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早已经盘算好,释放她哥哥的事情公主和魏王都知道,早晚瞒不住王妃,不如早说了,落个心安。就把李询金殿受封,苏驸马设宴庆贺,结识魏王,然后求魏王得了手谕,去魏县释放韩枚,路上公主派人跟踪被李询察觉,把那俩人打发回去,等等事件,一一和盘端出。
韩琦跪下流泪说道,“韩琦蒙王妃看重,叫我陪侍小王爷身边,不敢有半点隐瞒,也曾私下想了,怕小王爷犯了王法,可是实在不忍心让哥哥再受苦,就随他去了。千错万错,都是韩琦不好,求王妃只责罚韩琦一人,不要惩罚小王爷。”
秀英早料到,李询把王司马先打发回来,一定瞒着家里有事情要做,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听韩琦痛痛快快就招出来,又惊又怕,惊的是李询小小年纪,为了一个韩琦胆大妄为,目无王法,不计后果,做出这样事来。怕的是李询有了把柄在李泰手里,万一被他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秀英强压怒气,说道,“我只说询儿年龄小,怕他做事不周全,所以让你常跟着他,看着他点,没想到,你也是为了一己私利,由着他徇情枉法,我要你何用?这回是私放犯人,下回你们还敢劫牢房了!一旦被圣上知道,我看你有几条命能救他!”
韩琦不争辩,只是磕头。秀英看她诚恳可怜,缓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幸好有公主在中间协调,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以后不要再由着他乱来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我的?'
韩琦听到脸红心跳,拜在地上不敢抬头,说道,“小王爷现在长大了,韩琦愚笨,侍候不好他,总惹他生气,求王妃让我去别处当差,不敢再服侍小王爷了。”
秀英冷眼看她红了脸,心中早猜出几分来,说,“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吗,我那傻儿子,为了你,这种事都做的出来,你还不死心塌地跟着他,好好报答他?你们两个不是一条心吗,现在要离开他,你自己跟他说去,我不做这恶人。”
韩琦听了好不为难,秀英没好气的说,“你还不起来,收拾他的东西去?他的东西,如意她们都不敢动,我就想,当年要是没留下你,他这几年怎么过呢。还是你辛苦些,再服侍他几年,等他娶了媳妇,你就可以轻松些了。”
韩琦只好起身谢过王妃,回李询房间整理带回来的行李等物品。
如意自从上次撕书被李询踹了一脚,不敢再找韩琦麻烦,帮着她收拾一回,韩琦把从长安带回来的胭脂香粉之类,分给她们每人一份,如霞羡慕说道,什么时候也带我出门逛逛才好呢,我长这么大,都没出去过王府几回。
李询恰好一脚迈进来,接过话说,有不怕冷的,过两个月跟我去西岭雪山玩。如霞忙说,我不怕冷,小王爷带我去。
李询笑道,好,就带你去,现在派你一件事,你带两个人,去院子外面把门上那幅匾额摘下来。如霞纳闷地问,挂了好几年了,好好的为什么要摘掉,不是你自己写的吗。
李询住的园子,自己取名叫做芙蓉园,亲自写了大字做成牌匾挂在院门上,这次在长安城外看了大名鼎鼎的皇家园林芙蓉园,占地三十顷,周回十七里,再看自己的园子,只有几亩地,怕外人看见笑话他,所以要摘掉。
如霞等人不知道缘故,韩琦明白他的意思,先笑了起来,说,这会儿天都黑了,还是明天再摘吧,再说,门上没有牌匾也不好看,先做一个新的来,接着挂上去才好。
李询就发牢骚说,“父王母妃总是要节俭,放着那边百花潭花园行宫不让住,散花楼不许上,看看长安城里那些五品官员的府邸,都比我们王府宅院大,真是叫我郁闷。”
韩琦劝道,“王爷王妃自然有他们的道理,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我是深有体会的。所以现在看这些也淡了。”
如霞听的云山雾罩的,说,“琦姐姐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询笑道,“给你说句能听懂的,去给我打洗脚水来。”
如霞也笑道,“这句也听不懂。”
李询取过宝剑吓唬她说,“我这几个月没在家,你都懒成这样了,还不快去?”如霞看了宝剑一眼,忙一溜烟跑出去打水了。
李询拔剑出鞘,试了试剑锋,对韩琦说,“琦儿,我们学武这么多年,现在真的没用武之地了,在金殿上考的是文章,在江湖上走了几个月,也没遇到半个贼人强盗,这宝剑都要生锈了。”
韩琦一边铺着床,一边说,“这样不好吗,贞观之治,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较之隋朝乱世,强多少倍,百姓安享太平盛世,不是人人都向往的生活吗?哪怕让刀剑生锈,也不盼大动干戈。”
李询收起宝剑,说道,“我们今天刚到家,孙飞虎就叫人下帖子,约我明天去他家吃酒,还说他得了一个南诏美人,会跳孔雀舞,会使苗刀,已经打败许多将军了,点名要跟你比武。”
韩琦一口回绝说,我不去,她既然会使刀,去衙门当差好了。
李询说,“我也很久没看你舞剑了,很想看你和他那个美人比试比试,不过,苗刀是我们汉人常用的兵器,既能当刀,又能当枪,比宝剑杀伤力大,你要是用宝剑就吃亏了,还是用长枪有把握。”
韩琦不耐烦说道,“都说了不去,还只管啰嗦,快点睡觉吧,一会外边女官大人们该催我们了。”
李询洗完脚上了床,仍黏着韩琦,叫她明天一起去。如意等人退出外间休息,韩琦说,“我学武艺不是为了和人争斗的,也不是叫人看着玩的,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告诉王妃去。”
李询看她生气的样子娇嗔可爱,把她按倒床上压在身下,低声问道,“你在外面什么都听我的,回家来就和我作对,是不是要把我们两个在外边做的好事都告诉我母妃?”
韩琦脆生生说是,已经全部告诉王妃了。我们就等着挨罚吧。李询猜不透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懊恼的碰了下她的头说,“那你真是傻到家了,我母妃怎么说?”
韩琦挣扎着推开他,坐起来说,王妃答应我,再找个人来替我服侍你,我就可以去别的地方。
李询心里一沉,问道,“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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