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悟池还没有从惊讶中出来,但见司徒以沫脸色不好,顿了一下,连忙从太子殿下手里抱走她,赶紧她浑身冰凉,不由得担心,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

太子殿下师从医圣,医术自然是高妙,有他在,汤悟池是一点也不担心,只是他依旧很好奇为什么司徒以沫会在这里。

宫博槐闻言,第一时间就赶来了,一走来就见汤悟池靠在门外的槐树上发呆,顿了一下,走过去,问道,“司徒小姐和殿下在里面?”

“嗯,司徒小姐似乎受伤了。殿下在给她医治呢。”

汤悟池见宫博槐只是问了这一个问题,不免皱眉,很疑惑问道,“你怎么不问问,司徒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

“刚刚曲帆尤给我传来消息,说是司徒小姐失踪了,里面还交代了来龙去脉。”话一落,宫博槐就将曲帆尤传来的信扔给了汤悟池。

“司徒小姐这是遇到了天机阁的魅影?那个不要脸的妖女?”

汤悟池睁大了眼睛,一提到那妖女,他就想起那些恶心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冷颤。

“根据曲帆尤的描绘,应该就是她。”

“肯定是她!也唯有她才那么不要脸!”

“吱——”

忽然门被推开,太子殿下坐着轮椅从屋外出来,汤悟池他们二人迎过去问,“殿下,司徒小姐情况如何?”

“她没事,只是中了迷/香,身子有点虚弱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太子殿下轻描淡写几句,转而问道,“可找到女子了?”

汤悟池一愣,才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这里附近有尼姑庵,我已经让人去找人,应该很快就到了。”

这话一落,就见小和尚带来一位尼姑,法号静音,太子殿下交代几句后,就让她进去了,说完后他们就坐在院子里,宫博槐将来龙去脉再跟太子殿下说了一遍,只见他挑眉,温润墨黑的眼眸一闪。

“天机阁的魅影?”

“一定是她!”

汤悟池气哼,他就没有见过这么不知羞耻,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她将司徒小姐带到这里来,是因为知道我们在这里吗?这算是新的挑衅吗?”宫博槐冷俊的脸上多了几分寒气。

皎洁的月光洒在太子殿下的脸上,让原本俊雅的他多添加了几分暖意,他转身看向门口,手指微微颤动,想起刚刚扑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心里微微泛甜。

“前几天鹿林的厮杀,他们损失惨重,他们没有这个精力再来挑战我们的忍耐性了。何况他们动的还是司徒王府的小姐,镇安王远在边疆,可司徒三老爷却还在长安呢!”

“殿下的意思,这仅仅只是魅影的主意?”

“兴许是吧,不过,不管仅仅是魅影也好,还是天机阁的意思,动了司徒王府的小姐,司徒三老爷怎么也会回个礼去的。”

“那我们呢?”

“既然天机阁是江湖力量,那就以江湖的方式解决吧。”

宫博槐勾唇,“也是,最近的事情很多,我们也没有空搭理他们。”

汤悟池皱眉,看了一眼坏笑的两人,就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主意,像这种伤脑筋的事情他还是不要参与了,他还是抬头看向今夜难得的圆月吧。

“今晚的月亮怎么这么圆啊?又不是中秋节。”

“的确是满月。”

宫博槐闻言也抬头看向明亮的月亮,虽然周围有隐隐可见的黑云,但月光依旧灿烂,忽然想起来什么,他挑眉,“这么美的月光,明日真的有雨吗?”

“咱们不就是为了躲雨才来白雁寺的吗?这方圆百里可没有驿馆。”汤悟池伸了懒腰,打了哈欠,懒懒地说,“我有点困了,你们在这里守着吧,我得先撤了,回去睡个美容觉喽——”

太子殿下和宫博槐只是笑笑,并没有阻止他,因为他最近是挺累的,他们俩被大雨困住,所以鹿林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片刻之后,静音从房间出来,恭敬地朝着太子殿下行礼,“殿下,贫尼已经为这位姑娘清洗好了,我们尼姑庵只有道服,所以只好为她换上道服。”

“有劳师父了。”

静音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便说,“那位姑娘身体发寒,贫尼用温水为她清洗后,发现她有点发烧,她嘴里还一直说着呓语,看着,像是生病了,应该还是心病。”

太子殿下一愣,随即挑眉,她的呓语是什么,他很清楚,前世的感情她放不下,他同样也放不开,却不料她这般执念。

见静音走远,宫博槐望了一眼司徒以沫的房间,顿了一下,再看向静思不语的太子殿下,“殿下,要不你去看看司徒小姐?她毕竟是司徒王府的小姐,说起来她的父亲,与我还有个恩情,总不能让她在我面前有什么意外。”

“司徒将军与你有恩情?”太子殿下有点好奇。

“不过是年少不懂事,有幸得将军教诲。”宫博槐有点不自在,见太子殿下一副静听的样子,他好笑地说,“殿下什么时候这么有好奇心了?”

