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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果然回味无穷!回到宫中很久很久,燕献帝依旧心神荡漾难平息。说来也怪,身为帝王,阅尽世间美女无数,见多了,也就自然见怪不怪。从四十岁以后,他就再也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冲动若斯。可也说不清为什么,偏偏对上那小妮子,好像身体中的本能就由不得他。

细细的品、慢慢的尝,那皮肤细腻的手感、那光滑如缎的美发,那温顺又略显紧张的姿态,无一不在刺激心头最原始的欲望。凑鼻闻体香,好闻!那股气息实在太好闻了!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种香粉,说不清、道不明,偏偏就是勾魂冲动没商量。结果,原本是打着细嚼慢咽的心,谁知君子风度统共保持不到一盏茶,他就再也忍不住直接抱上床,生吞活剥。

真的,回忆滋味,燕献帝都忍不住要佩服起自己那股子神勇,嘿嘿,怎么一上那丫头身,翻云覆雨,都好像变回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永远有使不完的力?纵然事后腿脚软、腰背酸,一回到宫里大睡一天连床都起不来,可是……至少在当时,那种感觉实在太好了。

上瘾!无论是找回年轻的感觉,还是吃不够的美味,这滋味……都实在太让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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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无息止,用在这里也实在贴切不过。一次又一次,宫里来的密旨越发频繁。不好继xù

用老臣宅邸做掩护,就干脆准bèi

出一处独立的清净院落,专为红舞接驾之所。

不能得罪的老头儿,每一次,红夜都必须死死抓住红珠,与内心的憎恶角力挣扎。拼命提醒自己不可以拒绝他,不能让他不高兴。然而,皇帝高兴的结果,却是她的噩梦再无止息!满身的恶臭仿佛再也洗不去,红夜的隐忍已快到崩溃边缘,怎么可以这样?深夜无眠蜷缩在床角,一颗心都在嘶声呐喊:隐,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求你,快回来吧!我想你!已经多一天都熬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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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她再一次让皇帝老头儿心满yì

足,行将离去时,不想却被一个公公拦了路。

“红舞姑娘,打今儿起就住在这里吧,想要什么尽管吩咐老奴,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准儿不会亏待了姑娘。”

红夜瞪大眼,随即拼命摇头:“不,我怎么能留在这里?凤妈妈会担心的……”

公公笑了笑:“外面的事就不需姑娘操心了,姑娘只要安心服侍万岁爷,其它杂事自有奴才们去料理。”

红夜瞠目结舌,霎那间恐惧如大浪袭来,不!回供院至少她还有一块能喘息疗伤的地方,可如果留在这里……不!她不要!这是什么地方?等隐回来了又该去哪儿找她?

少女一下子激动起来,不顾一切向外冲,却被便衣侍卫毫不客气的拦住。

“放开我!我要回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放开!”

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红舞姑娘这是干什么?当心再伤着自己,让万岁爷看到该有多心疼呢。我说,你们几个手轻一点,还愣着干什么?快扶姑娘屋里歇着。”

红夜拼命挣扎,偏偏睁不开钳制。

“放开我!我是九爷包下的人,不是皇帝的!他没有包我,我根本就不该在这里伺候他!凭什么让我留在这里?我不要!”

手打拂尘的公公立kè

放下脸来,用不男不女的嗓音提醒她:“红舞姑娘,若不想害死昭王爷,今后就万万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万岁爷的,能服侍万岁爷正是姑娘的福气,怎么倒这样不知好歹?哼,也多亏万岁爷这会儿走了,若是在这儿听到这话,多少人头落地,可就全是姑娘一手造的孽!”

红夜掩面跌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再也无力抗拒。

公公不冷不热的说:“现在日头还早,姑娘好好想想,等掌灯的时候,万岁爷一准儿还要过来的。该怎么做,还请姑娘好自为之。”

所有人退出房间,‘砰’的一声房门无情关合,从此后,少女红夜沦为皇帝一人的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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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求你!快回来!救我……”

州府·渭城,昭王李隐蓦然自梦中惊醒,心口怦怦乱跳,怎么回事?做噩梦了?他怎会梦到如此真实而哀伤的呼喊。

“红儿……”

坐起身,才发xiàn

全身已被冷汗湿透,昨夜收到影卫密信,一切都在按计划展开。没有意wài

,发展速度比预想的还要更快,结果还要更好……顺风顺水,一封名副其实的捷报拿在手,让他心如刀扎。

“红儿啊红儿,你放心,羞辱你的人,我不会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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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闭门思过,当雍王李挺终于熬过禁足期,再度嚣张出门,却谁知dào

……供院红舞,竟然失踪了?!

