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献帝身边的杨彪现在很苦恼,因为他也收到了冀州、徐州派人来的消息。
原本如果冀州、徐州没人来,李榷、郭汜虽然不太同意献帝东归洛阳,但献帝此举与他们利益无损,只要他们这些老臣多费点口舌,最终李郭还是会答yīng
的。
可是冀州、徐州的人一来,这事儿就麻烦了。
“大人,冀州、徐州的事情,您看?”
“哎,瞒是瞒不住的,还是要提前告sù
皇上,让他早拿个主意啊。”
“依大人之见,皇上会如何选择?”
“不好说啊,袁家四世三公身份显赫,可是很明显早已有不臣之心,曹阿瞒倒是忠心汉室,可是以他目前的实力,恐怕不是冀州的对手。再说李榷、郭汜也不可能就这么容易的放入,这事儿麻烦了。”
杨彪现在是真的头疼,献帝虽然当皇帝也当了几年了,可是身边一直缺乏真zhèng
用心的人教导,所以才能什么的也就一般,像今天这事儿,他报上去,那肯定还是要他们这些大臣拿主意,可这又哪是他们这些大臣可以决定的?
“那……”
“好了……”杨彪摆摆手,示意自己想要静一静,旁边的人也就识趣的闭了嘴。
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又将儿子杨修写给自己的信,拿出来看了两遍,一脑门子官司的杨彪心情终于好了点。
“走吧,去见皇上。”
……
献帝现在住的地方是李榷安排的,没有皇宫的奢侈,简单的四合院,院子里摆放的物件儿也都只是稍微好一些,并不是什么珍品,好东西都让李榷自己拿走了。
房里献帝难得的好兴致,遣散了宫奴,正仰躺在榻上欣赏唐姬的独舞。
美人美酒让他有些沉醉,头也有些昏沉,似乎半梦半醒间回到了童年。那会他还养在董太后身边,因为他和兄长的刘辨的关系,董太后和何后常年打擂台,但他和兄长刘辨的关系一直不错。当然这也是因为刘辨的性子软,对他一直颇为照顾……
“老臣杨彪参加皇上……”
唐姬的舞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杨彪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来的,不过看他额头上汗,想来这躬身礼行的有一段时间了。
“太尉大人来了?起来吧?太尉大人此来,可是又有什么事儿?”其实刘协真zhèng
想说的是,好不容易他能有个好心情,你还来破坏?怎么当臣子的?可是这些也就他心里想想而已。现在皇权旁落,诸侯并起,他需yào
仰仗杨彪的地方还很多,自是不好给他脸色的。
“陛下?”杨彪拿眼瞟了一下唐姬。
“陛下,臣妾先退下了。”唐姬是个识趣、明理的,知dào
杨彪这是有正事儿跟献帝说,所以自动闪人了。
“说吧?什么事儿?”唐姬已经退下,献帝因为杨彪扰了他的好兴致,心里有点不虞,所以说话说得漫不经心。
“陛下,冀州袁绍、徐州曹操分别派了人来,现在正在来此的路上,而且臣收到可靠消息,他们是来迎陛下的……”
“迎朕?什么意思?朕不是要回洛阳吗?迎朕去哪?”神经大条的献帝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有点慌了,手里的酒盏落到地上,洒得他下摆上都是酒水也没意识到。
“冀州袁绍、徐州曹操这个时候派人来,想来是想迎陛下去他们的地盘,这样陛下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受李郭辖制,吃穿将就。”
杨彪自然不可能一上来就说袁绍、曹操心里有鬼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就像吃饭要一口一口吃一样,话也要一点一点说。
“哼,太尉以为朕是傻子不成,袁家早在董卓时,已经野心昭昭,如今袁家庶子占了冀州,若是那忠心的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来?”
“陛下英明……那陛下?”
“袁家朕是肯定不会去的,徐州曹操曹阿瞒……曹阿瞒倒是一人杰,当初置五色棒,朕也是颇为佩服,只是人心易变,也不知他如今还是不是像从前那般?再说还有李榷、郭汜呢?也不是朕说去哪儿就去哪儿的啊?”
“陛下若是有心,可以往前迎一迎……”这是杨彪唯一能够想出来的法子。现在在李郭二人夹缝中求生存,这种日子不仅献帝刘协受不了,他也快受不了了。
“朕往前迎?”
“是啊,陛下回东都洛阳,依然还在李榷、郭汜二人掌控之中,若是能够趁此机会做的主人,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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