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悟池很真诚点点头,笑道,“是啊!昨天晚上你忽然出现,还倒在殿下的怀里,又是中了迷/药,又是发烧,殿下就照顾你一晚上。”

司徒以沫柔软的心一动,他守了我一夜?那昨天晚上发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不是我的臆想?

对,明明就是真实发生的!可是为什么他不承认?还有,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疏离?

“司徒小姐?”

汤悟池喊了几声,没有见她反应,就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怎么了?听殿下说,你是想司徒将军了?”

“啊?”

“你不是将殿下看向了司徒将军吗?不然,怎么会那么难受?”

“我……”

司徒以沫一愣,随即再吃了一口白菜,嚼了嚼,才说,“嗯,我将他认成了我很爱,很在意的人。”

汤悟池挑眉,见她这么难受,想想也是,司徒将军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就牺牲了,那么小就失去了最爱的父亲,的确很难过。

“司徒小姐,你也别太难受了,毕竟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该开心的嘛!司徒将军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的。”

“我之前养过的一只猫,它叫小黑,我那么喜欢它,每天和它同吃同住,它给我的童年留下了很美好的回忆。”

“但是它没有办法陪我到老,很遗憾地离去了,那段时间,我感觉天都要塌了,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每天郁郁寡欢,吃什么都觉得……”

汤悟池本来想说没有胃口,但见司徒以沫吃得很香,他将话咽回去,转而说,“吃什么,还是觉得很香的,毕竟浪费美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就跟你现在是一样的。”

“我娘后来担心我,送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猫给我,我叫它二黑,虽然我总能在二黑身上找到小黑的影子,但我知道它不是小黑,可是我依旧从悲伤走出来了。”

“因为我知道它是不是小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可以跟小黑一样给我陪伴,给我温暖。与其去纠结一个已经不在的小黑,倒不如重新得到一份新的温暖,连同小黑的那一份。”

汤悟池说完话,心里缓了一口气,说这些话,感觉比背文章还要累!

他想了想,太子殿下教他的话,应该没有什么落下的。但见司徒以沫一直安静地吃豆腐,一盘豆腐都被她吃完了,也没有见她有什么反应,他有些纳闷了。

太子殿下让他说的话,真的有用?

“司徒小姐,我刚刚的那段话,可有让你稍微开心一点?”

司徒以沫望向汤悟池,顿了一下,笑了笑,点头说,“嗯,我心里轻松多了,汤公子说得很有道理,与其去纠结那只猫是不是小黑,倒不如珍惜现在出现的二黑,至少心里还能温暖一点,能一点点弥补小黑离去的创伤。”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虽然司徒将军永远离开了,但是你还有其他爱你的人啊!司徒小姐应该放开一点,才能更加开心!”汤悟池很是欣慰地点头。

“是,汤公子说得很对。多谢汤公子来开导我,我已经想通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司徒以沫忽然一本正经地纠结。

“不过什么?”

“还有豆腐吗?我还没有吃饱。”

“有!我,我这就去给你拿!”

汤悟池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抖了抖,但见司徒以沫甜美的面孔,不再是刚刚忧郁的样子,他十分舒心,连忙去给她拿豆腐去。生怕她吃不到豆腐,又开始难受了。

司徒以沫看了一眼如此贴心的汤悟池,噗嗤笑了一声,其实在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也没有那么纠结了。

没多久,汤悟池就又端来一盘豆腐,还说这盘豆腐原本是太子殿下想要的,但他横刀夺豆腐,将仅有的一盘给抢来了。

司徒以沫闻言笑了笑,吃得更欢快了,还跟汤悟池有说有笑,从他嘴里套了很多关于太子殿下的事情。

她越听越觉得太子殿下跟瑾琰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他们的习惯做事风格没有一点相同点。可越是这样,她就更加好奇。

晚膳的时候,司徒以沫终于见到太子殿下,他的微笑依旧暖和而疏离,可她却那么心安。

“司徒小姐,身体可好一些了?”太子殿下将筷子递给她,亲和地问切。

“嗯。”

司徒以沫看到那么熟悉的脸,听到这么陌生的声音,她还是恍惚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点点头,想到什么,她的脸微微泛红。

“之前,我对殿下多有冒犯,还望殿下莫要同我计较。”

“司徒小姐,指的是吃我豆腐?”

