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告退!”

说完这一句,织田光明也不等鸣仁天皇“恩准”,直接一转身就离开了,留下一颗脑袋,和一具无头尸,对“天皇陛下”的轻视简直到了极点。

“爱卿……慢走……”

在织田光明离开“近天座”门槛之时,鸣仁天皇如此说道,天知道他此刻心里是怎么一种状态……

织田光明是匆匆而来的,又匆匆而走,可以说非常的突然,整个“觐见面圣”的过程,都没有其他的文臣武将在场。所以鸣仁天皇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直面织田光明的。等织田光明离开,这里就没有外人——那些奴仆侍从不算人,整个“近天座”就彻底安静了下来,比死还要安静。

良久……

鸣仁天皇拂了拂衣袖,面色沉寂表情僵硬的站了起来,一双眼睛俯瞰着脚下的人头,面目渐渐狰狞,咬牙切齿,跟着浑身都颤抖起来:“废物!我‘大东日’万世万代,永永远远都不会亡,不会亡!”这声音几乎就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说完,他就飞起一脚,将那颗脑袋踹飞了出去。

脑袋在空中划过一条笔直的线,恰好撞在了一个从外面冲进“近天座”的官员身上,他下意识的就接住了那颗人头,等他看清手里的是什么,顿时就“哇”叫了一声,然后就一把将其丢开,喊道:“陛下……”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伙呼啦啦冲过来的官员。他们显然是仓促赶来的,有些人连朝服都没有穿戴整齐。这些人,多半是听闻了织田光明来了,以及“金鱼寺”被碉堡一事,匆匆赶了过来。

“滚!”

迎接他们的是天皇陛下的一声怒吼,“统统给朕滚,滚的远远的,朕不想见到你们,滚啊!”暴怒的鸣仁天皇失去了理智,竟然抓起一件装饰用的土陶花瓶,高举过顶,然后狠狠的砸了出去,哐啷一声,就在那群文臣武将的脚底下碎裂。

有识货的臣子心疼不已:“这可是‘大良时代’的珍品啊……”

一群文臣呆愣不已。

鸣仁天皇怒道:“再不滚,朕就将你们这些废物统统砍了!滚啊!”

“砍”这个字眼刺激到了那伙人,他们当即逃命似的离开了“近天座”,有两个甚至还在推搡拥挤过程中把鞋子帽子给落下了,都不敢回来捡。

“哈哈,哈哈哈,”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鸣仁天皇突然畅快的大笑起来,笑了足足有两三分钟,他突然就又哭了,一边哭还一边茫然四顾,悲怆高呼:“朕的忠良在何方啊?”

又哭了几分钟,鸣仁天皇就又面目狰狞的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些人,都给朕等着……”他从怀里掏出“轮回法玉”,“待朕将‘三圣至宝’齐聚之日,便是朕一雪所以耻辱之时!!”

鸣仁天皇并不担心自己活得“轮回法玉”的事情被织田光明这些内阁精英人士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已经嘱咐暗中保护他的两位“亚圣供奉”,无声无息中将与此有关的闲杂人的记忆篡改了!至于柳生右卫门这些,那都是鸣仁天皇的“忠良贤臣”——皇室血脉延续近两千年,有些个死忠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鸣仁天皇就一个打算,忍!忍辱负重!等到“三圣至宝”入手,继承了里面的强大神通,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将那些所谓“名门”给予他的屈辱,百倍千倍的奉还!

……

……

织田光明离开“皇天守阁”,然后对随行的人道:“你去找那几位大人聊聊,问问他们,这段时间天皇陛下都有那些举动,见过什么人,等等。”

“哈矣!”

织田光明表面上轻视鸣仁天皇,可内心却始终防备着。因为他很清楚,“内阁”和“皇室”的斗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在他看来,“皇室”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疯的!不管你对它多好,只要一有机会,它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咬你几口肉。以往“内阁”可没少吃苦头。为了能够夺回大权,“皇室”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卖国的勾当都干得出来——这可是有先例的!

跟着,织田光明又吩咐另一个人:“你去打听一番,这几天‘热京’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尤其是引人关注的那种。另外,你在拿着牧唐三个人的头像,每一家酒店去打听。”

“哈矣!”

织田光明坐上自己的专车,目光看着外面极速后退的景象,喃喃道:“这‘热京’也是个好地方啊,可惜,这个金窝里居然住着一只土狗。”

跟着,织田光明就开始琢磨着牧唐、观海舞,以及佟香玉三人来。

他们三个人真的来“热京”了吗?

