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佑宁太了解穆司爵了,这时候跟他抬杠,他说不定会连她一起塞进口袋。

她很明智的选择了坦然接受事实,乖乖跟在穆司爵身后。

一路上,两人果然相安无事。

回到穆家老宅,已经是七点多,暖黄的灯光照亮老宅厚重的木门,不经意间投在古砖古瓦上,别有一番幽静的趣致。

许佑宁跟着穆司爵穿过院子,进了屋正想换鞋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许秘书?”

她下意识的循声望过去,居然是杨珊珊。

杨珊珊本来坐在沙发上等穆司爵,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却意外的看见他是带着许佑宁一起回来的,瞬间坐不住了,走过去防备的打量了许佑宁一圈:“司爵回来了,你也就下班了吧?为什么跟着他来这里?”

要知道这里是穆家老宅,穆司爵从小长大的地方,他轻易不会允许一般人进来。

许佑宁很意外杨珊珊毫不掩饰的醋劲,斟酌了一下,堆砌出公事公办的表情:“杨小姐,我是穆总的私人秘书,二十四小时待命,穆总只是让我跟他过来拿点东西。”

杨珊珊不是无知的小|白|兔,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许佑宁的话,可许佑宁这种类型实在不是穆司爵的菜,着实不能引发她的危机感。

而且,许佑宁看起来中规中矩,不像是那种有胆子觊觎穆司爵的女孩。

杨珊珊最终选择了暂时相信许佑宁,直接无视她走向穆司爵,说:“我九点钟的飞机飞加拿大。”

穆司爵的眉宇间弥散着一股明显的疏离:“一路顺风。”

“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杨珊珊有些委屈的瘪下嘴,“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在公司跟你说的都是认真的!我已经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不会轻易放弃!”

“坚持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明晃晃的灯光把穆司爵脸上的淡漠照得格外分明,“你不需要特地跑来告诉我。”

“可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杨珊珊固执的看着穆司爵,“我不信我会输给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

许佑宁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道听途说穆司爵带她去旅游就真的信了,怎么不懂得查证一下呢?

事实是穆司爵差点把她送给康瑞城了好吗?

什么喜欢她,24K纯扯淡!

“你说句话啊!”杨珊珊急切又无助的抓着穆司爵的衣袖,“给我一次机会,对你而言就那么难吗?”

“没有可能的事情,何必给你机会浪费彼此的时间?”穆司爵看着杨珊珊,“珊珊,回加拿大吧,不要再回来。现在G市不安全,你在加拿大可以过得很好。”

杨珊珊摇摇头:“除非你把那个许佑宁赶走。”

她可以接受穆司爵有很多不同的女伴,但无法接受他专注在一个女人身上。这不但让她有危机感,更让她觉得自己可悲。

以前穆司爵身边的莺莺燕燕,都是为钱而来的庸脂俗粉,穆司爵拿她们当工具罢了,不可能对她们上心,她更不会放下|身段去跟那些女人比较。

但许佑宁不一样,她不是那种女人,更不是为了钱和穆司爵在一起,她可以帮穆司爵处理过大大小小无数件事情,和以前穆司爵身边的女人都不一样。

但就算这样,这种女人哪里好?她不甘心输给她!

所以,除非穆司爵赶走许佑宁,否则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穆司爵微微皱起眉,目光变得深沉难懂,这是他耐心耗尽、脾气来临的前兆。

“许佑宁是我的人,去留轮不到你决定。还有,现在该走的人是你。”

他的口吻堪称平静,一字一句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无情的割破杨珊珊的皮肤。

杨珊珊本就觉得委屈,一听这话,眼眶一红,泪花差点从漂亮的眼睛里迸出来。

连作为旁观者的许佑宁都觉得,这话太伤人了。

但也怪不得穆司爵,他就是这种脾气,纠缠和命令是他最讨厌的事情,好巧不巧,杨珊珊正在对他做这两件事。

杨珊珊却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看见穆司爵俊朗的五官如同覆盖了一层敲打不碎的冰,透着一股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这辈子,不,哪怕到了下辈子,她也不会是那个可以让穆司爵卸下冷漠的人。

杨珊珊一咬唇,硬生生忍住眼泪,转身飞奔离开穆家老宅。

许佑宁看着她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姑娘也是傻,既然决定倒追,好歹研究一下你的喜好什么的啊,这样一头撞上来,就像无头苍蝇扑火。”

穆司爵不为杨珊珊的离开所动,偏过头盯着许佑宁。

许佑宁以为他会吐槽她的比喻,却没想到他会问:“你研究过?”