“我……”

司徒以沫愣了一下,看到他绯色的薄唇,脸上有些不自在,忽然语噎,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汤悟池十分大方地安慰道,“司徒小姐不必在意,不就是吃了点殿下的豆腐嘛,你放心好了,殿下是不会因为一盘豆腐而跟你计较的。”

“我……”

“对,悟池说得对,我还没有那么小气,不会因为你吃了我的豆腐而跟你计较的,若是司徒小姐喜欢吃豆腐,日后我的豆腐都归你。”太子殿下笑道,说着就把桌子上的清蒸豆腐挪到司徒以沫面前。

“我……”

司徒以沫看着眼前的豆腐,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这会儿该不该吃豆腐。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汤悟池嚼着白菜,见司徒以沫盯着豆腐发呆,诧异地问。

“吃,吃。”

“多吃点。”

太子殿下还给司徒以沫盛了一碗莲子粥,笑着说,“莲子可以养心安神,你该多喝点。”

司徒以沫对上太子殿下柔和的笑容,一时不知所措,总觉得他这话是在调侃自己,可她又没有证据。只好乖乖地多吃豆腐,都喝莲子粥。

渭城知府衙门,曲帆尤找了司徒以沫一个晚上,都没有消息,知府衙门的捕快都出动了,也没有结果,都把人给急坏了。

因为担心司徒夫人承受不住,尚维航就瞒着她,只说她去了霓蕊郡主那里。司徒夫人没有怀疑什么,一如既往地念佛。

可尚二夫人就坐不住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呢?可衙门里的人都找了一晚上,到现在都么没有消息,她都担心死了。

尚维航本想安慰夫人,可他自己都很担心,因为隐卫查到消息说是天机阁的人劫走了司徒以沫,虽然他身处官场,可江湖上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点。

所以,他担心司徒以沫出事,本来想写信告诉他大哥以沫的事情,让尚家的势力也出动,可笔还没有碰到纸,就听曲帆尤来说,司徒以沫跟太子殿下在白雁寺。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先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才询问为什么司徒以沫跟太子殿下在一起。

曲帆尤就将能说的都跟尚维航说了,尚大人听完后,才知道里面的牵扯,他早就得到消息,说是太子殿下离开长安,就是为了查官银失踪案,却没有想到司徒以沫会机缘巧合之下碰到这个案子。

不过,她现在没事就好。

尚二夫人听说司徒以沫没事,也安心很多,但想到她一个姑娘家跟太子殿下在一起,难免会多想,但又想到那人是太子殿下,又舒心很多。因为她对太子殿下还是很敬佩的。

霓蕊郡主就很激动了,她得知太子殿下就在白雁寺,恨不得现在就飞去,可外面下着大雨,她又没有办法出门,急得她的食欲都不振了,每餐都只吃得下两只鸡腿,一盘羊肉,每时每刻都翘首以盼。

而白雁寺这边,司徒以沫吃完晚膳后,紧紧跟着太子殿下身后,他去哪,她就跟着,一双明亮干净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自然感觉到司徒以沫的目光,他只是轻笑,并没有说什么,但见她老是这么盯着他,他也不自在,就让人取来棋盘,决定跟她下几盘棋,转移她的注意力。

前世的初雪是不会下棋的,可如今的她却是尚家的外甥女,琴棋书画,尚大老爷肯定会教她的。

的确如太子殿下所想,前世的她不会,可司徒以沫却是会的,还是她母亲亲自教她的。而且这些年,她的大舅舅还会指点她琴棋书画。

司徒以沫持黑子,太子殿下手持白字,两人下了有一会儿,看着白黑交错的棋局,可以清楚地知晓司徒以沫是主动出击,而太子殿下却是以退为进,防守为主。

目前,白子占很大优势,无论黑子怎么反击,不仅没有攻破白子的防线,反而落入白子布的陷阱。

最后,以黑子惨白为结局。

司徒以沫不甘心自己输得很惨,再和太子殿下下了一盘,可无论她怎么反击,似乎都逃不了他的掌控。

接连四局,她都惨败而归。

司徒以沫看着惨不忍睹的棋局,再抬头看向云淡风轻的太子殿下,瘪瘪嘴,忽然赌气起来,气哼了一声。

“殿下,你为何就不能让让我?”

“看我输得这么惨,你怎么忍心?好歹,我也是个女生嘛!”

太子殿下被忽然生气的司徒以沫给惊吓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她这是在跟他撒娇?这还是他认识的初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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