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惊夜(章节错了修正)
“月儿,帮我收拾几件行李,后天一早要出门。”
卫封轮休回来,未等皎月跟他爆什么消息,倒是先给皎月来了这么一下。说完,在皎月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就往净室去沐浴更衣了。
这么热的天,从京郊骑马回来,一路上的汗和尘土早都粘了一身了。
皎月追上去,听见净室里传来哗啦啦放水的声音,到底没好意思进去,只在门外问道:“去哪儿啊?”
“过几天,皇上带众皇子去西山行猎,我们负责提前清理场地,沿途布控,估计前后要小半个月。”
“怪道这次回来得这么早。这么热的天,打什么猎啊!”皎月嘟囔着有些不乐意,他们打猎倒是没什么,却得劳动封哥哥大热的天跟着遭罪,心里很是不爽。
卫封顶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皎月还在净室门前转悠着。
卫封心底一片柔软,月儿一定是非常想念自己,一刻也等不得了。瞧瞧,把人都打发干净了。
卫封无耻地想着,动作却比心思还快,两三步赶上去便揽住她的腰肢,把人扣在怀里亲住了。
“唔~”
皎月等在这儿,其实是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当然也确实很想他,只是还没等她张嘴说什么,便被他以吻封缄。
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什么别的全都抛去爪哇国,此时此刻两个人眼里只有对方,卿卿我我不能自控,被卫封抵在了墙上。
“月儿,给我。。。。。。”
皎月晕乎乎中突然被一个炙热的坚硬顶住,耳边是男人灼热的呼吸和请求,皎月的脑子顿时有一瞬的清醒。
“别在这儿。。。。。。”皎月被亲得浑身发软,哪里有气力去推开人,只得在抱住他的腰勉强挂在他身上。
卫封得意地把呼吸喷在她耳旁,看着月儿被他亲得软成泥,恨不得现在就提强上阵。好在他也知道不能在净室门口干这事儿,便喘着粗气,一把把人抱起来,一路上见门就踹,旋风般地卷进了卧室中。
“月儿,人家素了这么多天,你可得好好补偿。”
皎月脑子晕乎乎根本无法细想,就又被他情潮淹没了。
几个丫头默默地捡起一路上落下的衣裳鞋子和首饰,落英望了望外面的天光,只得吩咐一声:“有求见的都挡回去。”
许是想着又要半个月见不到,两个人缠绵不休,连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就那么纠缠着相拥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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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分,安园已经落钥多时,除了个别巡夜的,整个园子都已经陷入宁静之中。
“砰!砰!砰!”突然,穿堂的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这大晚上的。。。。。。”看门的婆子咕哝着。
“砰!砰!砰!”敲门声越发急促起来。“快开门,有急事!”
“是哪个?什么事急三火四的!”婆子趿拉上鞋子,来到门前询问。
“杨婆婆,是我,快去传话给少爷,园子里出事了。”
。。。。。。
皎月被叫门声惊醒,刚要起身,就被身边男子一把按住。
“有我呢,你睡就是。”卫封把被子给她掖了掖,自己快速穿了衣裳,摸着黑出门去了。
皎月被缠得浑身绵软无力,既然有男人在,便安心地翻个身果然又睡了过去。
卫封脸色很是不好的看着吴隐,若是事情不够急,看他怎么收拾这小子。
吴隐很是无辜,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少爷刚回来,这一晚上必然是很忙很累的,可他也是没法子啊。如果不来报,万一出了大事,他们谁也担待不了。
“少爷,您快去看看吧,白鹤跟大房那边的人对上了。”
“嗯?怎么回事?”卫封一听就精神了不少。白鹤可不是一般人,他怎么会打晚上的跟大房的人对上!
“详情属下也不清楚,是伺候白鹤的小厮跑来报的信儿,说是大房的人捉了后园子里看竹山的人,听说白鹤去大房要人了。”白鹤和玉泽可都不是善茬,真动起手来只怕几条命都玩儿似的。
“走!”卫封来不及多想,抬脚就往外走。白鹤几个可不是凡人,一般的事他们不会动手,除非真惹到头上来了。
“看竹山的是什么人?”他边走边跟身边的人询问。
吴隐也不是很清楚。只能摇头。
说话间外院的一个管事小跑着赶了过来,他一手提着灯笼,一手还忙着系衣衫,显然也是刚被叫起来的。
吴隐见他的样子,伸手接了灯笼,那管事才腾出手来赶紧把衣襟系好,腰带扎牢。
“少爷!”
