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佑宁忘了,哪怕她把自己交给了穆司爵,但她的身份,仍然只是他的手下。

穆司爵的女人?

呵,她宁愿不要这个身份名号。

谁不知道女人在穆司爵眼里只是一种可有可无随时可替代的生物?他递出支票转个身就可以遗忘,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那样。

穆司爵警告她记牢自己的身份,无非就是要她安守本分,除了会做那种事,他们之间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下命令,她去办事,容不得她放肆和出差错。

果然,什么耳鬓厮磨十指紧扣,都只能在梦里发生。

许佑宁收拾好情绪,拿上苏简安给外婆的补品,跟在穆司爵的身后。

别说公开亲密关系,她连和穆司爵并肩前行的资格都没有。

穆司爵很快就发现许佑宁没有跟他走在一起,脚步迟滞了半秒,最终还是没有停下来等她,反而不顾她的脚伤,加快步伐走出机场。

许佑宁倔强的性格在这个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一声不吭的忍着脚上的刺痛,不准自己落下半步。

上车的时候,许佑宁的额头已经冒汗,驾驶座上的阿光担忧的回头:“佑宁姐,你没事吧?”

许佑宁还来不及回答,穆司爵突然冷冷的喝了一声:“开车!”

阿光吓了一跳,迟钝的明白过来情况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什么都不敢说了,发动车子朝着一号会所开去。

机场到市中心,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许佑宁脚上的刺痛有所缓解,车子停下的时候,穆司爵头也不回的下车,只留给阿光一句:“送她回去。”

车子从一号会所的门前开出去很远,阿光终于敢开口问许佑宁:“七哥怎么了?”

许佑宁没好气的说:“吃了颗炸药,不要管他。”

阿光抹了抹鼻子,“哦”了声,把许佑宁送回家。

离开快一个月的时间,许佑宁已经很想外婆了,冲回家,外婆和阿姨正好坐在客厅看电视,她撒丫子奔过去抱住外婆:“外婆,我回来了!对了,这是简安要我带给你的。”

许奶奶眉开眼笑,接过东西却并不急着打开,反而问:“简安最近怎么样?好不好?”

“外婆,你怎么不问我呢?”许佑宁抬了抬脚,“我扭伤脚了,这几天才刚好!”

“怎么扭伤的?”老人家心疼的直皱眉,“这么大人了还这么……”

许佑宁笑嘻嘻的活动了一下脚踝:“放心,只是轻轻扭了一下,擦点药第二天就没事了。简安和亦承哥都挺好的,亦承哥下个月结婚,还说要接你过去参加婚礼呢!简安再过几个月也生了,她怀的是双胞胎,也许生出来是一男一女!”

“几男几女都好。”许奶奶笑眯眯的,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许佑宁的手,“简安跟你差不多大,都有小孩了,你也要抓紧。”

许佑宁几乎可以猜到外婆接下来的台词了,哀求道:“外婆……”

“叫外婆也没用!”许奶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这是邻居刘婶婶家的外甥,律师,前天我见过小伙子,看起来挺好的,既然你回来了,今天晚上你们就见个面。”

“外婆……”

“不能不去!”许奶奶太了解许佑宁了,不等她说话就拒绝。

“那也等两天啊。”许佑宁开始撒娇耍无赖,“我刚回来,还想陪陪你呢。”

“我有小孙陪着,不用你担心。”顿了顿,许奶奶叹了口气,“再说我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了了这桩事,外婆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许佑宁的眼眶突然泛红:“外婆,你不要说这种话。”

“傻孩子。”许奶奶笑着抚了抚许佑宁的脸,“外婆活了大半个世纪,已经够了,你的路还很长,但你要一个人走了。外婆闭眼之前,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可以照顾你一辈子的人。”

许佑宁点点头,她是外婆最后的牵挂,哪怕只是为了让外婆安心,她也得去见见那位律师先生。

至于穆司爵,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她去相个亲,他管不着!

