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升了起来,驱散了笼罩在大地上的如轻纱一般的白雾,将它的温暖光辉无私地撒向大地。
枪炮声已经慢慢停息,在天空,一架双翼的木飞机低低在莫城—布蒂尼—坎西瓦桑之间的战场上盘旋着。
在这个三角形的狭窄的交战区里,不时地见到英国士兵的尸体和遗弃的物资,一片狼籍。
忽然,从一片草丛中站起一个中国士兵,肩上扛着一个长长的圆筒一样的东西对准了低飞的飞机,飞机驾驶员被吓了一跳,一个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烟向飞机飞了过来,这架飞机来不及躲避就被当空炸成碎片,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一队中国士兵从草丛中爬起来,士兵们拍拍身上的泥土,领头的小军官叫道:“走吧,回去交差喽!”
昨晚反击的二营和三营士兵直到上午十二点才全部回来,经过昨天晚上的反击,正面的英法联军已经被击溃。
昨天气势汹汹,如潜水一般进攻的英法联军,半夜之间就烟消云散,再也没有炮弹砸在莫城的阵地上了,世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昨晚,二营和三营不仅击溃了当面的英法联军,而且一路追击,一口气占领了布蒂尼和坎西瓦桑这两个地方,将敌军炮兵阵地一举捣毁,把火炮都炸掉了。要不是张一平有命令,他们就今天就呆在布蒂尼和坎西瓦桑不回来了。
在指挥部里,胡从甫和张昶向作战参谋曲纬生报gào
战果,胡从甫叫道:“小生参谋,歼敌多少那个无法统计,总之我打光了十个弹仓起码一百发子弹,按我的枪法,肯定是百发百中的,不过在黑夜里很难说,有时候只打伤不死也是有的。这样的话打个八折应该比较靠谱。
另外我的手下个个都是中级枪手,平均一人干掉十个二十个也是靠谱的,如此看来,我营歼敌两万人应该有。
除此之外,我们还捣毁了敌人的一个重炮阵地,炸毁一百多门火炮,炮弹更加是不可计数。这不,今天英国人的炮弹不来了,整天就像苍蝇一样在头顶上嗡嗡乱飞,讨厌死了,你看现在多清静!”
刘一虎擂着桌子叫道:“翻天虎,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你知不知dào
,参谋部已经做好计划,准bèi
发起来偷袭缴获这批火炮,组建我们自己的炮兵吗?你为什么要把它们炸掉,你就不能把它们搬回来吗?”
胡从甫瞪着眼睛道:“刘大炮,我们三营是为你们五营搬东西的杂工吗?为什么要替你搬?你知dào
一门大炮有多重吗?两千斤,怎么搬?再说,你小子凭什么这样对老子说话?”
刘一虎怒目而视,“不错,你以前是我的老大,但是一事归一事,不管是谁想破坏我组建炮兵团,昔日的老大我刘大炮也不给面子!”
张一平连连敲着桌子,叫道:“好了,都给我住嘴!”
胡从甫和刘一虎都同时收住声音,张一平对曲纬生问道:“曲参谋。你怎么看?”
曲纬生说道:“我们原先的计划是,以莫城坚固的工事,让新兵轮流上阵,让他们完成‘初级枪手’的实弹训liàn
,现在才进行到一天。二营三营就把敌人打退,这个计划也就进行不下去了,我们还有一半的新兵没有机会上阵。他们的训liàn
还不能够完成。
另外,关于偷袭敌人炮兵阵地的事,参谋部的确是在做计划。…,
昨晚的出击,本来只是反击一下,给敌人适当的杀伤,并没有要求一直打到布蒂尼和坎西瓦桑。
两个营长不按计划扫行任务,打乱了我们的部署。不应该这么快就把进攻的敌人打散。另外,虽然捣毁了敌人的炮兵阵地这事不能怪你们,但是炸掉这些大炮和炮弹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问一下指挥部的意见呢,毕竟离指挥部并没有多远。”
胡从甫跳起来,叫道:“小生参谋,你要讲一下道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难道看到英国鬼子你不打,任由他跑了不成?难道看到敌人的大炮,你不去炸掉他,等他们拉回去之后又来炸我们?如果事事都要先请教你们,那打仗就得束手束脚,这还有什么意思?”
