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六十一章 三人行,下山寻书

古道西风,斜阳日暮:

紫竹峰往东南行至五十里处,一条羊肠小路由北向南延伸,望不到尽头;小路的一侧是一片光秃的树林,干枯的树枝在冷风的吹拂下簌簌作响;另一侧依着一座山峦,随山势曲折蜿蜒;远远看来,这条小路像一条浅灰色的带子,静静的铺在树林与山峦之间。

此时,从北边的小道上走来三人,这三人慢慢悠悠边走边聊,其中一人说道:“我说哥俩个,就凭那老阎头几句话就能找到书?他如果有真本事的话怎么不说明白点呢,那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学过天干地支九宫八卦么南宫,你来解释解释……”

听李世修问自己,南宫北一咧嘴,尴尬的回道:“呃……学倒是学过些皮毛,但玉虚宫十三代弟子以紫霄道法为主修功课,占卜之术只有师尊和几位师伯才整得明白啊,那老阎头说的前几句我倒是能听懂:

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庚日失物兑上找,壬癸可在艮上寻。这几句话讲的是失物方位的几种卦象,所谓震卦在正东,离卦在正南,坤卦在西南,乾卦在西北,坎卦正北,巽卦在东南,兑卦在正西,艮卦在东北。阎老爷子让我们往东南方向走,定然是巽卦之象……”

此时,唐风闷头走路也不答话;他脑中回想着老阎头昨晚说的话,总觉得这事儿有点离谱:阎老爷子说他此次出山,明面上是帮玉虚宫主持天道法会,但实际上是为了寻找应劫之人,但他怎么确定我就是那狗屁的应劫之人呢,还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屁,这句话早就听够了……

一旁,李世修听南宫北说罢,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他甩了甩满头红发,道:“哎我说,你这也不行事儿啊南宫,俗话说那个什么来着,业精于勤荒于嬉啊,你上山学道二十余年,难道你只会那几手偷鸡摸狗,背后偷袭的伎俩啊……”

南宫北听李世修挖苦自己,他一脸不屑道:“切,偷鸡摸狗难道就不是本事了么,我跟你说你还别不信,在我们紫霄道术中,还真就有破门开锁的符咒,不学以至用的话为何老祖宗会留传下来呢……”

李世修为人放荡不羁,喜好玩闹,从性格上来说,他在三人中算是活跃分子。此时,世修见唐风低头不语,他对着南宫北一撇嘴,意思是让南宫北一起看看,唐风又是怎么了,会不会这小子又犯了自闭症了。

南宫北扭头一看唐风,他停下脚步对唐风道:“我说唐风兄弟,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没说啊,自从今早下山开始你就一副愁眉苦脸的相,有什么事儿你就跟世修我们说说,大家也好一起给你分析分析。”

唐风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

“也许是我多想了吧,总觉得心里乱遭遭的……”

李世修道:“要我说啊唐风兄弟,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没猜错的话昨晚有人去找过你吧?”

唐风一愣:“你怎知道?”

“我怎知道,咱们几个就住隔壁,就是蚊子飞过去我都能听见,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呢?说吧,是不是阎老头儿找你了,我总觉得那老家伙对你有所图谋,你上次不说我还没想起来。”

南宫北搭话道:“哦?据说那位阎老是南海归隐阁的大当家,他在江湖地位上威望颇高,怎么会对唐兄弟图谋不轨呢?说来听听。”

李世修一甩飘逸的红发,笑道:“首先来说,上次唐风兄弟已经说了,那阎老在林中骗他去莲花寨帮着救女儿,对吧?但他女儿在哪儿呢,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他只不过想借机接近唐风兄弟,这一点没错吧?”

唐风和南宫北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李世修继续说道:“其次,我们当晚结束战斗之后,这老家伙有意不走,非要跟着一起去紫霄玉虚宫,对吧?天道法会距离开始还有两个月才召开,他这么早就去玉虚宫,难道行迹不可疑么?第三,就在他到了玉虚宫之后,当晚就出现了黑衣人夜袭玉虚宫,用巫术魔化金道友长老,难道这都是巧合?”

“哎呀你可得了吧,那老阎头儿再怎么可疑,他在江湖上有数十年的威望;再者说,那一晚是他召集各门派前往诛妖的,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恐怕我们今天也站不到这里说话了。唯一可疑之处便是他有意接近唐风兄弟,我就不明白了,这应劫之人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说罢,南宫北和李世修齐齐的看向唐风。

唐风一脸茫然,对二人道:“别看我啊,我他娘的就是一垃圾乞丐,鬼知道我怎么就是那个应劫之人,弄不好还真就是他们搞错了……”

兄弟几人正在说话之间,一阵马蹄嘶鸣从身后传来。

李世修三人扭头观瞧,只见一队车马由北向南疾速奔来,这队车前并排跑着三匹快马,车上拉着一顶红布轿子,轿中也不知坐着什么人,在沿途上掀起了滚滚的烟尘,速度极快。

此时,唐风与南宫北二人并排而立,他几乎站在了路中间的位置。这辆马车眨眼之时便跑到了三人近前,车老板见前面有人,他一拽缰绳,高喊一声,“吁……”,前方的快马前蹄扬起一人多高,眼看着就要将唐风踩于马蹄之下。

唐风仰头看着扬起的马蹄,他意念到处,施展风身之术第一段技能,闻风而动;那马蹄落下,刚要挨着唐风的脑门,唐风嗖的一声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他又出现在轿子旁边。唐风心中有些生气,嘴里骂道:“大白天的,跑这么快赶着投胎是怎么着?”