……

晚上,梦茵河西餐厅。

因为临河,可以看见大半个G市的璀璨夜景,“梦茵河”成了许多年轻男女约会的最佳西餐厅,晚上的位置尤其难定,对方临时能订到位置,许佑宁表示佩服。

许佑宁提前五分钟抵达餐厅,找到座位时,看见座位上坐着一个二十八jiu岁的男人,戴着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镜,镜片后的双眸睿智冷静,手边放着一个质感上乘的公wen包,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年轻精英。

律师经常需要跟陌生人打交道,正好许佑宁天生不怕生,两人自然而然的握手,对方向许佑宁介绍自己:“你好,我叫韩睿,在天韩律师事务所任职。”

许佑宁浅浅一笑:“你好,许佑宁。”

韩睿轻轻松开许佑宁的手,示意她坐,随后让服务生送上菜单,从点菜开始,两人自然而然的聊了起来。

每个律师都是聊天的高手,许佑宁也是只要她想,就能跟你唠上半天的人,找到共同话题后,两人聊得融洽又开心,虽然没有碰撞出火花,但至少对对方有非常好的印象。

不巧的是,两人聊到最开心的时候,穆司爵和阿光恰好从餐厅外路过。

穆司爵走路的时候没有四处张望的习惯,还是阿光提醒他:“七哥,佑宁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他的视线透过餐厅不染一尘的落地玻璃窗,看见许佑宁和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一个临窗的位置上,两人的唇角都挂着浅笑,说到一半,许佑宁会开怀大笑,这时,柔柔的灯光当头笼罩下来,男人看许佑宁的目光都变得柔|软万分。

阿光“啧”了声,“佑宁姐虽然是G市人,但是她自己跟我说的啊,她在G市没什么朋友。这个男人也没听她提起过。”顿了顿,阿光恍然大悟,“啊!佑宁姐该不会是在……相亲吧!”

“很奇怪吗?”穆司爵波澜不惊的斜了阿光一眼,“不通过相亲这种手段,你觉得她能把推销出去?”

说完,穆司爵扭头就走,留阿光一个摸不着头脑愣在原地。

听七哥的意思,许佑宁相亲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内,可是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生气啊。

穆司爵发现阿光没跟上来,目光一冷:“阿光!”

阿光浑身一颤,意识到怒气迁移到他身上了,忙忙应道:“哎!来了!”

他冲上去为穆司爵拉开后座的车门,穆司爵却从他手上拿走了车钥匙,转瞬间把车开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黑色的路虎在马路上疾驰了好一会,又猛地刹车停在路边。

穆司爵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啪嗒”一声,蓝色的火苗从火机里跃出来把烟点燃,他抽了几口,又觉得意兴阑珊,灭了烟拨通许佑宁的电话。

“在哪儿?”他问得直截了当。

“外面,和朋友吃饭。”许佑宁回答得也言简意赅。

穆司爵往椅背上一靠,勾了勾唇角:“牛排的味道怎么样?”

许佑宁愣了两秒:“你怎么知道?你在哪里?”

“康庄路和宁夏路的交叉口,距离你不到两公里,给你五分钟过来。”穆司爵的语气中透着威胁,“否则,我很乐意亲自过去‘接你’。”

说完,他挂了电话,不给许佑宁讨价还价的机会。

还在西餐厅的许佑宁默默收回手机,在心里问候了一遍穆司爵的祖宗十八代,朝着韩睿歉然一笑:“韩律师,不好意思。老板的电话,我要先走了。”

“没关系。”韩睿起身,“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许佑宁摆了摆手,坚持这顿饭和韩睿AA制,又说,“我打车过去就好,很高兴认识你。”

匆忙和韩睿握了个手道别,许佑宁冲出去打了辆车,紧赶慢赶赶到穆司爵说的地方,还是迟了两分钟。

她敲了敲路虎的驾驶座车门,隔着车窗朝穆司爵喊话:“叫我过来什么事?”

穆司爵没有降下车窗,而是示意许佑宁上车。

许佑宁没有办法,只好绕到另一边坐上副驾座,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

穆司爵似笑非笑的问:“打断你的好事了?”

许佑宁没好气的哼了声:”知道就好!”

“怎么认识的?”穆司爵突然问,闲闲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

许佑宁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邻居介绍的。”

“第一次见面,感觉怎么样?”穆司爵还是刚才的语气,仿佛一个密友在和许佑宁聊天。

许佑宁奇怪的打量了穆司爵一圈,刚要问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突然听见穆司爵接着说:“你敢说半句他的好话,我就让他连夜从G市消失。”

许佑宁把问题咽回去,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你骂谁?”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你骂的是这里除了我之外的那个人?”

许佑宁快要被穆司爵这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语气逼疯了,脱口而出:“对!”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里除了穆司爵之外,不就只有她了吗?

她自己骂自己干什么?神经病啊?

许佑宁终于爆发了:“穆司爵,你到底想干什么!”

穆司爵没有回答,猛地踩下油门,黑色的路虎汇入车流,朝着他在市中心的公寓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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