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既然是蓝狐军,为何他们连米都买不起?她们司徒王府的兵,响银向来丰厚。不光如此,司徒王府还会善待他们的家人,让他们无后顾之忧,好尽全力冲锋陷阵!
所以,蓝狐军向来都是英勇无畏的,所向无敌的!
司徒以沫的小叔每年都会给蓝狐军的家人分发粮食和布匹银两,所以蓝狐军的数量向来是只多不减。
“既然你爹是蓝狐军,那司徒王府的人就没有给你们分发粮食银两吗?”
宿翰昱听到这话,看向司徒以沫,温暖的眸光闪了闪,嘴角轻笑,只听老妇人说。
“发了,我儿当上蓝狐军的那一天,司徒王府就发了老婆子粮食和二十两银子,每年都如此。”老妇人眼中满是慈祥和感激,“都说成为镇安王的兵是好福气,是祖上积德行善才有此运气。”
“司徒王府的人都是个顶个的大英雄,要不是他们英勇为我们戍守边疆,哪里来我们的安定生活!”
“不仅如此,他们还善待我们这些家人,每年都会给我们发粮食。……”
老妇人一说起司徒王府,声音就停不下来,话里行间都是对他们的敬佩和感激之情,这让司徒以沫打心底里感动和骄傲。
宿翰昱看到司徒以沫眉眼里的柔笑,心微微颤动,嘴角也不自主上扬,顿了一会儿,见老妇人笑得和蔼,他诧异地问。
“既然司徒王府每年都给你们发粮食和钱财,为何家里还这般简陋?竟是连米都买不起?”
老妇人身子一怔,随即就哀伤叹气,脸上既是无奈又心疼。
喜娘懂事地给老妇人拍背,给她顺气,看向司徒以沫说,“都是小叔,他喜欢赌博,还总是输钱,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让他给拿走了,我和奶奶这才吃不上大米的。”
司徒以沫微怔,听到这话,不免有些生气,“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让他拿去赌了?”
“嗯,之前爷爷还在的时候,小叔还听话,可至从爷爷走了之后,小叔隔三差五的就回来拿钱,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喜娘神色委屈,又心疼奶奶,她握紧老妇人的手。
“哎,家门不幸,出了个败家子!”老妇人提到小儿子,脸色难看,她摸着喜娘的脸,很是愧疚,“像喜娘这般大的孩子,都可以去女子学堂学习,可奈何家里的钱都让那不孝子给拿去了,可怜我的喜娘,一个字都不认识。”
“奶奶——”喜娘抱住老妇人的胳膊,靠在她怀里,安慰她。“喜娘不可怜,喜娘还有奶奶和爹爹,等爹爹回来,我们就会好的。”
“对,等你爹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司徒以沫微微挑眉,和宿翰昱互相望了一眼,陷入静思当中,并未多言。老妇人抹了抹眼泪,看向司徒以沫他们有几分难为情,觉得自己失礼了。
看着天色不早了,老妇人就让喜娘带他们去休息,因为家里简陋,就三间房,现在只有大郎的房间是空出来的,所以只能让他们歇在大郎的房间。
“家里只有大朗的房间是空出来的,喜娘刚刚收拾了一下,都是干净的。你们既是兄妹,睡在一间房也不碍事。”老妇人见他们二人脸色不对劲,以为他们是嫌弃简陋,便解释。
“这……”
“有个地方遮雨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还麻烦喜娘给我们收拾,我们兄妹二人感激不尽。”
“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司徒以沫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衣服,再看着房间的一张床,着实有些发愣和无奈,可又不好这么晚还耽误她们祖孙休息,便只好道谢,让她们早些休息,她则是关上了房门。
忽然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彼此都有些尴尬和不适,宿翰昱看着司徒以沫身上的喜服,耳根微微泛红,心里不知道为何竟然紧张起来了。
司徒以沫靠在门上,心里也有点紧张,不过她看着自己的腿,很快就安静下来了,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寂。
“宿大哥,虽然用大蒜汁擦拭后,可我这右腿好像还是没什么知觉。”
“你别担心,你的毒已经解了差不多了,只是我们耽搁了不少时间,毒素在你右腿上停留了一会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化解毒素。”
宿翰昱听到司徒以沫的声音,心圪塔了一下,随即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见她担心,便解释说。
“等过几个时辰你的右腿就能动了,不过,等明日我们去镇上,我得去药铺买几副中药,你服用过后,便会完全好了。”
司徒以沫点点头,听着外面的雨声,稍稍挑眉,“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你放心,有关泽在,她们不会有事的。”
司徒以沫其实一点也不担心尚姝薇她们,因为就那几个土匪,根本不是行露的对手,何况还有霓蕊郡主的贴身侍女在,她们武功也不弱。
那个欧关泽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所以她们是不会有事的。
就怕她们没有见到她会担心。
“天色不早了,司徒姑娘你去休息吧,我就靠在桌子上便好。”宿翰昱见司徒以沫靠在门上,顿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她说,生怕她误会,特意强调,“我会背对着司徒姑娘的,姑娘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蒙上眼睛。”
司徒以沫微微一愣,见宿翰昱明显有些紧张,她没有忍住,噗嗤一笑,“宿大哥想多了,我没有不放心你。”
宿翰昱一怔,见司徒以沫脸上的笑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虽然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与礼节不合,可你刚刚不是说了,你是我哥哥啊!那妹妹我,又怎么会多想呢?”
