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眼前一片朦胧,望不到尽头的巨殿被雾气笼罩。

清漓迎着雾气缓缓的走近,无数的巨柱浮现在她的眼前。

每个柱身上都刻有着两条交缠的巨龙,它们或仰天长啸状,或呈激烈撕打状,形态各异却栩栩如生。

清漓眼睛一晃,竟觉离她最近的柱子上,两条巨龙的眼睛向她看来。从来没有见过此等异象的清漓震惊无比。

清漓的心里涌起了惊涛骇浪,她惊恐无比缓缓退开。

原地怔愣了许久,然后她抑制住心里的不安便向着散发金光的巨殿走去。

一个身穿红衣气势如虹的女子从里面走出,那是怎样的绝色佳人?

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双眼像世间最美的琉璃,仿佛一频一笑间便可倾城又倾国。

清漓竟看着她出神片刻,清漓想要上前询问,却看到那女子的双眼充满杀意。

那名女子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点不怀好意,她的双手慢慢的聚拢在一起,白光骤亮,清漓醒了过来。

清漓的惊恐还未完全的退散,那强烈的杀意太浓烈了着实不像一个简单的梦境。

清漓静思片刻,猛然发现她好像是在生日宴上收了离殇那不知名的礼物后,便开始做各种奇奇怪怪的梦,并且梦里的一切都很真实,都像是真实发生过似的。

她缓缓抬起的自己的右手,指尖微动悄然摸上了那个在她的床头放着,由红色纱布包裹的盒子。

她的心里在天人交战,一个声音说“快打开,看看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声音说:“你答应过离殇要几年后才可以打开,你忘了吗?你要违背诺言吗?”

清漓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应该是我多想了吧,这个东西怎么会使我做梦呢?”

清漓的手撑着床,微微用力,坐了起来,宫女们抬着她的手脚小心翼翼的给她套上一件青色襦裙。

这个颜色是清漓昨天便挑选好的,她已然不想穿暖色了,她的心很冷很冷。

“既然这天地间已经没有了我的温暖,那我便凝结成冰吧!像冰一样的凉,一样的无情,去完成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但是清漓没有想到冰是会融化的,当那冰冷碰上灼阳,当那坚硬变成细水她又该何去何从。

是慢慢蒸发,还是再次凝结,抑或与那江海融为一体,从此有了依托。

梳洗完毕后,清漓画上了淡妆,她的裙角舞动间踏上了出宫的马车,但这次出宫的目的确是不纯的。

她需要的是百姓的拥护,是光明正大的让他的哥哥登上皇位,让她的父亲尝一尝从高处摔落的滋味。

马车里十分的安静,清漓好像可以听到风轻轻吹动的声音,她竟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泪水在她那清透的眼眸里缓缓的积聚,刚要溢出眼眶,却被清漓生生的压了回去。

因为她要学会坚强,已没有人会因为她的泪水而心伤了。

马车渐渐地行到了街上,清漓毫无玩赏的兴致,她让马夫直接开到她的酒楼。

清漓步履沉重的踏进了酒楼,伴着那一个个心存感念的笑容,那天真淳朴的声音,清漓的心里抽痛。

她要利用她们啊,利用这些可怜的人心里那纯澈的心灵。

她不知自己是怎样弯的嘴角,不知自己是怎样的装作和往常一样,她的嘴极缓极缓地吐出她是清漓公主的事情。

看到她们脸上的震惊与惶恐,以及那盛满的感激。

她的心泛起一道水波,她不禁怀疑自己已经变的这样坏了吗?

连这些人仅有的感激也要利用!

清漓说出她的身份当然是别有目的,她之前已陆陆续续的救助过很多因丈夫或者儿子离去而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老弱病残。

清漓计划的第一步,便是得到这些人的感激。

为此,她这次出宫除了带着小月外,还带了另外一人,那便是丫丫,那个可怜而又天真的孩子丫丫。

清漓昨天差人打听到丫丫的父亲已经归来了,她的父亲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却仍是无果。

清漓现在要当着这些人的面,将丫丫送到她父亲的面前。

清漓丫丫虽然之前让丫丫当宫女,却从没让她做过什么事情,仅仅是为了让她可以好好生存,而学学宫里的规矩罢了。

清漓那绝丽的面庞上堆起虚假的笑意,她的朱唇轻启:“丫丫快去寻你的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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