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斯在中国的青岛呆过几年,当然不会不知dào
什么叫“声东击西”,张一平这样对他说话,其实已经表达了对他的极度不信任。
不过乔纳斯是一个冷静的人,他能够摆平自己的位置。他深深地明白自己“俘虏”的身份。而且眼前的这个中国指挥官,是一个不可以常理来推断的人,他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甚至从不相信西方人。尽管自己非常努力想得到他的信任。
张一平却没有为自己的非常伤感情的话表现出半点歉意,因为他对德国佬没有感情,无所谓伤害不伤害,大家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张一平反而进一步地说道:“这一仗过后。我可以放你们两个人走,让你们回德国。现在你到卫生连去抬担架的吧,当天,我的士兵为了把你们抬出来,曾经抬断了三条手臂。这个债你一定要还!”
乔纳斯心道:不能够这样小气吧,中国人,当初你们是把我抬了出来,难道就非要我回去抬上一回你才觉得公平吗,心里才觉得平衡吗?再说这几天我已经做了不少事情足以来弥补了。
张一平眼睛盯着他,好像在回答他说:是的,我就是小气又怎么样?我的士兵抬了你,你就得抬回去。
乔纳斯没有办法,张一平的话是不可以违抗的,否则还真的会把他送给法国人,而且还是那些失去了自己丈夫,失去了兄弟、失去了儿子的,对德国人恨之入骨的法国平民。到时,他就死得很难看了。
乔纳斯很快一名警卫带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心里还在想,“中国人到底要干什么,声东击西?难道他们现在打法国人,其实是了迷惑英国人?他们想吃掉英国人三个步兵师的六万余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潭!”
这边,法第243后备步兵团的团长皮埃尔上校终于有了决定,连续六轮冲锋过后,不仅没能击溃中国华工,反而造成了更多的伤亡。更多的伤员。
巨大的伤亡已经让法国人他承shòu不住了,他派出了一名参谋,要求跟中国人谈判,让他们把伤员救回来之后再决战。
但是出于法国人的尊严,皮埃尔不允许这个参谋举白旗,而是将双手高高举起,向中国人的阵地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用英语大声地喊叫。
至于为什么要用英语喊叫,不是说法语不好,法语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美最优雅的语言。但是皮埃尔认为,这批华工是英国人管理的,应该配有英语翻译。
果然,中国人并没有开枪,而是允许让这名参谋近前。
皮埃尔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的一个后备步兵团有一千两百名步兵,现在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一半有余,而那些受伤躺地阵前的也足有六百多人,到了这个情况,实在打不下去了,士兵们已经不愿意冲上去送“伤”了。
送“伤”其实跟着送死差不多,甚至更加悲惨,几百个伤兵躺在阵前,求生不得救死不能,发出的哀嚎让人听得一阵毛骨悚然。
张一平看着一个法国军官举起双手走上来,笑着问张昶道:“你知dào
为什么法国人这么喜欢举双手吗?”
张昶说道:“难道这个法国人有狐臭,想这样熏死我们?”
张一平说道:“这也极有可能,浪漫的法国人没有什么想不出来的,不过很明显,这样效果不会很好。”…,
张昶抽了一下鼻子,说道:“不错,我们都有防毒面具,而且今天的风向也不太好!”
“那为什么他们这么喜欢举双手?”旁边的警卫范大围傻傻的问道。
范大围自从进入了警卫团,由于吃得饱,训liàn
也积极,再加上他是一个实心眼的人,心里没有杂念,故而射击成绩突飞猛进,现在已经被提升为张一平的贴身警卫,前途大好。
张一平之前的警卫林三武、刘大华、肥波等人,现在都下放到连队里做了排长了。
张一平忽然想到,现在不是二战,这时的法国陆军还算有一点骨气,不像二战的时候那样动不动就喜欢投降,因此现在笑话法国人喜欢举双手,的确早了一点,有一点冤枉法国人了。
张一平说道:“也许二营长说的对,也许法国人只是喜欢晒一下胳膊底!这就要问法国人才知dào
了。”
看了一下表,张一平说道:“时间已经到了,没时间跟他们闹着玩了,发起总攻吧!”
张昶举枪,一枪击中了举手而来的法国军官的胸口,一支血箭急射而出。张昶紧接着一跃而起,跳出了沟壕!
