟这宗命案有牵连?
“你刚刚说绿茵姑娘死得不光彩?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小厮诧异又惊讶地看向司徒以沫,哪有姑娘家一直追问死人的事情?这姑娘也太有好奇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