“张大黑,你说是不是?”胡从甫问张昶道。
张昶坐在一旁,头也不抬,只当没有听到。
张一平这时说话了,他说道:“好了,这一次二营和三营是错了,但是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上了战场,就会有很多不可预料的变数,有时军事计划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按照实jì
情况改变军事计划也是很正常的事,他们两个是营长,完全有权力根据战场的实jì
上情况而改变作战的目标。
有一点是永远不会错的,也是我永远都会支持的,就就是尽可能是地多杀伤敌人,特别是英国人,这一点我永远支持,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我都会支持,战争的最终目标就是杀伤敌人保存自己。这点是不会有错的。”
“就是嘛,总之见到英国人,你就上去捅一刀子就绝对不会有错,就像有一个法国妹子已经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哪个男人不上的就是不正常。至于说给新兵蛋子们喂枪的事,这里的英法联军多的是,说不定过不了两天,他们又自动送上门来了。”胡从甫以为张一平是在撑他,于是得瑟地说道。
“但是,胡从甫和张昶的确是违反了军纪,处罚是一定的了。”张一平说道。
“对,我是犯了一点点小错误,我翻天虎愿意受罚,这样吧,就在庆功宴上罚我多喝三杯怎么样!小生参谋?”胡从甫无耻地说道。
曲纬生“哼”了一声,胡从甫又把目光望向张一平。
“罚多喝三杯酒?那是便宜你!”张一平严肃地说道,“罚禁闭一天!马上执行!”
胡从甫愕然问道:“禁闭?啥叫做禁闭?”
曲纬生说道:“就是把你关押在屋子里,不准自由行动。”
胡从甫“切”地叫了一声,说道:“我正想好好睡一觉,一天?一觉醒来就过了。这太轻了,起码要三天?另外,如果叫上一个法国小妞陪一下就再好不过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张一平骂道:“就关禁闭三天,小妞?你想得美,这是处罚不是度假!”
胡从甫和张昶两人走出指挥部,张昶才叫道:“翻天虎,你是不是神经病,哪有连处罚都要大分,嫌小的?”
胡从甫说道:“我翻天虎就是这样,什么都要大份的,杀洋鬼子捡大的杀,受处罚也要大的。”
“肾结石,你是不是也要来一个大的?”张昶丢下这句话,甩手就走了,胡从甫连忙追问道:“肾结石是个啥东西呀,张大黑?”
***
英法联军只是被击溃、冲散而非全歼,等中国军退了回去之后,又重新占据了坎西瓦桑和布蒂尼,保持对的压力,同时在两地开始挖掘工事。…,
英法联军指挥部的意图很明确,就是争取在德军到达莫城之前,在坎西瓦桑和布蒂尼两地之间挖掘战壕,并最终跟马恩河防线连接起来,构造一条新的防线。
马恩河在莫城绕了一个像漏斗的急弯,莫城就在漏斗的最窄处。而英法联军在坎西瓦桑和布蒂尼之间挖一条战壕也不过十公里,虽然这样的战壕无法跟莫城的要塞相比,但是也聊胜于无,只要加重兵力部署,还是可以抵挡得了德国人的进攻的。
当然,前提是中国人不帮zhù
德国人,如果是中国人来进攻的话,这样的沟壕是不堪一击的。
经过昨天晚上的战斗,英法联军不得不重视这支只由不到两万华工组成的中国军队。
他们那气动山河的凌厉攻击让英法联军吃不消。
英法联军指挥部的将军们终于知dào
,起码在短时间内是消灭不了这支军队的,于是只好先采取怀柔的政策,先把中国人拖住再说,先不让他们与德国人勾结,度过这一难关再说。
在英法联军紧急抽调力量构造新的防线的同时,又派人来找张一平谈判。
事实上,法国人也从没有放qì
说服张一平,他们跟高傲的英国人不同,法国人始终认为,中国人虽然跟法国人之间有一些误会,但是中国人是不愿意投靠德国人,除非你逼迫他们非这样做不可。
就在英法联军失利的傍晚,让.米歇尔中将带随从就急匆匆地来到莫城,但是张一平并没有接见他,而是派出刚刚投靠过来的大使馆法语翻译袁万鸿接待了他。
袁万鸿刚刚投靠过来,张一平就委与重任,而且张一平让他做的又是为中国在法劳工争取权利的有意义之事,他一个热血青年,当然是全力以赴了。
这一次,张一平除了上次的提出的要求之外,还加了另外一个要求,他希望将在法国的华工集合起来,组建一个中国军团,代表中国zf参与欧洲的战事。
中国zf已经向德国宣战的,中国军团代表中国zf参战,那肯定是对德国宣战的,让.米歇尔中将理所当然地想到。
如果这个愿望实现了,这对于法国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中国人口众多,如果有几十万像张一平那样有战斗力的部队帮zhù
法国,何愁德国人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