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躺着一枚雪白通透的玉簪,上面还有绿竹点缀,隐隐透着一股淡香,让人心旷神怡,心情无比安宁。

司徒以沫微愣,她一瞧就知道这支玉簪很是名贵,不免有些好奇欧关泽怎么会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

若只是弄坏了一只风筝,也不至于送簪子给她吧?

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这支雪玉竹簪不是欧关泽送的,还有风筝。

她隐隐有种感觉,这两样东西都是宿翰昱送的。

可又一想,她觉得自己想多了,宿翰昱无缘无故得又怎么会送她簪子呢?

司徒以沫皱了皱眉角,让甘棠将盒子和风筝收好,等明日欧关泽来了,她再问清楚。眼下还将命案查清楚好。

“大理寺的人到了渭城了吗?”

齐虎回答道,“回郡主,大理寺已经传来了信,说是今日太阳落山前就能到渭城。”

“嗯,今日能到便好,知道是哪位大人来吗?”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

“好吧,那位巡抚大人呢?怎么忽然这么安静了?”司徒以沫想起巡抚大人,浅笑道。

一提起巡抚大人,齐虎脸色就不大好,从昨天开始,他就不知道说了多少难听的话,骂他们也就罢了,竟然还数落他们大人。

“说是要暗访,查查大人在百姓心里的口碑如何。”

“明察暗访?呵呵呵——”

司徒以沫乐笑了,“只怕大家都说舅舅好,他大概会认为是咱们收买或是威胁百姓了。”

“可不是嘛!那巡抚大人就是来找不痛快的!”齐虎气道,面色还有几分担忧,“他是代皇上查百官,万一他真的在圣上面前说大人的坏话,会不会给大人惹来什么麻烦?”

司徒以沫摇头,坐在凳子上喝起茶来,“不会的,他不过是一个五品官,翻不了多大的浪,除非是圣上想责罚二舅舅,否则任凭他一个巡抚怎么说,圣上也不会真拿二舅舅怎么样的。

而且这么些年,二舅舅勤勤恳恳的,从未做过什么错事,即使这位巡抚大人想搬弄是非,也得有证据才行啊!否则以圣上的英明,他也做不出什么来。”

齐虎点点头,是这么个理,只是忽而想起师爷今日说的话,又担忧起来,“可师爷说,这巡抚大人是三皇子的人。他这么针对大人,会不会是三皇子授意的?”

司徒以沫微微惊讶,“他是三皇子的人?”

“是啊!师爷特意去调查的,苏良善苏大人,是淮安人士,他的本家是苏家,就是苏妃娘娘的母家,也就是三皇上的外祖家。虽然他只是苏家的旁支,但他能做这个巡抚大人,就是三皇子推荐的。”

司徒以沫蹙眉,放下杯子,陷入了沉思中,她也开始担忧会不会真的是三皇子想对付尚家?

可是三皇子为什么想对付尚家?

“派人盯着这位巡抚大人。”

“是。”

霓蕊郡主这几天一直待在茶馆看万重山的人表演,今天是他们的最后一场表演,看完后她意犹未尽,还依依不舍,很想留着他们,但是他们戏班有他们的规矩,无论霓蕊郡主怎么说,他们还是要离开,霓蕊郡主也没好再挽留。

“郡主,您别太伤心了,将来一定还有机会见到万重山。”却儿见霓蕊郡主情绪低落,便劝道,“听说聚香楼新出了一样菜,叫双喜临门,可受欢迎了,郡主要不要去尝尝。”

霓蕊郡主摇摇头,一想到万重山,心里就有些失落,不过她这个人最是豁达,难过也只是暂时。“还是去衙门找安和吧,跟她在一起,我最是开心。”

说着就转了个弯,往知府衙门的方向走去,忽然一道孩童的哭喊声传来,惊得霓蕊郡主一跳,她这个人最是听不得哭声了,连忙走过去瞧。

只见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正拿着竹竿虐打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那女孩子的手臂脸上都是血淋淋的伤痕,看得霓蕊郡主直冒火。

气呼呼地走过去,一脚踢开男子手里的竹竿,见女孩子都疼晕了,连忙让却儿扶起女孩子,怒瞪男子,男子的手腕被踢痛了,喊了几声后骂道。

“哎呦——”

“你个臭丫头,敢踢老子!”

“敢在本郡主面前称老子?你活得不耐烦了!”霓蕊郡主双手叉腰,鼻孔对着他,高傲地哼了一声。

“郡主?”

那男子心里圪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瞧了几眼霓蕊郡主,见她衣服富贵,尤其是腰间的玉牌,虽然他不识字,但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知晓她是郡主,男子立即跪下,“郡主饶命,草民不知道您是郡主啊!”

