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吟诗作赋
三日后的清晨,东州泯海郡。
村长孟卫山的家中,一张宽大的木板床,铺着一块毛毯,此刻孟志泽正枕着一个竹枕,酣然熟睡。
兀自守在一旁的孟卫山,瞅了一眼熟睡不醒的孟志泽,忽然长叹一声,微微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喃喃自语道:“孟华这小子都去镇上几天了,怎么还不见他回来?
唉!这小子暗暗迷恋薛祭司,难不成这送一趟薛祭司,他的魂都被薛祭司勾走了?居然连家都不回了吗?”
屋外,正端着一碗药汤走进来的梦悠悠,恰巧听见了孟卫山的这句自言之语。
梦悠悠稍稍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师兄,你一个人在嘀咕些什么呀?谁的魂被勾走?谁连家都不回呀?”
孟卫山侧头望了一眼梦悠悠,笑道:“师妹,你来给孟志泽大英雄送药呀!
哎呦!你来得也忒巧了些,我刚刚还在和孟志泽大英雄聊天了,这不他才睡着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
梦悠悠俏眉一皱,噘了噘嘴,道:“可是薛祭司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这刚刚煎好的药,必须趁热喝才有效果呀!”
孟卫山一脸无奈,沉吟了片刻,忽道:“是这样呀?要不我将大英雄喊醒?”
梦悠悠闻言,急忙摇了摇手,道:“孟大哥难得睡熟,我们还是不要把他给吵醒了!
师兄,我先将这碗药汤倒回到药罐子里去,然后用微火温着,待孟大哥睡醒了,我再给他端过来。”
孟卫山点头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梦悠悠道:“师兄,哥哥一会儿要去镇上给孟大哥抓些药回来,哥哥让我问一下你,看你这儿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回来的,哥哥也好一并给带回来。”
孟卫山略一沉吟,旋即微微摇头道:“家里的一应物事,我前些日子刚刚采办过,暂时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急需要买回来的。”:
梦悠悠‘哦’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去。这时孟卫山忽又道:“师妹,你让梦夭夭师弟在镇子上打听一下孟华那小子的消息,都去了两三日了,还不见那小子回来,我这心头也确实有些替他担心。”
梦悠悠点了点头,道:“难怪刚才见师兄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半天,说的就是孟华哥哥吧?”
孟卫山点头道:“我说的正是这小子,哎……这小子也是一个苦命的人,他和你师兄我一样,自小就是没爹疼,没娘爱的孤儿。
我俩从小就靠着吃村子里的百家饭长大,平日里生个病啥的需要用到银子,还是村里的伯伯叔叔们帮忙凑来的。
我俩自小就相依为命,亲如手足一般,往日里彼此就是对方的依靠,如今有几日见不着他的影子,师兄我这心头呀,总感觉是差了一点什么。”
孟华与村长孟卫山,自小就相互扶持长大,如今更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进进出出,一抬头便能见着面,两人之间更是早已默默地培养出了血浓于水的兄弟之情。
三日前,孟卫山吩咐孟华送薛祭司回云栗镇,孟卫山出于对他的安全考虑,让他在镇上小住一宿,翌日天明就赶回来。
可这一眨眼,便已经过去了三日,然而却是自始至终不见孟华回来。孟卫山今日一早醒来,眼皮子便跳个没完,故此他的心头也是七千八下,生怕孟华出个什么意外。
梦悠悠瞧了一眼手中的汤药碗,道:“师兄我先下去将药汤温起来,待会儿孟大哥睡醒了,你再喊我。”
孟卫山微微一愣,旋即点头笑道:“好!”
梦悠悠微微欠身,转身便要离去,却听得身后孟卫山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师妹,待会儿梦夭夭师弟去镇上的时候,顺便让他帮忙打听打听孟华这小子的消息。”
梦悠悠点头道:“知道了师兄。”
孟卫山望着梦悠悠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微微摇头苦笑道:“孟华这小子,自从两年前被薛祭司救治过之后,便对薛祭司暗生情愫。
哎!只是孟华自卑于出生低贱,与薛祭司门不当户不对,一直也不敢向她言表,以至于他的这份深情淹埋于心,让他单思悲痛之苦。
哎……何苦?何苦呀?”
……
氰国帝都,二十八街,淅淅沥沥的雨水,一大早停停下下,反复洗涤着满城的灰土尘埃,如此倒是消减了不少暑夏的酷热之意。
云兮酒楼三层的食宿住房,此刻大部分的房门皆是紧闭不开,毕竟细雨的清晨,是最适合呆在房间里睡懒觉的。
在西向的一排十四间住房的门口,分别挂着一块门牌号的木块,上面依次写着从人字一号到人字十四号的房牌号。
而在这十四间人字号上房内,除了西南角的两间住房此刻开着房门,其余的都是闭门不开。
南宫锦红正站在门口走道的围栏旁,手中持着一把折扇,时不时悠闲地轻摇一两下。
“四弟,刚刚吃饱喝足,何不趁着这清晨的美景,吟诗一首,以赋天下了?”
