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说起自己的行为时,语气从容平和,没有半点愧疚和不安,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哪怕自己真的错了,那么,唐斯年的错误也要比他更大!

“江小姐的心思,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但是,如果唐斯年对你足够诚实的话,那么你们显然也是不会闹到这个地步的!”

陆湛说完,甚至朝她摊一摊手,一副惋惜,却又爱莫能助的样子:“伴侣之间,应该终于彼此。所以,南小姐,最大的问题还是在唐斯年身上!”

因为他在江蓉蓉的事情上谨慎过了头,选择了隐瞒,所以现在,陆湛可以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将一切错误全都推到唐斯年身上,对自己的问题绝口不提。

陆湛是了解南希的,了解她的骄傲和矜持!

被富养长大的小公主多半都如此,但是,公主的男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唐斯年稍微一个不甚检点的行为,都能被他挑出毛病来,更别提江蓉蓉这个大活人的存在了。

“说起来,我也是很没想到!”

陆湛似乎有些惋惜的摇一摇头:“命运其实是个很奇妙的东西,譬如说你们两个,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本来在一起应该是件好事儿,可是谁能想到……”

话音未落,他看到南希已经站起身来,小手高高扬起,毫不犹豫的扇在了陆湛那张脸上。

陆湛被打得头歪向一侧,倒没感觉怎么疼。

小公主没有多少力气,即便是盛怒之下,也远远没有超出男人的承受范围。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是你一直夹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竟然还舔着脸在我面前说唐斯年的种种不是,你哪来的脸?你又凭什么?”

南希气得浑身发抖,紧紧咬住牙关,恨恨骂道:“陆湛,你就是一人渣!”

说完,她伸手端起男人跟前的那杯咖啡,劈头破了过去。

陆湛虽然腿脚不利索,但反应还算快,迅速向旁边一躲。杯子里的咖啡原本所剩无多,他也仅仅是肩膀上被泼了几滴,无伤大雅。

女子盛怒的面孔,让陆湛莫名觉得有些兴奋——

他甚至想起了五年前,他将她按在小胡同的墙上时,她也是这样恶狠狠的样子,甚至还出言威胁他:“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让我爸爸打死你!”

他笑:“是吗?我还说是你自己愿意,是你自己勾引我的呢!”

陆湛当然没有等来她那位富豪爸爸的报复,但是,他却等来了她男朋友唐斯年的清算!

唐斯年下手多狠啊,像是一个誓死保卫公主的骑士,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一心只想要陆湛的命!

陆湛有时候觉得,自己当初竟然能仅仅损失掉一条腿,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一条腿,一场风流——

时至今日,陆湛想起这件事儿,也仍旧习惯用这七个字来形容。

“是啊,南小姐说得很对!”

陆湛坐正了自己的位置,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笑意,从容又得意:“所以说:南小姐现在知道了全部真相,终于可以去和男朋友琴瑟和鸣,岁月静好咯——只是,江小姐这下可无处安置了,希望江行止,还是你家唐总的好朋友,好兄弟!”

南希的呼吸微微一滞,看向陆湛的眼神里,更添了几分怨恨。

在玩弄人心上面,陆湛还真是一把好手。

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也可以坦然无惧的坐在这里,将全部真相向她和盘托出。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依然会让南希感到无路可走。

江蓉蓉再不堪,至少她哥哥,真的为唐斯年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更何况,江蓉蓉和陆湛的勾结,唐斯年会相信吗?

南希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深思这个问题!

她从陆湛这里了解了全部真相,好像是什么都知道到了。但是,即便知道这些真相,也没有什么用处!

她和唐斯年两个人,仿佛也很难回到从前!

陆湛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洋洋得意,他真的很讨厌这些人高高在上,自尊又自傲的样子!

从甜品店离开时,外面下起了小雪。

这一带人烟稀少,路面上也没有几个行人。南希懒得开车,裹好自己的围巾,沿着马路,缓缓朝前面走着。

夜幕降临时,接到了她母亲乔菲打来的电话:“希希,晚上回家里吧,大家一起吃个火锅。”

南希:“有什么事儿吗?”

“你这叫什么话?”

她母亲似乎在责怪她:“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回家来吃顿饭了?你是一结婚,就把我们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是不是?”

南希被指责一通,连忙替自己辩解:“没事儿,我只是……是……”

若是对着别人,或许还能拿工作搪塞一下。可另一边可是她母亲,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半辈子,又有资源又有人脉的女明星,随便一查,就能查出她今天到底是在家躺平还是出门工作。

“行了”,乔菲没有多说,只是道:“你爸爸今天从国外回来了,他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你和小唐了,所以让你们都过来吃顿饭,他们俩刚好也有话要说。”

说完后,又忍不住抱怨:“你啊,没结婚之前也没见你多有事业心。一结了婚,反而整天都在外面夜。你自己算算,自打你结了婚,回娘家几次?倒是小唐,隔三差五还能来看看我和你爸——”

南希有些愣住:“他经常来?”

“反正比你来得勤!”

乔菲说完,又催促了句:“快回来吧。”

之后,就将电话挂断了。

南希站在寒冷的接头,深深呼吸了一口冬季特有的冷空气。随即,抹回身子,到停车场那边,上了自己的车子,驱车回家。

唐斯年的车子在盛家小区外停了很久,车身上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但车子没有熄灭,车灯还开着,车里面也依稀有人的样子。

南希放慢了速度,在他跟前停了下来。恰好此时,唐斯年也关掉车灯,从车上下来,伸手敲了敲她的车窗:“希希!”

这位乘龙快婿,显然也是被岳父母叫过来吃晚饭的!