“带路吧。”卫封打量他一眼,也不多追究了。
那管事疾步走在前头,边走边道:“小的也是刚听说,说是入夜开始,大房那边就来了一群人,把碧波湖那边的看园子的人都给拿去问话。
咱们这边原以为有什么事例行问个话,也没在意,不成想后面听说全都被捆起来打了板子,有偷偷跟去的觉得不对,便赶紧跑回来报信儿。听说被打的人里有两个是少夫人的陪嫁。”
卫封听到这里略想想也明白了,月儿的陪嫁被捉了去,只怕家人不想惊动月儿,便去寻了白鹤帮忙,白鹤几个自然不会袖手,少不得要走一趟。
“可知道为何大半夜的捉碧波湖的人?”
几个人都不知道。按说府里如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值得三更半夜的捉人拷问的。
安园离大房不近,路上又碰到给管事来报信儿的人,一路小跑着把他们带到了自华院的偏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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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夜里,自华院的某处却灯火通明,空气中传来的吵杂声和隐隐有血腥之气,让人不由皱起眉头。
卫封一抬手,几个人都站住了脚。
“世子可在府上?”卫封先招了一个附近的护卫来问话。
他今天回来就跟月儿在一起了,也没来得及见过祖父和大伯,本想着明天早上见的,只是眼下却觉得有些问题。
护卫拱手回道:“回少爷的话,世子奉命巡查去了,两日后才回来。”
果然。
“今晚拿人是谁下的令?”
“回少爷,是世子夫人令自华院的管事拿的人,具体如何属下不知情。”
卫封一挥手,那护卫迅速消失了身影。此事涉及到内宅,护卫们自然不好多参与,问多了也是没用。
这倒是有些费事了。
世子不在,卫灵大爷和大少夫人也不在,这院子里只一个世子夫人说了算,人既然是她拿的,只怕要进去要人也不容易。
几个人正愁眉不展,卫封却手势一比,吴隐立刻上前一脚踹开了门。
“干什么——”随着看门的婆子的惊呼声,拴得好好的门就那么咣当一声歪倒在地,紧接着就见几个人影刷刷地从眼前消失了。
那婆子后知后觉,颤巍巍地叫了一声:“有人、”还没等叫完,嗓子就被什么掐住了似的没了声音。
卫封小时候没少跟着大哥在自华院里四处淘气,对这里一点也不陌生,他三拐两拐,很快来到一个敞阔的院子里。
一跨进院门,落进眼中的情形就让卫封有些脑仁疼。
屋檐下,大伯母卢氏冷着脸坐在圈椅上,身边围了一群大房的丫头婆子。院子当中摆了五六条凳子,几个外院管事模样的人正站在一旁,另有几力壮的男仆有的拿着板子,有的还按着凳子上几个血肉模糊的下人。
那几个下人脸朝下也看不清是谁。
此外,一身洁白衣袍的白鹤正神色淡淡地负手站在院子里,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满院子里竟没人敢动。
“半夜三更的,大伯母这是唱得哪一出啊?”卫封冷幽幽地问道。
卢氏好不容易忍到世子不在家的时候动了手,谁知安园的人个个嘴巴死硬,她邪火难抑,哪还管谁的奴才,反正都是奴才,打他一顿还有不招出来的?
不成想,这边还没审出结果,那边就来了个煞星,往地上一站就跟九天下了寒冰似的,打板子的人连动都不敢动了。
她还唱什么戏唱戏?!
卢氏深吸一口气,怒道:“这话原该我来问。半夜三更的,大侄子闯到自华院里来干什么?”
卫封轻轻一笑,俊朗的脸在灯火下显得格外迷人,却又分外危险。
他竟不搭理人了,反倒对吴隐一扬下巴,“去看看,都是谁。问问他们因何挨打。”
吴隐二话不说,上前扳起凳子上的几个人的脸来,安园的管事挨个认了一回,果然有落英和明溪的男人。
这两个都是后园子里当差的,一个看竹林,一个打理菜地的。可不正是靠近品剑阁那一片的?