法国军官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眼神只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不两秒钟,就失去了神采,身体也重重地仰面倒在地上,压在一个重伤昏迷士兵的身上,把这名士兵砸得醒了过来。
接下来,一只穿着大头皮鞋的大脚,从刚刚醒过来的士兵的胸口踏了下来,这位士兵惨叫一声,胸口的肋骨“喀,喀,喀”地断了几根,再一次昏迷过去了。
张昶早就被这种压抑的打法憋坏了,他第一个跃出沟壕,向缓坡下的法军冲了出去,一路上他踩死的伤兵不知凡几,甚至比他开枪打死的还要多。
第243后备步兵团下属四个连,再加上一个炮兵连,人数在一千四百人左右,几轮冲锋下来损失大半,连炮兵在内总共只剩下不到八百人,而二营的伤亡微乎其微,基本还是满营,再加上张一平的警卫连,共有一千五人左右。双方的力量对比已经发生悬殊的变化。
在法国步兵团的几百人眼中,多他们一倍的人从高处冲下来,就像是铺天盖地一样。
阻击没有用,机枪手一上位就被击毙,中国人枪枪到肉,所有在射程内的法国人都被一一击毙,这一次他们再也不用忍着,也不用刻意打偏。而是一枪一个,枪枪致命。
随着华工的靠近,法国步兵的数量也急促地减少。
皮埃尔知dào
已经难以翻天,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跃上马背就开始往瓦卢瓦跑。
因为第246后备步兵团已经到达瓦卢瓦,如果有他们收到自己的信,出来接应第243后备步兵团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离这里不远。
皮埃尔没有料错,第246后备步兵团是离他们不远,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
第246后备步兵团的士兵已经听到交火的枪炮声,也知dào
第243后备步兵团跟中国人战斗,正在跑步前来接应,但是就在距第243后备步兵团两公里的一段同样平缓的山谷里,他们遭到“讨薪团”一营的伏击。
皮埃尔带着残兵向后逃跑的时候,一营对第246后备步兵团的伏击已经打响。
皮埃尔的残兵再次遭受到一营阻击的部队的致命打击,在两边夹攻之下,皮埃尔带着剩下的三百人举起双手投降了。…,
一营和二营汇合一起,第246后备步兵团的未日也到了,被两倍的敌人一下子击溃,不到两百人的残兵败退回瓦卢瓦。
战斗结束了,一营长的盛掌柜叨着空烟斗,笑眯眯地走过来,跟张一平打了一个招呼,叫道:“团座!有这样的伙计,个个都有这么好的枪法,这生意真是要得呀,一本万利呀…”
张一平说道:“好生意陆续有来,就看你怕不怕累了,盛掌柜!”
“有得生意做,咱做掌柜的,怎么会怕累呢?再累也是值得的。”盛掌柜说着,跟张一平再喧哗了几句,带着队伍又出发了。
张昶倒提着步枪,满脸硝烟走过来叫道:“团座,我们二营马上又要出发赶第二趟,这些俘虏怎么办?不如一人一刀干掉他们得了。”
张一平说道:“你们留下一个连跟警卫连一起收拾战场,其余的马上出发。这些俘虏交由我们处理,我们很快就跟上。”
张昶答yīng
一声,集合部队也走了。
张柳河牵着一头高大的黑马过来,说道:“团座,这是那个法国军官的马,现在归团座了,团座也应该有自己的座骑了。”
之前经过的乡镇也搜集过不少马匹,但是张一平要求配置到通讯排和用来驼运给养、重机枪、迫击炮、炮弹等物资。
这一次,一下子打掉了法军的两个步兵团,缴获的马匹非常多,张柳河把最好的一匹给了张一平,他自己和警卫连也留下不少。
张一平看着这匹高大雄俊的军马,这样的马,在后世起码值几百万,如今却是自己的了,
张一平感叹道:“真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呀!”
张柳河回应道:“是呀,这些法国人都有很有钱呀,身上起码也有几十甚至上百、几百法郎,另外手表,首饰,收起来值得不少钱呢?”
两个连的士兵打扫战场,也只能把值钱的东西掏走,其余枪支等东西也不要了,没有时间。这里只是一个小数,那边还有更大的钱等着他们去拿。
至于那三百多名的俘虏,张一平一时还想不出怎样处置他们,杀掉他们是不可能的,而且张一平也做不出来。
但是如果有放走他们的话,可能他们刚走,这些法国人就会捡起地上的枪支,再次加入围剿他们的行动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