唐斯年特意在这里等着她,这样两人看上去像是一起来的,显得更加和睦一些。除此之外,他连礼物都准备好了。

南希觉得他太过于客气:“听说你经常会过来看他们,既然这样的话,礼物就大可不必了。尤其是今天,就只是吃顿便饭而已,没必要搞得这么正式!”

唐斯年笑笑:“一点礼物而已,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

他说完,向她的脸上看了看,问道:“你好像是不太开心的样子,怎么了?”

“我没事儿!”

南希扭过头去,刚好电梯来了,她先一步进去,低头摆弄手机,以此来避免两人同在一个封闭空间里的尴尬。

人还在这儿,心思却早已经飞走了,想起了今天在甜品店,陆湛和自己说过的话。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似的,说:“我今天在外面办事,又碰到陆湛了!”

唐斯年并没有感到稀奇,毕竟榕城的圈子,看似很大,其实很小。

尤其是陆湛刻意为之的话,想见一见这位大明星南小姐,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儿!

“要是因为他那种人不开心,那倒是大可不必!”

唐斯年说:“他那种人,就是从小没人爱没人疼,所以才喜欢上蹿下跳,到处给自己找存在感!对于这种人,你打他骂他羞辱他,其实都没有什么用。你只有无视他,才会让他感到痛苦!”

当然,上述经验,也是唐斯年回国自后,多次跟他打交道,而得出来的结论。

唐斯年显然没有猜到陆湛和南希今天的谈话内容,所以他深深蹙眉,思忖了会儿,才道:“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这个人……”

“算了!”

南希打断了他:“无所谓了,随他去吧!”

唐斯年哦了声,随即轻笑:“南小姐还挺大度!”

可是,为什么她对于自己之前的事情,会一直耿耿于怀,不肯放下呢?

难道他的罪过,比陆湛还要深重么?

入户电梯门打开,保姆在门口给他们递了拖鞋,很殷勤的招待了他们:“你们回来了……”

唐斯年笑着将手上的礼物递给了保姆,随即拉上了南希的手,轻车熟路的进了门:“爸,妈,我带希希过来看看你们……”

那言语和架势,一点儿也不像是来岳父家拜访的女婿,反而像是带着老婆去看望自家父母!

南希瞬间觉得:自己在家里的位置,仿佛已经被这个狗男人给取代了!

唐斯年明显觉得,比起南希来,显然是盛家父母更容易讨好!

所以南希不在的时候,他经常会过来看望二老,然后颇有耐心的跟他们解释:希希最近有工作,很忙。女演员的黄金期就那么几年,她喜欢演戏,不能牵扯住她的事业。不能因为结了婚,就封印住了她的理想!

女婿如此善解人意,盛家父母也颇感欣慰,对他比之前更好了!

晚上的家宴上,唐斯年俨然已经成了主角一般的存在。

尤其盛煜从国外刚回来,有好些有关于股市的话题要跟这位乘龙快婿聊一聊。就连乔菲聊起两人的日常生活,也是唐斯年回答得最多。

南希一直没怎么说话,几乎从头到尾,都在埋头大吃特吃。

她父亲那些商场上的话题,她一点不了解,根本没办法插嘴。至于她母亲说的那些家长里短,她更是无从回答,因为她和唐斯年一直没有在一起生活,她也没有唐斯年信口雌黄胡诌八扯的本事!

唐斯年撒谎成性,编造起两人最近的生活日常来,又流利又顺畅,和岳父母聊天的时候,显得氛围格外融洽。

南希佩服他临场发挥能力的同时,早早下了桌,回房间里去整理东西。

她平时吃的也不多,甚至将减肥当成了自己的终身事业,所以家人也没有理会她。

刚好回家,她房间里还有一些喜欢的小玩意,准备打包带走,摆在自己一人独居的别墅里。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唐斯年敲门进来:“爸妈说——让我在这里住上一晚!”

南希愣了愣,随即哦了声:“好吧……”

她也料到她父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她是真的好久没有回来看望一下自己的父母了。心里烦的时候,南希谁都不想见,只想把自己给封印在自己的小屋子里。

“那你睡这张床吧!”

南希朝着床指了指,说:“我睡沙发,你是客人,我让着你!”

唐斯年在她卧室里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道:“我算是客人么?”

南希没什么心情跟他斗嘴,便说道:“我不喜欢跟别人抠字眼!”

一边说,一边转头开了一旁的柜子。

今天还是唐斯年第一次在自己家里留宿,而她的床上可没有多余的床品,她要去柜子里拿新的。

翻开柜子,左右找了找,这才发现装被子的格子在最上层。她踮起脚来,也堪堪能够到边儿。

唐斯年起身走过去,一伸手,便抓住了装被子的密封袋。

南希回过头去,站在她的这个视角,刚好看到了男人的喉结——

莫名其妙的,南希心中一动,许多不该有的念头,也在这种时候涌了上来。

以前同床共枕,最为亲密的时候,她最喜欢亲吻的地方,就是他的喉结,因为亲吻在那里的时候,喉结会上下滚动,有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他似乎也很喜欢被她吻在那里,自卖自夸般的说:那是男性的魅力所在!

她笑话他自恋,他过来吻她的锁骨,甚至将她按在枕头里:“希希,你就不恋我么?嗯?”

南希的小脸微微泛红,一颗心在腔子里也扑腾扑腾跳将起来。

往事一旦涌上心头,等闲是压不下去的!

她垂下眼睑,试图从他和柜子之间抽身。而他却像是有所察觉似的:“希希,你脸怎么红了?”

不说则以,一说,南希的小脸更是挂不住:“你胡说什么?”

说完,有些负气似的抽身站在一旁:“谁让你过来的?谁需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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