“哼!”

霓蕊郡主冷哼一声,才不想跟他计较这个,看到女孩子脸上手臂上都是血痕,瞪向他,“为什么打人?还往死里打!你不知道殴打小孩子是重罪嘛!敢在本郡主的地盘闹事,你想进牢房是不是!”

“不不不,郡主,草民没有殴打孩子,她是草民买来的丫鬟,让她做个饭,把草民家里的碗都摔坏了,草民这才打她的。”男子连忙解释。

却儿拉开女孩子手臂上的衣服,明显看到新旧交错的伤痕,还有烧伤,顿时同情心泛滥,将却儿护在怀里,瞪向那人,“郡主,这孩子身上有多处伤痕,一看就知道他经常打人。”

“你!”

“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霓蕊郡主一声令下,就见两位侍卫腾空出现,朝着男子走去,那男子吓得大喊,“救命啊,郡主欺压百姓啊!”

“救命啊!”

“我欺压你?好!本郡主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欺压!”

霓蕊郡主听到他嘴里喊的话直冷笑,让侍卫拿着竹竿,对着他的脸打。

“哎呦——”

“别打我!”

“啊!”

“住手!”

那男子见有人救他,连忙喊到,“救命啊!郡主想杀我!她以权压民啊!”

霓蕊郡主见有人喊住手,诧异且不悦地看过去,只见一位青年男子和一胖一瘦的侍从走来。

这走来的人不正是巡抚大人苏良善吗?

“你喊的住手?”

“是本官喊的。”

苏良善今天逛一天,听到的都是百姓对尚知府的感激和敬重,心里很是不舒服,他觉得一定是有人逼逼百姓这么说的。

这一路上他自然也听说了渭城双夜叉的事情,知晓霓蕊郡主和安和郡主的威名,还听说她们经常逛牢房,觉得衙门真是乱套了,让两个女子查案子!那查出来的不都是冤案嘛!

百姓对她们的赞许,一定是受遥平公主的压迫!这不,老天爷就让他抓到霓蕊郡主的把柄。

“霓蕊郡主,你以权压人,实在无法无天!本官绝不允许你欺负百姓!”

“本郡主,无法无天?”

霓蕊郡主跟听到了笑话似的,抬头看向他,嗤笑道,“你谁啊!敢这么跟本郡主说话?”

苏良善正了正衣领,拉了拉衣袖,得意洋洋道,“下官乃皇上亲封的巡抚大人,带圣上的旨意监视百官,查冤案!”

“巡抚大人?”

苏良善以为霓蕊郡主会忌惮几分,刚想义正言辞地说教,却听她不屑地说,“区区一个巡抚,敢管到本郡主头上?你找打是不是!”

“你!你,你简直…”

苏良善脸色一僵,忽而一阵青一阵红,气得将会骂人的话都说出来了,“你,你不可理喻!你,仗势欺人,你……”

“闭嘴!”

霓蕊郡主很是不耐烦,“什么仗势欺人,本郡主还没有欺负你呢?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好啊!本郡主就成全你!”

“敢管本郡主的闲事!”

“你们好好给我教训他!”

苏良善见那两个侍卫朝着他走来,他很是不可思议,他可是皇上亲封的巡抚大人,怎么有人敢打他!

可当脸被凑了一拳,鼻血流出来,他才正真相信,他被人打了,愤恨地喊到,“霓蕊郡主,你敢殴打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怎么了?打的就是你!”

“给我狠狠地教训他!”

“哎呦——”

“大人——”

一胖一瘦两个侍从一时手足无措,想去救大人,可他们绝对打不过侍卫,但要是不管他们大人,肯定会被饿几餐。

是被打还是被饿,他们决定还是被饿吧!

于是,他们抱着头蹲在一旁不语。

“我一定要去圣上面前告你一状,我要参你一本!”

苏良善被打得鼻青脸肿,十分狼狈地喊着,都口齿不清了。

霓蕊郡主不屑一笑,还参我一本呢!切那你也得有命活着离开渭城啊!

切,一个巡抚还敢管到她头上!

在我的地盘撒野!看我不打死你!

那男子见状深知情况不妙,赶紧连滚带爬地偷偷溜走了。霓蕊郡主一心想打苏良善,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等她再想起来时,那男子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霓蕊郡主只是冷哼一声,这渭城就是她的地盘,任他跑到哪里去,也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于她而言,想打个人还不容易吗?

所以,见人跑了,她也没有很在意,只是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苏良善,瞪了他一眼,就让却儿抱着那女孩子去了知府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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