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筝:“……”

所以,他不但老奸巨猾,他还喜欢倒打一耙!

“别闹!”

唐筝挣脱不开,只能用力缩着脖子:“等下被人看到,会笑话的……”

他脸皮厚,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唐筝可不行,她恨不得像只小乌龟一样,缩到自己的壳里去。

厉御风嗤嗤笑了,终于肯放弃了她的小脸,转而去亲吻她的发丝——

一寸一寸,细细密密,像一张大网。

网住了他,这辈子就再也脱不开身了。

激情过后,男人像一只餍足的狐狸,搂着他的小东西躺在床上。

他摸着她脖子上的吻痕,道:“等下用热毛巾敷一敷,再擦一点粉……”

厉御风虽然不用化妆品,但偶尔出去应酬,也能见到形形色色的女人。她们的化妆术简直出神入化,想必唐筝梳妆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遮掩一个吻痕是不成问题的。

唐筝:“就只能这样了,希望会管用!”

她说着,从他怀里起身,准备去洗漱。

男人将她拉回来,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来:“送给你的礼物。”

盒子是四方形的,扁扁的,像是装手镯或者是手链的那种。

唐筝不由失笑:“你过生日,怎么送我礼物?”

要送,也应该是给厉夫人送礼物,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未婚妻。

厉御风笑:“当然要给你送,你都给我准备了那样一份惊喜——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他重新将她抱回到腿上,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玲珑剔透的翡翠圆镯。

寻常的翡翠手镯,一手戴一支。厉御风的这对偏细,适合戴在同一手腕上。两支手镯相碰,发出悦耳的声响。

他帮她戴好,轻轻吻了下她的手背:“真漂亮!”

楼下。

“纪先生,纪小姐,请喝茶!”

吴嫂和佣人准备好茶点,之后才说:“少爷和唐小姐还在楼上没下来,要不要……”

话音未落,厉御风的声音已经在楼梯口响起:“不必了,我已经来了。”

几人抬起头,就看到厉御风拉着唐筝一起朝着楼下走来。

天有点热,唐筝却穿着件宝蓝色的小洋装,领口带着一圈白色蕾丝,将细长的天鹅颈包裹了起来。手腕上戴着一对手镯,随着她的举动叮咚作响——

人还没到眼前,声音已经传到耳边!

厉家兄妹是来给厉御风庆祝生日的,他每个生日,差不多都是和朋友一起过。身为厉御风的发小,纪圣泽倒是从未缺席过。

纪雅希沾了哥哥的光,几乎也见证了厉御风的每个生日!

“啧啧啧”,纪圣泽看着两人紧紧扣在一起的手:“在家里还秀恩爱呢,合着你家佣人都不用发工资,光靠着吃狗粮就能吃饱了。”

说完,才转入正题:“那个,酒店我已经定好位置了,差不多还是之前的那波人,一起去玩儿吧。”

在厉御风去榕城之前,差不多每一个生日,都是这么过的——

因此,纪圣泽的安排,倒像是一个惯例。

唐筝转头看着厉御风:不是说好去瑞士的吗?难道他还有别的节目?

她看着厉御风,纪雅希也在看着她,视线尤其落到了她手腕上的那副手镯上——

纪雅希也认识那副手镯,听厉南浔说:那对手镯是厉爷爷从一个古董拍卖会上高价拍来的,据说是皇宫里的贵妃娘娘戴过的,宝贵着呢。

厉南浔就很喜欢这副手镯,要了好几次都没得手,竟然戴在了唐筝的手腕上。

“这次就免了吧”,厉御风笑笑,说:“之前答应了和筝筝一起去日内瓦玩儿的,不好意思失信于她……”

过生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厉御风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度过。

不过,兄妹俩既然已经来了,总不好意思让人空手而归。于是,厉御风请他们兄妹吃了寿面。

厉御风的每个生日,厨房都会准备好寿面,这次也不例外。

四人坐在餐厅里,每人面前都摆了一小碗。

纪雅希最最讨厌的就是面条,但是厉御风的每一个生日,她差不多都会陪着他吃一碗寿面。

之前陪着他吃,是甘之如饴。

现在吃,就有些食不知味了。

简单地喝了两口面汤,纪雅希很快放下了餐具:“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对纪圣泽说:“我回车子里等你!”

纪圣泽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就是这副急性子!”

唐筝和厉御风听了,各自一笑,算是掀开了这个话题。

妹妹心情不好,纪圣泽也没怎么多吃,很快也放下筷子,向他们告辞。

“你今天有些失态了,我以为你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的!”

纪圣泽双手握着方向盘,将车子开出了厉家大宅。他见妹妹转头看着车窗外,一动不动,便动了些许恻隐之心,略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问道:“对了,和那个大卫相处得怎么样?”

说完,不等纪雅希说话,纪圣泽又道:“大卫的父亲是约克国际创始人,母亲是世家名媛,他本人也……”

纪雅希忽然有些烦躁地打断他:“所以你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我给打发出去么?你觉得我在家里,是多吃了家里的米,还是让你丢人现眼了?”

纪圣泽:“……”

他知道妹妹在说气话,暂且没有理会,继续开着自己的车子。

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深陷在一个人身上,无法自拔而已。

纪圣泽没道理嫌弃她,更不介意她在家多当几天的大小姐。父母留下的产业不是他一个人的,妹妹也有一份。

只是妹妹从小骄纵,不善于理财,所以把属于自己的一切财产都交给他来打理。

纪圣泽把这个妹妹当成宝贝,无论金钱还是亲情,从来不曾亏待了她。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不想看到她在一棵树上吊死!

纪雅希从小就跟在他身后,时常到厉家来走动。

厉御风是她的青梅竹马,是她从小到大一直深深恋慕的人。

纪圣泽给她介绍男朋友,安排她出去相亲,真的不是希望早点把她嫁出去,而是希望她能够多长长见识,能知道这世上的好男人很多,并非只有厉御风一个!

见识到的男人越多,她就越能够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所谓的青梅竹马,只不过是一个很美好的童话而已,她不能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给自己编造的故事里。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纪圣泽抿了抿唇,给她解释道:“我是说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接受很多事情……”

话音未落,纪雅希的眼泪忽然掉落下来。

她低下头,用力扭过头去看着车窗外,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接受不了,我没办法接受——哥,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从小就认识他,我一直那么爱他,我甚至为了他和所有的男性保持距离——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他讨厌我身上的哪一点,我改还不行么?”

她越说越伤心,越说眼泪越多。

最后,索性伸手捂住小脸:“你总是让我学着接受,可是我怎么接受——我竟然输给了一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一个傻子……”

纪圣泽沉默下来,半晌才递了张纸巾过去。

纪雅希接过了纸巾,却没有擦脸,她仍旧在哭,眼泪像是流不完似的。

“感情这东西是个玄学”,纪圣泽看她一眼,继续说道:“因为他的收获与付出,往往关系不大。即便没有唐小姐,他该不喜欢你,也还是不喜欢你。小希,你别犯傻,也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纪雅希的哭声渐渐止住:“他们会结婚么?”

“会的。”

纪圣泽简明扼要地说。

看得出来,厉御风的爷爷和母亲都很喜欢唐筝。所以,他们两个的婚事,唯一的阻力,就在唐筝身上。

今天看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估计婚期不远了。

“可是我不甘心!”

纪雅希用力擦了把眼泪:“哥哥,我真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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