他们来“热京”究竟是为了什么?

此时此刻,他们又在“热京”什么地方?

织田光明陷入了思考之中。

突然,司机毕恭毕敬的说道:“少爷,我们好像被跟踪了?”

织田光明道:“好像?”

司机连忙改口,用肯定的语气说:“我们肯定被跟踪了。”

织田光明往后视镜一看,果然看到一辆黄色的跑车跟在后面,一看那车的车牌,他就“戚”了一声,道:“路边停下。”

“哈矣!”

车子停了下来,织田光明推门下车。

“嗨!我的兄弟,真是好巧啊,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相遇,这真是命运的邂逅。来,我们来大大的拥抱一个吧。”

前车停,后车也停下。车一停,就从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打扮的很潮的青年,三十上下的模样,头发非常夸张的往头顶梳,长长的,笔直笔直的,颜色绿油油的,就好像头顶生了一撮大葱。他一下车,就面带惊喜,很夸张的张开双臂,就要和织田光明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织田光明却是一脸嫌弃,挡住了他的手,拒绝和他拥抱,道:“长宗天一,我可是很忙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没时间和你浪费,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真是冷淡呀,伤心!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你这样对我,我实在是太心寒了。哦,神母啊,世上竟然会有这么无情的人。”这位名叫“长宗天一”的青年人就仿佛是在表演话剧一般,夸张的吐字加上做作的肢体语言,让人看了实在是不适应。

织田光明道:“你要是不说,那我就不奉陪了。但是,你若再跟着我,就莫怪我不客气。”

长宗天一张开双手,仰天感叹道:“啊,曾经儿时亲密的玩伴,却因为命运的选择而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从此渐行渐远,这究竟是为什么?是宿命决定的,还是人心易变?”说到这,他见织田光明转身就走,赶忙顾不得表演,“哎哎哎,别走啊,别走啊,我还有正事没说呢。”

织田光明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车子,道:“你说吧,我听着。”

长宗天一笑嘿嘿的说道:“我昨天突然发现一家很有特色的烤肉店。要不要我们边吃边谈。你想,一边吃着油汪汪的烤肉,一边说着重要的事,再配上一壶小酒,这种feel,是不是非常的cool?”

织田光明道:“你还有说一句话的机会。”

长宗天一眉头一挑,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我知道……‘金鱼寺’……在谁的手上,你想不想知道?”

织田光明道:“现在会看新闻的人,大概都知道‘金鱼寺’被‘侠盗XYZ’盗走了。我还需要你来告诉我?”说完,织田光明就坐进了车子,就要关上门。结果在关门的一刹那,一只手却伸了进来,卡住了车门,长宗天一的声音传了进来:“你只知道‘侠盗XYZ’盗走‘金鱼寺’,却不知道他们又把‘金鱼寺’给弄丢了……嘿嘿,你肯定不知道吧?但是我知道,我知道哟!”

织田光明松开拉着车门的手,让长宗天一把门拉开,然后他就泥鳅一样钻了进来。织田光明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将‘金鱼寺’弄丢了?”

长宗天一得意的甩头一笑,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哎呀,你这车车顶太低了,破坏了我的发型!”说着,他就伸手在车顶画了一个圈儿,那后车顶就给他掏出一个洞来,好让长宗天一把他的笔直绿葱头从洞里伸出去。

“……”织田光明眼角抖了一下,道:“其实我并不关心‘金鱼寺’在谁的手上。‘金鱼寺’没了就没了,反正也不是我们弄丢的。”

长宗天一道:“嘿嘿,相信我,你一定很想知道‘金鱼寺’在谁的手上。”

织田光明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长宗天一道:“听清楚了:牧……唐……嘿嘿,惊不惊奇,意不意外?”

织田光明的脸上还真是露出了意外之色,“你确定?”

长宗天一突然捂着额头,没精打采的说道:“哎哟,我头晕。没有烤肉吃我就头晕,我一头晕就想不起事来。光明,你刚刚说什么?我突然忘了。”

织田光明看着装模作样的长宗天一,表情很是无语,“那你记不记得烤肉店在哪?”

“当然记得!我就算忘了我自己是谁,也不可能忘了烤肉店在哪里。往前,往前,先直走,听我指挥!”

“……”织田光明懒得说话,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司机便遵循着长宗天一的指引,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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