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钱雨婷下意识否认。
她压根不想让陈嘉怡知道自己与苏晴晚也有私人恩怨。
这恩怨结的还是死仇!可陈嘉怡不信,“真的?
我还是觉得你们俩态度有点怪怪的。”
她还没有问沈顺琨为什么能猜到云崎就在这树林里呢。
想到这,陈嘉怡定定看向沈顺琨,语气有些冲,“沈顺琨,你不是喜欢苏晚晚吗!为什么跟着我们云崎,竟然还能知道她可能在树林里。
不会是你把她骗到这个破地方的吧?”
“嘉怡,你误会了。
我是我就是心情不好,才进来散心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叫我来,也没有人逼我。”
钱雨婷抓住了陈嘉怡的手,摇头示意陈嘉怡不要咄咄逼人。
陈嘉怡眉头蹙的更紧,在钱雨婷和沈顺琨两人间来回打量,“你好端端的为什么心情不好?
真的不是因为沈顺琨的原因么?”
沈顺琨闻言一噎,垂眸有些心虚地看向地面。
饶是他曾面无表情地拒绝过不下十几个女孩的大胆示爱,可面对已经跟他袒露心声的云崎,他自负冷静自持的心,开始如开水般沸腾。
‘云崎啊云崎,你难道真的是因为我陷入了迷惘么’沈顺琨眼角的余光瞥向云崎,喉咙滚了滚,却碍于一边还有虎视眈眈的陈嘉怡,只得把心里的话都憋回去,淡淡拱手作了个揖,语气镇定:“陈同学不知道情况就不要乱说。
云崎小姐她若真的是因为我感到不快,顺琨愿意承担责任,倾尽所能让她重新展开笑颜。”
“你是不是疯了?
这才半天,你喜欢的人就变成我们云崎了?”
陈嘉怡楞了一下,反应过来眼睛兀地睁大,忙跟母鸡守护小崽子一样,唰地把钱雨婷拉到自己身后,护的严严实实。
她警惕十足地朝沈顺琨瞪过去,骂道:“我警告你哦,别想打我们云崎的主意。
苏晚晚那样贫贱出生的女人你还可以玩、弄试试,但云崎你惹不起。
别仗着自己嘴大,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到天鹅就想叨一口。
我呸!”
云家可是她们陈家的大恩人,云崎更是她哥陈嘉旻想要追求的女人,自己一向把云崎看做自己的未来嫂子,沈顺琨这个臭蛤蟆,敢跟他们陈家叫板抢人,真是不自量力!“陈嘉怡,你们陈家的家教是这样的?!”
沈顺琨脸色难看,垂在两侧的手紧了又紧,他沈顺琨天之骄子,一向被人追捧。
什么时候被人当众涂过唾沫!这陈嘉怡太过分,真以为他不打女人?
“呵呵。
你管我家教怎么样?
反正我又不嫁到你家。”
陈嘉怡插着腰朝沈顺琨做了个丑破天际的鬼脸,不耐道:“行了,今晚你能带我找到云崎,我们也算扯平。
你觊觎云崎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不会跟同学们透露出去。
劳烦您咧,好好做人,别再我们云崎跟前瞎显摆存在感了。”
被陈嘉怡当成‘犊子’护了一把,钱雨婷的心里感觉很怪。
一方面,她的确是对沈顺琨腻腻歪歪的眼神和小动作极度厌恶乃至,敬谢不敏。
另一方面,她又觉得陈嘉怡跟自己还没有好到一条心的地步。
陈家和沈家家世差不多,陈嘉怡为了自己开罪沈家,实在没必要。
陈嘉怡到底是因为什么,要人前这么维护她?
钱雨婷想不通,心里就有些躁意。
恰巧看到陈嘉怡跟个大茶壶似的,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作出要和沈顺琨喷个你死我活的状态。
她拉住陈嘉怡,冷脸道:“嘉怡你再胡闹,我就走了。
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沈公子是真的顾惜同学情谊,这才让我不要想太多。
可你硬是要说他和我有什么,那我只能告诉你,你这样误会我让我很不开心。”
陈嘉怡慌了,反手摁住钱雨婷的手背,焦急道:“云崎,你怎么帮着外人啊?
我可是你的好姐妹,为了你,我都担惊受怕差点要找警、署报、案。
你却为了沈顺琨,你要跟我翻脸?!”
陈嘉怡语气是不可置信的,眼窝里还可怜巴巴地蓄着几滴晶莹的泪。
‘呵,还真当老娘不谙世事,会信了你的真心。
’钱雨婷心里冷嗤,面上却顺势作出自责的模样,对陈嘉怡道:“对不起,嘉怡。
我不是想怪你,只是,我难过的事情不能对你们说,这是我们云家的家事。
沈公子他是好人,更是我们的好同学,我们不能让好同学伤了心。”
沈顺琨本来很不高兴,都想要回到宿舍后跟自己的随从说下,修书一封到家里,让他父亲重新斟酌下跟陈家的商业合作。
在他看来,能养出陈嘉怡这样的女人的家族,根本就不配和他们沈家合作。
他甚至恶毒的在心里腹诽:真不知道未来会是哪个倒霉鬼,娶到陈嘉怡这样的刁蛮任性、嘴巴又恶毒,模样只是一般般,却把自己当成金凤凰的丑八怪!他心情差到都想跟云崎道个别,先走一步,没想到云崎会在陈嘉怡面前,再次替他说话。
沈顺琨心里一阵抓耳挠腮的自责,‘苍天可鉴,云崎这般美好的女子,当真是宜其室家。
自己为什么有眼无珠,不先喜欢云崎呢?
’在说服自己的时候,沈顺琨的视线不忘炙热注视着钱雨婷。
钱雨婷真的待不住了,面上的笑容也接近龟裂。
她太知道一个男人对自己露出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她感到恶心,胃里也翻搅着一阵又一阵的呕意。
总的来说,沈顺琨现在皮相再好,底子里的下贱和不堪跟云桑成安以及古月创泰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想把她当成一个毫无血、性的玩、物。
他们都大男子主义,把女人看成花瓶和附庸。
这些自命不凡的臭男人,有哪一个算是真正的男人?!唯独霍西洲,唯独他才有真正的血性!身居高位却从来不轻贱女人,更是为了一个女人拒绝了所有的爱慕者。
同时,他心中有家国大义,不耽于情、爱、女、色。
她若不是晚了苏晴晚一步,若不是走错了那么些路,现在跟霍西洲琴瑟和鸣的少帅夫人,该是她——钱雨婷!“云崎,你是不是不舒服,额头都冒汗了。”
陈嘉怡眼尖,顾不得生气,连忙把钱雨婷扶稳。
钱雨婷趁势‘虚弱’抬脸,在陈嘉怡耳边低语了一番。
陈嘉怡听完,霎时脸红如血,对沈顺琨道:“那个、你有事先走吧。
我和云崎慢慢走回去。”
沈顺琨本来竖着耳朵想听清楚云崎在说什么,奈何说话声音太小声。
好不容易等她们俩合计完了,他以为接下来该是自己送她们回宿舍的桥段。
完全没想到,竟要被人过河拆桥赶回去。
“陈嘉怡,你要走夜路你自己走,我送云崎小姐回去。”
沈顺琨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