不败雁北不知何时从房间内走了出来,见南宫锦红居然雨天摇扇,故意调侃道。
南宫锦红白了不败雁北一眼,道:“三哥,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吟诗作赋必须讲究灵感与意境。
嘿嘿……小弟我可还没有修炼到出口成章的那个境界。”
不败雁北闻言一愣,道:“不就是吟个诗,作个赋而已吗?至于那么麻烦吗?还讲究个什么灵感?什么意境的?”
南宫锦红闻言顿时愤然,道:“三哥若是能奈大,何不吟诗一首赋天下了?”
不败雁北略一思索,旋即摇头晃脑有模有样地吟诵道:“一二三四五,柴房抓老鼠。老鼠没抓着,啃个大番薯。
哈哈……怎么样?怎么样?你三哥我吟的这首诗够有意境了吧?”
南宫锦红皱了皱眉头,旋即不置可否的时而点头,时而又摇头,瞧着不败雁北,一时居然搭不上话来。
‘噗嗤’一声,慕思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人身后,顿时捧腹大笑了起来。
慕思凡在一旁笑弯了腰,道:“三弟,你这也叫诗么?唉呀妈呀!可没把我憋死。还抓上老鼠,啃上番薯了,你小的时候是不是经常跑柴房去偷吃番薯呀?要不然也写不出这么牛气冲天的句子呀!”
南宫锦红朝慕思凡偷偷竖了大拇指,道:“还是咱二姐有见地,识货的主。”
不败雁北顿时一脸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尬笑道:“二姐,我难得来一回兴致,吟出这首不是诗的诗,是不是当真差得很?”
月夜突兀轻咳一声,从房内走了出来,低声吟道:“一二三四五,柴房抓老鼠。老鼠没抓着,啃个大番薯。
嗯,有意境,的确有那么几分意境,三弟吟得不错嘛。”
月夜此言一出,慕思凡瞬间便止住了癫狂的笑声。她旋即一脸疑惑地凝望着月夜,道:“夜哥哥,三弟所吟的这几句,当真是有几分意境么?”
月夜点了点头,道:“三弟所吟的这几句,虽然谈不上是诗,但也的确有那么一点意思。”
“呃……四弟,你来说一说,三弟所吟,有没有那么一点意思?”
月夜旋即将目光落到了南宫锦红身上。
南宫锦红点了点头,道:“大哥说得对,三哥所吟的这几句,虽然算不上是诗作,但也的确是有一点意境。”
不败雁北闻言一悦,他顿时一脸得意的瞧向慕思凡,道:二姐,你听见大哥和四弟所说的话没有?
嘿嘿!我胡乱吟作的这几句,还是有那么一点意境的。”
慕思凡无趣的撇过头,凝望着窗外的雨景。
“今日的这场雨下得还真不是时候。”慕思凡撅着嘴,微微皱眉。
南宫锦红合上了手中的折扇,他瞧了一眼慕思凡,不解道:“二姐何出此言?”
慕思凡道:“今日下午申时乃是‘聚宝阁’拍卖行开门营业的日子,我们几个难得等到‘聚宝阁’拍卖行开行营业,原本还想去凑凑热闹的,谁知这一大早却下起了细雨来,想必今日前往‘聚宝阁’拍卖行的人,肯定会少之又少吧!”
月夜摇了摇头,道:“不然,既然天降雨润,那么来到这二十八街的人,想必都会在客房内闲上一整日,到得申时聚宝阁开行之际,众人百无聊赖,定会争先恐后地前往‘聚宝阁’拍卖行,尝鲜看热闹比比皆是。”
不败雁北点头赞同道:“大哥言之有理,想必今日的聚宝阁拍卖行,一定比往日要热闹得多吧?”
南宫锦红道:“大哥与三哥说得没错,二姐也莫要担心凑不着热闹了。”
月夜忽然从衣袖内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白纸,旋即递给了南宫锦红,微笑道:“适才我坐在窗台前,兀自观雨凝思,忽然来了兴致,草草写了几句,四弟瞅一瞅。”
南宫锦红接过白纸,这才刚一抖开,不败雁北与慕思凡顿时便凑了过来,只见这张白纸上赫然写了一首诗:
《江南雨》
江南梅雨夜难眠,
发髻渐白两鬓沿。
昔日少年莫得闲,
一片青绿映秋泉。
南宫锦红瞅了瞅这首诗,旋即缓缓吟诵道:“《江南雨》,江南梅雨夜难眠,发髻渐白两鬓沿。昔日少年莫得闲,一片青绿映秋泉。”
慕思凡听完南宫锦红所吟,忍不住再次低声吟道:“江南梅雨夜难眠,发髻渐白两鬓沿。”
不败雁北接着吟道:“昔日少年莫得闲,一片青绿映秋泉。
嗯,大哥写的果真是好诗,好诗。”
慕思凡笑道:“夜哥哥所写比三弟那抓老鼠,啃番薯什么的,是不是要有意境得多。”
南宫锦红却不搭理这二人,他低声重复又朗诵了一遍,点头道:“没想到大哥居然也有如此爱好,写得妙极,妙极!”
“好诗,好诗……”
慕思凡与不败雁北二人,对于吟诗作赋可谓是一窍不通,此刻见南宫锦红说妙极,二人顿时纷纷点头朝月夜赞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吟诗作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