“呵呵呵,好了,我去看看她吧。”

“嗯,毕竟是司徒小姐的房间,我一个男子,就不方便进去了。”

太子殿下闻言,刚刚转动轮椅又停下来,转头看向他,眼眸带笑,颇为好笑地问,“你不方便进去,难道我就方便?”

“咳咳——”宫博槐咳嗽几声,笑道,“殿下可是医圣的徒弟,在医者面前是不分男女的。”

太子殿下只是笑笑,并未再说什么,直接往房间进去,因为他很担心司徒以沫,可又不能表现出来,他不能让人起疑。

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司徒以沫,听着她一声声的瑾琰,他的心也不由得疼起来,浓烈的思念之情,让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颊,轻轻却又艰难地唤了一声。

“初雪。”

“咳咳——”

司徒以沫忽然咳嗽了两声,她迷迷糊糊地听到她日夜思念的声音,强烈的感觉让她睁开眼睛,泪眼朦胧中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庞,她的心再一次疼起来,抓住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起身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青草芬芳的香味,那一点点熟悉的,只属于她的温柔。

“瑾琰——”

太子殿下被司徒以沫紧紧抱住,身子先是僵硬,随即软下来,也伸手抱住她,将她紧紧拥入怀里,听着她温柔地喊他的名字,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柔情,对她的思念。

他禁锢住她的肩膀,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盯着她红润的唇瓣,想也没有想就吻上去了,熟悉的柔软冲刷他的大脑,让他不想拥有任何理智,这一刻他只想吻她,拥有她。

司徒以沫此刻昏昏沉沉的,只知道她贪念此刻的温柔,浓烈的思念支撑着她去迎合这个吻,许是因为她的配合,太子殿下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也霸道了几分,他吸允着司徒以沫的味道,一点点地融入自己的身体。

“初雪,我爱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子殿下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唇瓣,在她耳边轻语,看着司徒以沫软软糯糯的样子,他忍不住想强吻她,但瞧着她很是疲倦,就只是轻轻在她眼睛上落在一吻。

“好好地睡一觉吧——”

太子殿下想将怀里的女子放在床上,可司徒以沫却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放手,嘴里还喃喃着他的名字,让他的心都要化了。

再这么抱着她,他觉得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动了,忍不住真的想此刻就拥有她,而不仅仅只是一个缠绵的吻。

他没法,只得轻轻哄着她,说了一直很想说的情话,才让模模糊糊的司徒以沫点头放手,他宠溺地看着昏迷的女子,温柔的目光又放在她的唇上,那个有点红肿的唇,忽然有点自责自己的忘情。

第二天清晨,屋外的倾盆大雨呼啸而过,吵醒了屋内安静睡觉的佳人。

司徒以沫墨黑秀美的睫毛动了动,忽然昨夜朦胧却又温柔的记忆涌现,冲刷了她的大脑,让她猛地惊醒。

她慌乱不可思议地看着陌生的屋子,右手捂住跳动的胸口,脑海里一直浮现昨夜朦胧的画面,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嘴唇,心狠狠地厮疼,眼泪止不住落下。

“不可能的,这不是我的梦。”

“明明那么真实,我明明见到他了。”

“我见到他了,一定是他,我没有做梦,我没有……”

司徒以沫丧失了理智,她慌乱地扯开被子,鞋都没有穿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就看到记忆深处,占据了她的心那么多年的人,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公子。

她想也没有想就跑过去抱住他,喊着他的名字,“我以为只是我的梦,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太子殿下身子一僵,他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子,清凉的眼眸闪过一抹温柔,却很快消失,变为原本的温润尔雅。

“司徒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上一秒还沉浸在熟悉的温柔中,下一秒陌生的声音冰透了她的大脑,让她身子发颤,她僵硬地放开太子殿下,盯着这张那么熟悉的脸,她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喊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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