“他妈的,拿这种片儿话来搪塞你家大爷?趁早给我交出来,否则休怪爷不客气!”

凤十三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磨破嘴皮的解释:“爷,我的雍王爷,那小妮子真的是一觉醒来也不知怎么就没了影。我这里还拼了命的找人呢,找了多少天了,龙安城都只差挖地三尺翻个底儿掉,我又上哪儿给爷交人去?”

雍王李挺怒气勃发,即跑来登门问罪就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两手一挥招呼手下:“少废话,给我搜!”

兴师动众搜查供院,几十号手下只差把三层楼拆了,偏偏就是找不到小妮子。

雍王李挺快气炸了,抓了凤十三娘下达最后通牒:“给脸不要脸!趁早把那小妖精交出来,不然的话,你就先给爷赔上一条命!”

凤十三娘快吓死了,更快冤死了:“我的雍王爷,您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凤十三,您说我是那种不识相的主儿吗?您不妨去街上打听打听,那臭妮子丢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能派的人手全都派出去,顺天府都报官挂了号,要是真能找到人,我还要先谢过爷呢。”

雍王李挺气得胸膛起伏,正要再发狠话,忽然一个跟在身边,文邹邹的家伙凑到耳边嘀咕两句。他听着,神色起伏不定,沉默半晌便让手下放开十三娘。

雍王李挺气哼哼的说:“行,爷今日姑且信你一回,赶紧给我找人去!要是敢和爷耍花花肠子,哼,倒看看你有几个脑袋!”

凤十三娘千恩万谢,总算把一群瘟神送出门。长出一口气,转过脸来立kè

又是妈妈威风。

“看什么看?都是死人呐,一点眼力价没有,归置院子、收拾屋子,该忙活的都给我忙活起来,还要接着开门做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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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李挺身边那个文邹邹的家伙,正是雍王府的一介门客,名叫古月言。平日白吃白喝,无所事事,不想今日倒派上一回用场。

“古贤公,你觉得这法子真能顶用?”李挺有些半信半疑。

古月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红舞是供院一等一的摇钱树,凤十三就是让人挖了祖坟也不可能把她弄丢了呀。嘿,这种风月场的妈妈有多贼滑,王爷还不知dào?这摆明了就是在故yì

躲是非嘛,是想躲到昭王回京,到时候再把所有麻烦事扔给昭王去挡箭。她自然能落个清闲自在,还谁都不得罪。”

雍王李挺鼻子一哼:“她想得倒美,有那么容易吗?”

古月言点头笑说:“所以说,王爷尽管听我的,多派人手仔细盯紧了,一准儿能抓住狐狸尾巴,把那小妖精给找出来。”

自此后,雍王李挺就算盯上了供院,暗地里广布眼线日夜不放松,果然,就在这日逮到了凤十三娘神mì

的身影。

“里仁巷?你确定看清了?”

雍王李挺再三追问,派出去的眼线说:“看得真真的。她故yì

赶晚上天黑,自己打扮得像个素净民妇,披斗篷遮面,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去。走到巷子里那副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的样子,一看就是生怕被人盯了梢。还有,属下特意去打听过,那处院子本没人住,是一个月前才被个神mì

主顾买下来,听原来的房东说,出手大方着呢,但就是什么都不让问,也搞不清到底是被谁买了去。”

雍王李挺这下两眼放光,咬着后槽牙恨声道:“小妖精,倒看看你这回还往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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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定目标,他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等到凤十三娘第二次偷偷摸摸来到里仁巷。躲在暗处,古月言伸手一指:“王爷快看,那不就是凤十三吗?”

雍王李挺目光如刀,眼前所见果然就和手下报gào

的一摸一样,凤十三娘从一处角门进了院子,很快又退出来,出来时还隐约听到她说一句:“行,有什么事,妈妈我随时伺候着。”

说完,就连忙用斗篷遮了头,左右看看确定无人盯梢,一溜烟的跑走了。

眼见为实,雍王李挺这下切齿:“好你个凤十三,果然是活腻了!小子们,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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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十三娘闯进院子时实在鲁莽,在此支应的公公看到她都忍不住皱眉:“怎么又来了?不是早说了这儿没你事?去去去,快走,这会子更不是时候。”

凤十三娘一路陪笑:“是是是,公公别急,我这就走。也只是来给我们家姑娘送趟药,您也知dào

,这不明不白的,万一再挂上麻烦对谁都不好。”

公公听不下去:“呸,公公我伺候主子这么多年,这种事还用你来提醒?只要万岁爷没发话,该怎么喝药净身子,就得老老实实按规矩来。行啦,用药也轮不到你,有公公我在这儿盯着呢,快走吧。”

凤十三娘连忙退出门,一边退一边笑说:“那就有劳公公了。行,有什么事,妈妈我随时伺候着。”

左顾右盼一路小跑开溜,直到跑进热闹街市,凤十三娘才褪掉披风,回头看看,露出一抹冷冷残酷的轻蔑冷笑。哼,皇帝老子偷腥,却被自家儿子堵个正着,不晓得会是多精彩的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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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雍王手下数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神mì

院落,雍王李挺一脚踹开院门,憋足一口气放声大喝:“红舞你个小妖精,还不赶快给爷滚出来受死!”

