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年转身走向楼梯,管家和韩以澜互相交换一个眼色,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心。
大家心里都为楚南熹捏了把汗,可是谁也没敢阻止他。
女佣裹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脸,确认厉寒年已经上楼,轻手轻脚来到客厅,小声向管家询问,“先生他生气了吗?”
“那还用问吗?”韩以澜皱着眉,语气埋怨,“你们……你们怎么也不提醒小姐一声?”
管家沉默不语,女佣无奈开口,“小姐说不让关,你让我们怎么办?”
当初,楚南熹进门之前,厉寒年就已经对几人吩咐过。
楚南熹以后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任何人不许违背她的意思,要不然立马滚蛋。
谁敢阻止她?
韩以澜闻言,也是在心中暗了口气。
今晚上,恐怕又是一场狂风暴雨。
……
……
楼上。
厉寒年扣扣楚南熹的卧室门,没有听到楚南熹的回应,只有棉花糖在门内哼哼的声音。
棉花糖颈上系着链子,被束缚在床尾柱上。
看到它,棉花糖主动迎过来,因为狗链的距离有限,只冲到厉寒年面前一步远就被迫停下。
厉寒年环目四顾,女孩子的包随意地扔在床尾,房间内空无一人,洗手间的门虚掩着,也不见人影。
人呢?
“熹熹?”
棉花糖抬起身子,伸着小爪子试图抓到他的裤腿,无奈还是有一点距离无法突破,委屈地哼哼起来。
“呜呜呜!”
厉寒年弯下身,解开小家伙的链子,棉花糖立刻冲过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
伸过大手,轻轻抚抚它的背毛,厉寒年转身行出卧室,走向书房。
棉花糖也跟过来,东嗅嗅、西嗅嗅,先他一步跑到琴房门前,抬起小爪子抓着门板。
她在琴房?
注意到它的动向,厉寒年也跟过来,伸手握住门把手将门推开。
房门分开,厉寒年一眼就看到楚南熹。
这会儿,女孩子正趴在他的钢琴上,一手翻着书,另一手握着笔不知道在小本子上写什么。
不等他进门,棉花糖已经第一个冲进去,小爪子踩过地上的稿纸,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
听出声音不对,厉寒年疑惑垂眸。
地板上,满地狼籍。
乐谱东一张西一张,扔得满地都是。
稿纸间的空地上,还散落着零食袋子、棒棒糖、果冻……还有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小包装食品。
弯身捡起地上的乐谱,他迈步来到钢琴来。
楚南熹没有反应。
琴房是整间别墅隔间最好的地方,她耳朵里又塞着耳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音乐已经停掉。
此时,她的注意力完全专注于书本和笔记,根本没有听到男人的脚步声。
将稿纸放到钢琴上,厉寒年抬起右手,压住她的书页。
“你又玩什么?”
打她电话不接,再打直接关机,好不容易回来,楼下音乐放得震天响,她却躲在琴房看书,还把他的琴房糟蹋成这样?
臭丫头,又搞什么鬼?!
看到书本上突然多出来的手掌,楚南熹惊愕地抬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