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弹一颗一颗地升了起来,用它刺目的火焰打破了黑暗,将周围一公里都照得一片惨白雪亮。
照明弹带着低低的嘶嘶的声音缓缓落在了中国军队的背后,把一个个的中国人都变成一个个黑色的恐怖的影像,而那些法国人,却被照得丝毫毕现。
一挺法军的机枪趁机吼叫起来,在照明弹的惨淡的白光之下,把几个中国士兵打倒是在地。
照明弹挂在法军阵地的正前方,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火力点。
这是一个用铁道的枕木、装了泥土的麻袋搭起来的工事,高出地面一人多高,只露出一个一尺宽半尺高的小窗口一样的射击孔。从里面伸出一个机枪管子,射出长长的火舌。居高临下,将前靠近的中国人全部压下去。
肥波正对着工事的正前方,他快速度地对准射击口开了一枪,子弹带着一条暗红的轨迹,从射击口进入工事里面,工事里正在疯狂扣动板机扫射的机枪手马上裁倒了在地,但是立kè
有人踏过他的尸体顶替了上来,停顿不过十秒钟,重机枪又重新吼叫了起来。
在工事的重机枪后面,有十几个后备的士兵,包括机枪手和弹药手,随时顶替上来。
肥波怒火中烧,大叫道:“吴一炮,给我干掉它。”
趁着机枪的子弹扫射到另一边的时候,吴一炮从地上跃起,迅速向前面的工事发射了一枚火箭弹,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穿破由枕木的沙袋构筑成的工事,在工事里面发生激烈的爆zhà
,瞬间把枕木炸成碎片飞上天空,伴着那些人体的残肢。
肥波大叫一声。“吴一炮,果然是一炮搞掂!”
肥波高大的身影从地上冒出,照明弹在他的身后慢慢地落下,将他的前面影子拖得长长的,一直拉到法军阵地的胸墙前面,并漫过胸墙,越过沟壕,覆盖在抵抗的法国士兵的身上。
照明弹掉落在地上,天地间变得灰暗起来,只在一丝微弱的月光,只能看清周围十米内的人影。
黑夜是中国人的天下,黑夜给他们披上了隐形的外夜,他们的枪口装备着消焰器,尽管在黑夜也很难凭枪口的火焰发xiàn
他们。而一旦法国军队开枪的话,他们枪口射出的火焰很远就能让人发xiàn
,因而会招来中国人的致使打击。
停了一会儿之后,照明弹又再次打发射了起来,不过这次却照射在法国军队的后方,显然,这一次是中国人发射的,中国人已经冲了了法军的阵列地,缴获了他们的照明弹。
在照明弹的惨白的光照之下。肥波发xiàn
一群法国人跳出沟壕向后面跑了,于是不假思索,叫了一声,抬腿就追了上去。
土根随着部队一路追击,也不知dào
跑了多远,在路上,他只听到肥波排长一个劲地叫“追!快快快…”。
半环月亮已经爬得相当高了。土根和一帮兄弟躺在路边,离他不远,有一座矮矮的山岗,这样矮小的山岗在法国这个大平原中已经算是高原了。
山岗的四周有一片低矮的灌木和草丛,灌木和草丛的背后是一个法军的炮兵阵地,在月光之下,粗大的炮管指向夜空。不时喷射出火焰,发出巨大的轰鸣,炮弹如同流星一般的飞出炮口,划破夜空,在远处发生爆zhà
,传来剧烈的爆zhà
声。
排长肥波命令就地休息一阵,然后干掉这个炮兵阵地。…,
土根拿出一个水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他的喉头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身后传来激烈的枪炮声,火光闪亮了半边天。但是这里却显得比较“安静”,除了山岗背后的大炮零零散散地发出的炮击声之外。
法国人也知dào
,在这种情况下打炮已经于事无补,但是又不甘心失败,这零星的炮火也仅能为他们在充满恐怖的黑夜之中壮壮胆而已,根本已经无法挽回失败的命运了。在土根看来,他们只是在做垂死的挣扎。而且也挣扎不了多久了,等他们喝完这口水,喘匀这口气,法国人的末日也就到了。
负责警戒的士兵压低了喉咙忽然叫了一声:“天地玄黄?”
黑暗中回了一句,“宇宙洪荒!”同样是压低了声音的,然后问道:“我是翻天虎,你们是哪部分的?”
肥波连忙从地下爬起来迎上去,回答道:“三营二连一排排长肥波!”
翻天虎大踏步从小路上走过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簇簇的黑影,默默无声地向山岗火炮阵地周围散开去。
月光带着深秋的凄冷,照射在他们的头盔上面,发出柔和的阴冷的光芒。
翻天虎对肥波说道:“肥波,有两下子呀,跑得比我还要快。”
肥波嘿嘿笑道:“法国人的火炮老是砸在我们的头上,这也不是一个事,所以我们一连杀敌,一边顺着他们炮弹飞行的轨迹一路找过来了。没有想到走到了胡团长的前头,真是有点对不住了。”
“不过,我们在半路上也不是歇着的,消灭了好几股敌人!”肥波补充道。
翻天虎“哼”了一声,说道:“早到有个屁用,要拿出下整个火炮阵地才算你本事,否则再早也是扯蛋。”
“胡团长,我们只是想喘上一口气,有了力qì
就发起攻击,不过现在已经喘好了。我们现在就发起攻击。”
肥波转身,一脚踢在土根的身上,低声喝叫道:“起来了,别睡懒觉了,继xù
干活,干完了就可以睡上一觉,说不定在上面还可以抓到几个女兵,用来暖一下脚也不是不可以的。”
土根把水壶的盖子拧上,嘟哝着爬起来,整了一下枪械,“俺只是在喝水,又没有睡觉!”
士兵们纷纷爬起来,“女兵,这倒没有试过,听说肌肉非常结实,手感很是不错,听说咱们的团长,阿不,现在的师长就对这样的女人很是偏爱,”
“你知dào
个屁?师长是喜欢结实的屁股和有力的长腿,那话儿夹得舒坦。除此之外,他还要白嫩滑溜,法国的那些女兵都是一些几个礼拜不洗一次澡的人,臭得像头母猪一样,师长是一个富家少爷出身,换做你也不要吧。”
“臭?有老子这么臭吗?等咱把她绑了来,正好臭味相投一番,也是一段美事!”
“想得美,这样的好事,要轮也轮不到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
“看谁快”
士兵们一边嘴里小声地吵闹着,一边如同一条条幽灵一般,迅速地钻入灌木和草丛之中,向炮兵阵地潜过去。
天空中忽然飘过一片乌云。遮蔽了月亮的光辉,天底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接着还下起了小雨。
但是战斗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激烈的战斗在山岗上展开了,这场战斗在整个夜晚来说,它只属于很小的一部分。
战斗停止后,阵雨也停了,阵雨过后,风吹云开,微缺的下弦月亮,从云隙里斜照着激战后的阵地。山岗上弥漫着浓雾似的硝烟,仿佛是战争之神,有意用一层纱幕,掩盖着战地的惨烈的景象。月光带着深秋的凄冷,照射在战场下一具一具的尸体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