此时一个婆子清醒了过来,见到二房的男主子,当即又哭又嚎起来。
要说今天的事确实跟她有那么一丝丝关系,她也是第一个被捉来打板子的。所以最先差点被打死,清醒倒也早了一步。
说起来都是酒后失言惹的事。
那天世子前脚去了品剑阁,后脚就跟来了几个女子。竹山下有人拦着她们过不去,有的往左边从菜地绕去了,有的就转到了花圃里。反正都能接近品剑阁,不过是路线不同罢了。
她当差的湖畔湿地常有人来看野鸭子和白鹭什么的,抬眼望去,那边竹林掩映的小路若隐若现正瞧在眼里。
她是这府里的老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知道的不少,隐约瞧着那夫人眼熟,再看她出来的时候头上多了一朵娇花,回头想一想大约便猜个一二出来。
生辰办完了,园子里的人都得了赏钱,大家不免一起吃酒。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谁知道就给人传了出去。可她也仅仅是推测而已,哪敢顶针儿啊。现在越发不能认账了。
“少爷救命,奴婢冤枉啊。奴婢正在家中睡觉,突然来了几个人,问了名儿,二话不说就把奴婢给绑了来,非要奴婢说出夫人生辰那天世子跟谁见过面。
奴婢真的不知道啊。。。。。。世子爷的事哪是小的们能探听的啊。。。。。。”
卫封意外地挑起眉毛,大伯母竟然打探大伯的行踪?还是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他刚回府,还没人跟自己说过这些事呢。
卫封瞟了安园的管事一眼,那管事朝他微微摇头,至少他们这些人不知道,那就不是什么明面上的事。
不过,即便有事,如此打探世子的行踪也不合适吧?!
且不说世子本来身兼五军都督的差事就涉及军机,他的行踪和出入的场所看似随意,其实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这些是不许往外头说的。
虽说夫妻间问问也没什么,可这大半夜的又是抓人又是动板子的,闹的可不像。
嗯,打探世子行踪。
“这可不好办啊。”
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装不知道。。。。。。
卫封捏着下巴沉吟了片刻,扭头朝外头喝了一声:“来人!”
“有人企图打探世子行踪,把这些人都给我看起来,等世子回来处置。”
内宅的事,护卫们是不好参与的,但现在这个理由却足够让他们插手接管了。又恰好世子出门办差,谁知道这里有没有猫腻,这事自然是不能大意的,先统统看起来再说。
呼啦啦外头一下子来了一大群护卫,不等卢氏开口,三两下先把手上有‘武器’的男仆给拿下,接着,在场的丫头婆子也一个不落地全部给押了起来。
外院的那些男子还好,虽然害怕却也老老实实地被绑着,总归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是奉命行事,有什么也算不到他们头上来。
可内院的丫头婆子就要了命了,牛嬷嬷和蒋婆子一听说‘打探世子行踪’这个罪名当即软了腿瘫倒在地上,丫头们更是惊吓到只会嘤嘤哭泣了。
护卫们自然不会心软,并不会因为哭就放走一个,便是凳子上几个挨了板子的也准备抬走。
不过,护卫们还是很给面子地看了看卫封。
卫封几个出来到时候着急,也没什么准备,此时只得朝白鹤道:“可有什么伤药,先给他们用一些?别死了残了,回头咱们都没法跟你们姑娘交待。”
白鹤再没想到会如此收场。
他原打算把那个什么夫人一巴掌扇飞,其他的下人撕了算了。谁知道这小子来得挺快不说,竟然还扯了这么一面大旗出来,这下子直接由第三方接手了,倒是没他什么事了。
此时再听卫封抬了主人出来,他也只得扯了扯嘴角,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丢给吴隐。
吴隐接在手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为难死了。给人上上药倒没什么,可这里头还有两个鸡
皮的婆子呢!伤他的眼啊!
护卫们不由分说把人都给带走了,卢氏气得手直哆嗦,她指着护卫们的背影“好,好,好!”叫了半天好,也没说出第二句话来。
白鹤翩然离去。
卫封也朝着卢氏点了点头,好心地打了个招呼:“大伯母早些歇着吧,操了大半夜的闲心,可够累的。”说完也带着人走了。
院子里依然灯火通明,夜风习习,一片安宁。
屋檐下,卢氏孤单单地站在风中,衣袂随风乱飘,她两眼望着深邃的夜空,满心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