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鼓起掌来,这还是第一次在街头看到这么精彩的对打。
不,应该说是单方面的压制。
旁边几个受这几个混子青年勒索的小商贩都过来和崔大叔搭讪道好。
以后也能跟着沾光不受这几个小青年欺负。
崔大叔是受不得别人好的人。
听到几人这赞声连连。
憨直的抱着拳道:“放心,只要有我崔勉力帮的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几个小商贩连连道谢。
把自己摊位上的特色产品都装了些拿过来。
看着地瓜干,打包好的臊子面还有肉夹馍。
崔大叔连连的推开,几个小商贩热情高涨:“收下收下吧,不值几个钱”。
“对啊,都是自己做的,这不值钱。我看嫂子还有你家侄女都还没吃饭,这正好晚饭钱省下了”。
旁边一个小贩拉住他,示意他别不会说话。
又笑道:“知道大哥你要带大侄女去吃大餐,先吃点这些小吃垫吧垫吧”。
都以为苏茉和林梅梅是崔勉力的亲戚。
崔大叔只好道谢收下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崔大叔把炸爆米花的锅收起来,旁边莲花帮着收笸箩之类的。
看到现在莲花都能走几步路了。
苏茉也觉得高兴。
“你们别动手,被脏了衣服,我们来收拾就好了”。
看到苏茉和林梅梅帮着收东西,莲花赶紧制止住。
把刚才人家送的地瓜干给她们:“这些小零嘴儿你们拿着吃,在旁边看着,我们一会就收好了”。
苏茉看到莲花实在不让她们动手,只好站在一边不碍事。
林梅梅没什么心事,刚才还吓的要死,现在吃到地瓜干就开心的眯起了眼睛:“真的很好吃,特别的软甜糯”。
“早知道我们刚才就多买些,带回学校吃”。
“这些还不够你吃的啊”。
“这是人家给的嘛,不多。而且还要给大叔大婶留着点”。
莲花笑道:“不用留,都给苏小姐吃”。
这么一听,自己这是沾光了,嗯,多吃点。
林梅梅吃的两边腮帮子鼓鼓的。
莲花又笑道:“别吃这么多,一会到家里我给你们贴饼子吃”。
锅贴有什么好吃的,还是这地瓜干好吃。
再多吃点。
林梅梅嘴巴都没空了。
可是一会儿。
嗯。
真香。
“婶子,你这个锅贴饼太好吃了”。
林梅梅吃的都要烫到舌头了。
这是玉米饼子贴在小锅鸡的铁锅上面。
鸡汤汁蘸在这软甜的玉米饼上有咸香的甜味。
莲花温柔的笑道:“慢点吃,不够我再贴些”。
林梅梅一点都不客气。
让一个吃货在美食面前矜持实在是强人所难。
挥着手对着锅道:“快啊,婶这锅里的我都包了”。
再看旁边吃着的苏茉就显得特别的秀气和养眼了。
苏茉环顾一圈这房子,用塑料布围了一圈有点掉墙灰的白墙,房子上面的简易的天花板镂空纸有的地方还破了,露出黑洞洞的房屋顶,看起来像是择人而噬的大口。
这房子一看就是非常便宜的廉价出租屋,可想崔大叔一家过的也不富裕。
“崔大叔你们还回老家吗?”
崔大叔叹了口气:“老家里的老人都不在了,那几间土房子也荒了,卖给别人了,回去也没什么营生了”。
在外漂泊的人老家里没有了根,总是更困难的。
不过崔大叔并不是那种故土难离的人。
他和莲花这辈子,别人没见过的他们都见过。
别人没经历过的,他也经历过。
看的比一般他这个年纪的人开。
之前一直是想找到那个被雾环绕的村子。
现在等到了苏茉,他们就觉得仿佛又有了奔头。
林梅梅喝了太多饮料,去厕所去了。
这黑灯瞎火的,是公共厕所。
莲花帮着拿手电,带着她一起去了。
苏茉笑道:“莲花婶现在身体好很多”。
崔大叔又感恩的笑道:“是啊,多亏你给的方子”。
只是那方子拿的药,还是很贵。
当然这些他都没有和苏茉说。
依照现在他们的收入水平来说。
恐怕今天吃的算是丰盛的一顿了。
苏茉在心里估算着莲花的用药,和他们的收入。
“崔大叔,你知道戈壁县的黑市怎么进吗?”
崔大叔楞了下,然后脸色转为慎重。
“小姐你怎么想去那种地方?”
“就是有一批金条要出手”。
苏茉说的很轻松。
崔勉力却是听的瞳孔微微张开。
他吃惊的不止是苏茉小小年纪怎么会有一批金条。
还有的就是苏茉对他的信任。
他们武人是粗人。
可是却是最侠义和仗义的人。
更何况苏茉对他们两口子有救命之恩。
对着苏茉敬了敬,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也不知道这小姑娘能不能懂。
但是只要他知道他遵守就行。
崔勉力一小盅五十度的老白酒一下抿干净。
“知道”。
“我有一次因为要给莲花到黑市去买药,找的原来师门里的人”。
还是第一次听到崔大叔说师门。
一直没听说过,想来,现在崔大叔的师门应该已经不承认他了。
果然崔大叔说到师门有点黯然神伤。
喃喃道:“要是能找到那个村子就好了”。
对那个神秘村子的执念应该和崔大叔被逐出师门有关系。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
本来崔大叔也不会对苏茉提起。
不过现在既然等到了他们老两口的救命恩人。
这个村子的执念就放下了。
放下了才有勇气和心情去说。
“我是在那个村子里学会了筋脉寸开的大法,师门里的师叔们却说我另投了奇筋门,我们古武苦练筋骨,看不上奇筋门以奇法开筋的法子,这是自毁前程的做法,因为按照奇筋门开筋的法子,以后要想有所突破就非常难了,可是按照奇筋门的法子开筋,却可以使得筋脉在短时间内非常顺畅,从而达到提升内劲的功效”。
“村子里打铁的老人教我的这个法子是说打铁时候用的劲力会非常巧妙,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奇筋门的法子,而且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受到那法子的反噬”。
“那个时候师叔们对我怨毒的诅咒,我现在都历历在目,我只是对不起我师父”。
“他今年应该有百年高寿了,我真是不孝,不能给他拜寿,还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再有机会给他磕头了”。
百寿后,即使是他们古武派,恐怕也没有几年大限了。
崔大叔正有些伤感的和苏茉说着这些旧事。
却忽然对着门外大喝一声:“谁!”
“无胆鼠辈!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