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淑妃悻悻一笑,“公主这是不打算与我联手了。公主可要知道,若兰妃成后,那你的日子定不会好过吧!”

清漓的仰庞直颈,粲然一笑道:“你们两个的争斗我不会加入,对我来讲,你们两个无甚差别,不过是一个的怨恨展于外,一个的怨恨埋于心罢了。”

火气漫上贤淑妃的秀脸,伴着她耳上玉珠的清脆相触声,她那欣长的双腿向门口迈去,忽的又转庞对清漓冷冷的说了句:“公主可别后悔!”

说罢,她便袅娜出了那朱玉门。清漓的眸似聚非聚,向那装点湛蓝天空的白色流云望去。

静立一会儿,清漓便坐到了红木软塌上,似是在沉思什么,那莹白的颈被那透射进来的光映的光亮无比,似那发着强光的玉石,又带着那丝绸的软滑之感。

她的脑内云影流转,那柳黛眉紧蹙,眉梢也带着分凉意,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静坐不住的动了动。

为了驱赶不快,清漓命人拿来知名古琴青禾,这古琴是她十岁时,母亲送她的,她从小便学习各种器乐,其.中颇为擅长的便是那琵琶与那古琴。

芊芊玉手轻拢慢捻,先奏了首霓裳雨衣曲,后弹了六夭。那细长玉指勾动间,似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那乐曲似愁非愁,似悲非悲。

清漓那琉璃眸越发的暗沉,如漩涡般,让那看进去的人迷乱。

夜色徐徐的浸透着清漓的寝殿,那摇摆的灯火像翩然飞舞的蝴蝶,在无方向的乱转着,转着转着,向那黑暗走去,那仅有的光亮也熄灭了。

小月本想再点上那油灯,清漓在黑暗中沉了沉眸子,道了句:“不必了。”

白昼过于亮眼,微弱的光亦会打击人的希望,只有的黑暗,似是可以包围万物,将这纷繁世界全部包容,这世间没有任何生物可以逃过,这黑暗的笼罩。

清漓在这一片暗沉里,眉眼低垂,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般,幽幽一笑,但这笑声未免太过凄凉。

若是有人看到清漓这般模样,恐会感到一丝渗人。

那绝美冰雕般的玉人,浑身无一丝血色,那精啄的五官,带着无边的凉意,可是那唇和那眉,却弯弯的,在那黑暗里沉溺。

像是一个放飞自我的鸟儿,在这黑暗里,找到了那适当自我的天空,尽情的翱翔,尽情的舒展着自己的忧伤,那悲渗到骨子里,便只剩下笑了。

好似,只有那没有丝毫笑意的笑,才能抒发她那透骨的悲,那骨髓深处的孤。

清漓就这样在黑暗中,尽情的坐到后半夜,在她贴身宫女担忧的情绪中,徐徐动了动那僵硬的毫无温度的四肢,那微垂的眼睫也抬了起来。

她的腰身使力,那细长的胳膊微微晃动,她在这无边的暗沉中摸索着走向了床头。

那床头的风铃在这黑暗中发出清脆的低响,似是在劝慰主人不要悲伤,不要仿徨,你还有希望,你还有属于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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