此时,唐风蹲在车案上,他抬手一拍车夫的肩膀,把车夫吓了一跳。这位车夫拍着胸脯,好半天才喘过这口气儿来。此时,从马车的后面催马过来七八个打手模样的壮汉。这几人横眉立目来到唐风近前,为首之人上下打量几眼唐风,抬马鞭指着唐风,问道:“大胆,你是何人,胆敢拦劫嵇府车马?”

唐风扭头看了看,那位壮汉仍然拿着马鞭指着自己的鼻尖,这让唐风心里很不舒服。而且明明是你们撞人在先,怎么就成了我拦车打劫了呢,这不明罢着碰瓷儿么?

唐风歪着头,一笑道:“对,我就是来打劫你们嵇府的贼人,今天不把钱财交出来就别想从我这里过去。”说罢,唐风有意无意的一挑轿帘,想吓唬吓唬这些不讲理的家伙。这壮汉见唐风果然是打劫的,他从腰中拔出佩刀便对唐风砍了下去……

此时,唐风仍然蹲在马车上傻笑,眼看着一刀就要劈在了唐风的脑袋上,突然一股劲风不知从何处刮来,将那壮汉从马上掀出去三四丈远,扑通一声跌落在路旁的荒草丛中。其他几位家丁一看动手了,各拔佩刀,将唐风围在当中。

“嘿,我的存在感就这么差么?刚刚那一掌明明是我打出去的啊……”李世修一甩红发,气冲冲的就要发彪。

一旁,南宫北拦下了李世修,他低声道:“先别冲动,唐风兄弟不会吃亏的,别把事情搞大了,咱们身上还带着任务呢。”

正在这紧要关头,突然车上的轿帘一挑,一双纤纤玉手出现在唐风眼前,紧接着一位五官精致的女子从轿中探出头来。这女子生得真叫个好看至极,柳叶弯眉,樱桃小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让人看着就心动不已。

此时,唐风坐在车夫身旁,与这女子只有一尺距离;他扭头看处,刚好与这女子四目相对,这女子害羞的低下头,唐风也是一愣神儿,心里想道:“她真好看啊……”

此时,这女子下令,让众位家丁放下刀剑,随即她以袖遮面,对唐风道:“这位少侠,小女子是宁州城嵇君道之女,因得知家父病重特从外地赶来,沿路上车夫行的匆忙了些,还请少侠多多海涵才是……”

“哦?原来你家父便是大名鼎鼎的亳丘子-嵇含嵇大人啊,幸会幸会……”不等唐风说话,南宫北从众人身后迈步上前。

李世修听到嵇君道三个字,也是一脸的敬重之情,他跟在南宫北身后,来到众人中心。

唐风看着这二人,一脸茫然,心想这嵇君道是何人呐,怎么这哥们儿两个都听说过,自己却不知道呢?哦,也对,自己的十五年都在瀛洲度过了,哪里知道这世间有哪些名人啊……想罢,唐风一飘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此时,南宫北来在马车近前,问这女子道:“姑娘,听闻家父乃是一代名医啊,他所编著的《南方草木状》被世人广为流传,他如何病生了呢?”

李世修听罢,反驳南宫北道:“唉,此言差矣!有道是医难自医啊,你没听说过么?”

此时,这女子开口道:“前些时日,我到外地游玩,这才不到七天就接到了家父病重的消息,这才急忙赶回,具体情况奴家还不太清楚,还请几个少侠行个方便,让我等用时赶回家中才是……”

本来嘛,唐风第一眼看到这女子,他心中怒气已经消了大半;听人家一说家中有急事,这也有情可原,于是唐风在车下一报拳,道:“刚刚有些失礼了,姑娘请。”说罢,南宫北和李世修随唐风退到路旁,把路给让了出来。

此时,那位被拍飞的家丁也跑了回来重新坐到马上,他斜眼警惕的看着唐风三人,却又不敢直视,毕竟刚刚那阵邪风不知是何道术,他自知惹不起这三位祖宗,还是乖乖的好一些。

女子扭头看了三人一眼,随后她放下轿帘,坐回轿中。

驾,驾~

随着车夫两声轻喝,马车卷起烟尘,一溜烟儿消失在三人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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