司徒以沫抿嘴一笑,她朝着宿翰昱伸手,见他发愣,挑眉无奈一笑,“我的腿走不了,你总不能让我跛脚,跳着去床边吧?”
宿翰昱见司徒以沫这般洒脱,面色松了几分,瞧着她伸出来的手,他心一紧,顿了一秒后就扶着她去床边,还心细地替她盖好被子,只是对上她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时,心跳加速,不过随即他便安定下来了。
他果然背对着司徒以沫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向桌台上点的红蜡烛,脑海里浮现司徒以沫柔美的面容,他心里微甜,嘴角微微上扬。
哥哥,妹妹吗?
好像,不是的。
宿翰昱心中微妙的想法一闪而过。
司徒以沫眼睛虽然是闭上的,可她根本睡不着,毕竟房间里还坐着个男子,她倒不是担心什么,因为她看得出来宿翰昱是正人君子。
“宿大哥,你应该猜到了我的身份吧?”她知道宿翰昱并没有睡着,与其听着自己的心跳,还不如和他聊会儿天。
“嗯,你应该是司徒王府的孙小姐,镇安王的孙女,安和郡主,司徒以沫。”宿翰昱听到司徒以沫的声音,眉眼带笑。
“那你应该也知道和我一道的红衣女子是霓蕊郡主?”司徒以沫侧着身子,看向宿翰昱的背影。
“嗯。”
“宿大哥,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吧?”
“没有什么不简单的,不过就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弟而已。偶尔做点小生意,喜欢多管闲事,得罪了不少人。”
“呵呵呵——”
“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弟?我倒觉得宿大哥更像是隐世的雅士,轻尘脱俗,像仙人。”
“司徒姑娘,对我的评价竟这般高?”
“这还高吗?我这才不过说了两句极为平淡的话,那后面的话,我还说吗?”
“呵呵呵——”
司徒以沫只记得自己与宿翰昱聊得很愉悦,却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宿翰昱的身影。
果然如宿翰昱所说,她的右腿已经有知觉了,虽然有些酸麻,行走还是不顺。
司徒以沫打开房门,就望见天空隐现的彩虹,绚丽多彩,不由得眉眼带笑,瞧着厨房升起的炊烟,她抬脚过去,就见喜娘正在烧火做饭。
她心下一暖,喜娘跟她弟弟差不多大的年纪,同样的懂事贴心,让她心生怜爱。
“仙女姐姐——”
喜娘见司徒以沫过来,忙欢喜地打招呼,但想着自己身上的灰尘,脏兮兮的,也没有靠近她,只道,“大哥哥一早就上山去了,说是打猎,还拿了爷爷的弓箭。”
“打猎?”
司徒以沫稍稍惊讶,她说怎么没有看到宿翰昱,原来是去打猎去了!
“奶奶呢?怎么也没有瞧见她?”
司徒以沫边说边挽起袖子,走到木桌子边,舀水洗野菜,喜娘见她动作娴熟,着实傻眼了,都忘记回答她的问题了。
她昨日见司徒以沫的打扮就知道她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又怎么会做这些粗活?
“姐姐,你放着,我来就好。”
“没事,我在家时也喜欢做饭,姐姐做的点心可好吃了,下次等姐姐回家了,一定让人送过来,让你尝尝姐姐的手艺。”
“真的吗?点心?有绿豆糕吗?”
喜娘眼睛一亮,她记得爹爹每次回来给她买的绿豆糕可好吃了。
“你喜欢吃绿豆糕?”
“嗯,爹爹也喜欢,每次爹爹回来,都会给我买绿豆糕,不过,爹爹已经有两年没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