许佑宁漂亮的脸上冒出一个大写加粗的问号:“研究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穆司爵环着胸,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理所当然的问,“按照你的逻辑,你应该把我的习惯和喜好研究遍了。”

“……”无语了许久,许佑宁淡淡的“哦”了一声,“你想太多了。”

“……”

“我喜欢你没错,但没打算像杨珊珊这样倒追你。”许佑宁耸耸肩,“所以,我才懒得研究你喜欢什么!”

她朝着穆司爵做了个气人的表情,转身跑上楼,到了楼梯中间又停下来,回头看着穆司爵:“还有,诅咒人是不好的,杨珊珊如果真的一路顺风坠机了,你的杨叔叔会很难过。”

说完,一溜烟消失在楼梯口。

穆司爵盯着她的身影消失的方向,两排牙齿慢慢的咬到了一起——

死丫头!

……

第二天。

许佑宁一早就被穆司爵的电话吵醒,挣扎着从被窝里起来,去隔壁推开穆司爵的房门。

没想到会看见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穆司爵。

她下意识的用手挡在眼前:“变|态!”

骂归骂,却忍不住偷偷张开指缝窥视。

唔,不得不承认,穆司爵的身材可以毫无压力的秒杀一线国际男模!怎么看怎么养眼!

许佑宁刚想把口水咽下去,就听见穆司爵轻嗤了一声:“许秘书,你还有偷窥的爱好?”

被发现了?

许佑宁差点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靠,距离这么远,穆司爵是怎么知道她偷窥的?他有火眼金睛?

想着,许佑宁已经放下手,光明正大的盯着穆司爵:“摸都摸过了,我还需要偷窥吗?你找我来什么事?”

“帮我换药。”穆司爵往沙发上一坐,霸气侧漏,帝王之姿尽显,俨然他所有的命令都是理所当然。

他有手有脚,伤口又是在胸前的位置,完全可以自己把药换了,但他偏偏要奴役许佑宁。

还好许佑宁已经习惯了,认命的走进房间,剪开穆司爵伤口上的纱布,尽管不情不愿,但还是仔仔细细的给他检查了一遍伤口,确定恢复得没问题,又按照步骤先给伤口消毒,接着开始换药。

她刚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倦意,但白|皙的肌肤在晨光中泛出近乎透明的光泽,柔润饱满,脸颊像刚刚剥壳的鸡蛋,诱着人下手。

她的睡衣是很保守的款式,除了形状漂亮的锁骨,其余什么都看不出来;她没有任何诱|惑的动作,只是低着头专心的替他换药,葱白纤长的手指不停转动,刷子一般的睫毛不时扑闪两下,还没有一张性感女郎的图片能勾起男人的想法。B

可穆司爵盯着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双唇的滋味,以及在他怀里迷失时,她的神情有多娇媚。

她一定不知道,有时候她可以比任何女人迷人。

许佑宁的动作很利落,不一会就重新包扎好穆司爵的伤口,正想站起来,手上却突然传来一股拉力,她狠狠的跌回沙发上,不偏不倚的撞进穆司爵怀里。

她惊呼了一声,堪堪避开穆司爵的伤口,怒然瞪向他:“你疯了?”

穆司爵盯着她饱满欲滴的唇,怎么也压不下心底的躁动,眸色一点一点的沉下去:“我是疯了。”

他的声音低沉又喑哑,许佑宁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表示着什么,下意识的想挣开穆司爵的手,他的唇却已经覆下来。

这个吻,只能用热来形容,热切得像是要烧融彼此,化在一起,永不分离。

这让许佑宁产生了一种错觉:穆司爵对她是有感情的。

否则他不会这样吻她。

这种美好的错觉让许佑宁产生贪恋,她希望这个吻可以继续,永不停止。这样,她就可以欺骗自己,肆无忌惮的沉浸在错觉里。

吻到忘情时,穆司爵的手从许佑宁的后脑勺慢慢的下滑,探向她的腰。

腰间传来粗砺的触感,许佑宁才猛地回过神,推开穆司爵:“不可以。”他身上有伤,这时候再牵动伤口,他这半个月都好不了了。

“我想。”穆司爵言简意赅,不容拒绝。

许佑宁花了不少力气才克制住脸红,“咳”了声:“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穆司爵哪里容得她拒绝,眯了眯深不可测的双眸,许佑宁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他吃掉,只好曲线救国:“我答应你,等你好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这个诱|惑力有点大,穆司爵沉吟了半秒:“你说的?”

许佑宁肯定的点头:“我说的!”

康瑞城最近不知道有什么计划,穆司爵的伤口必须尽快恢复,她不希望看见穆司爵被康瑞城打得措手不及。

相较之下,穆司爵康复后,她“难逃一劫”的代价似乎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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