哗啦啦,忽然一群武士持刀挡在眼前,为首一人厉声喝问:“放肆!何人大胆……雍……雍王爷?!”

看清不速之客,为首的长官一下子愣了,而这一边,雍王李挺也认出他,咦?这不是御前一等带刀校尉殷武吗?一贯跟在父皇身边,不离左右的贴身心腹,他怎会在这儿?

“殷大人,你这是……”

正说着,内院门开,一个手持拂尘的公公走出来,随手又反带上院门,慌慌张张跑来已是气急败坏:“你……哎呦,我的雍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呢?”

看到他,雍王李挺又是一惊:“刘公公,你也在这儿?这到底……”

刘公公向内努努嘴,低声警告:“雍王爷,你这回篓子捅大了!还不快走!”

至此,任凭雍王李挺再鲁莽,要是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真成了没脑子的傻瓜。走走走,啥也不说了,赶紧闪人吧。直至回归雍王府,他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直跳了半宿都没法平静下来。

李挺越想越心惊,看今日那架势,皇帝老子摆明了当时就在院子里,居然被他堵上门!天哪,老天爷,怎会这样?供院红舞,她她她……那个小妖精,她这回可真要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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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惊肉跳,彻夜无眠,雍王李挺越想越害pà。自己的父皇,自诩圣仁天子,有多么好面子他是心知肚明的,于是,他连忙召集今日参与其事的手下,严厉警告:“都给我听好了,今儿的事,所见所闻,咬了舌头封了嘴,烂进肚里不能漏出去一个字,否则,脑袋搬家就怨不得别人!”

严厉约束手下,只可惜……哼,不说?以为自己想不说就能行吗?

供院楼上,凤十三娘靠在窗前磕瓜子,脸上满是坐看好戏的风凉冷笑。哼,这个白痴!以为姑奶奶的地盘是想闹就闹,想搜就搜的?这次就算给你上一课,岂不知人嘴两张皮,动一动才叫名符其实杀人不见血。

凤十三娘越想越开心,天底下最挡不住的是什么?流言!哼,要玩转龙安城,还有谁能比她更在行呢?流言流言,流动扩散的无根之言,既要在坊间迅速传播,又让人无从寻找出处,这其中的学问,说起来也是很多很多的呀。

风流韵事、帝王秘闻,在各种流言的分类中,这种关乎帝王偷腥的桃色花边,恐怕传播速度是当之无愧要数第一。因此,就在雍王李挺围堵神mì

小院后没几天,关于供院红舞离奇失踪的真相,就如瘟疫一般在整座龙安城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再经嚼舌的添油加醋,回锅爆炒,这点子关于皇帝老儿不能见光的胯下事,不仅是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越传越下流、越传越不堪。

堂堂天子颜面扫地,本来当日被雍王李挺堵上门,燕献帝就已经窝了一肚子火。再加之各色倍经渲染的流言辗转传进耳朵里,五十六岁的皇帝实在连肺叶都快气炸了!这个逆子!混账!他他他……是不是嫌命长活腻了?!

刘公公端着药碗,站在床边一个劲的劝:“万岁爷,万岁爷您现在身子虚,可千万别再把自己气着了。”

好劝歹劝,安抚着让献帝先把药喝了——说起来,自从迷上宫外尤物,补肾补阳、补血补气,各色补药如三餐,燕献帝回到宫里就从此再也断不了顿。可纵是如此,五十六岁的老头儿现在也是整日眼圈发黑,精神萎靡,任谁都能看出疲态。如今再加之被雍王李挺这一气,原本偷的乐趣荡然无存,倒弄得自己狼狈到家,这让做了一辈子人上人的家伙如何能咽下这口气?燕献帝说起来,甚至把卧病在床都要一古脑的归罪于这个混账逆子。

而这一边,雍王李挺实在是有口难言,他总不能自己跑去澄清,说这事不是他传的吧?那岂非更是扇皇帝老爹的嘴巴子?正所谓背地苟且,人人都不说,却又人人都知dào。正因不能见光,燕献帝才更要把这笔帐,结结实实记到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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