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妄自尊大,他自鸣得意的,正好是受人讥笑奚落的短处,而且往往把应该引为奇耻大辱的事,大吹大擂。
——克雷洛夫(俄国作家,世界著名寓言家、作家)
对蒙古骑兵的主动邀请,知道自己麾下大军再战下去必败无疑的白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不过,留了一个心眼的他,坚持要求双方的谈判地点必须在两军中间,否则他拒绝谈判。
不能做主的哲别将白峰的要求汇报回去以后,铁木真倒是没有把白峰的坚持放在眼里,他带着一队怯薛军精锐,直接就来到了两军的中间位置,即已经被焚毁的营墙附近。
与蒙古骑兵几经交锋的白峰,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凶名威震草原的成吉思汗铁木真;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满脸坚毅、眼泛精光的中年人,绝对就是成吉思汗铁木真。
连成吉思汗铁木真都亲自出来了,白峰自然没有必要再犹豫,他带上马克西、达内尔、白一等人就策马来到了铁木真所在的位置。
“想必阁下就是天龙帝国的羽林战神白峰公爵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早就知道白峰年轻异常的铁木真,颇为感叹道:“想当初本汗在阁下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草原上放马牧羊呢。”
“汗王谬赞了,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能称得上雄才大略的人不多,但汗王绝对是其中最佼佼者的一位;只是不知道,汗王愿不愿意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统一这茫茫草原的汗王呢?”
“本汗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呢?”另有所图的铁木真,顺着白峰的话说道。
“要是汗王暂时不愿意的话,那谁也勉强不了;可若是汗王愿意的话,鄙人倒是能助汗王一臂之力。”白峰料定铁木真主动邀请自己谈判一定另有所图,所以他并没有放低自己的姿态。
“现在的草原上,除了匈奴、契丹、突厥、乌桓、回鹘、女真六部以外,其他诸部要么被我蒙古骑兵屠灭,要么成为了我蒙古国的一份子;不知道白峰将军,打算如何助我呢?”
铁木真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似是相信白峰所说的话,又好像在质疑着些什么;他身后的托雷、哲别等人,则是一副看戏的模样,满脸嗤笑的在等着白峰继续说下去。
“汗王,蒙古国现在已是草原上最强大的势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说匈奴、契丹等六部本就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就算他们能联合在一起,也不是正处于上升期的蒙古国的对手。”
“但,成为草原上独一无二的霸主,难道就是汗王你的目标吗?”白峰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白峰将军,本汗是一个知足常乐的人,统一这片草原已是本汗一生最远大的目标;至于其他的目标嘛,该有的小目标本汗还是有的,比如,生他三五个儿子。”
“哈哈哈哈!”铁木真略带诙谐的一句话,引起了他身后重臣们的哄堂大笑。
草原不比内陆,在草原人的生活习惯里,拿传宗接代开玩笑是稀松平常的常事;哪怕就是身为成吉思汗的铁木真,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什么,甚至他本身还很喜欢开这样的小玩笑。
“汗王,如果你真的没有其他更远大的目标,那我所能做的,就是在蒙古国的疆域扩张到我天龙帝国边境的时候,在我有限的能力范围内,与蒙古国展开不受任何类别限制的自由贸易。”
“不受任何类别限制的自由贸易?”铁木真收敛起自己的笑容,用前所未有的认真姿态对白峰问道:“食盐、丝绸、生铁、茶叶、香料,这些你们也可以和我们不限规模的自由贸易?”
“食盐、茶叶、香料的保存,生铁的运输,这些都不是易事,丝绸更是价格高昂的奢侈品;就算我可以做到不限规模的与你们自由贸易,这些货物运输到草原的价格也会挑战你们的购买力。”
稍微思考了一下,铁木真提出要求道:“你们不能漫天要价,一只羊换五斤盐,五只羊换两斤香料,三只羊换一斤茶叶,一匹战马换一匹丝绸,一匹战马换百斤生铁,这是我们的极限。”
对这些商品在草原的实际价格一清二楚的白峰,直言不讳的拒绝道:“汗王,你提到的这五样东西说是商品,实则都是各国禁止售往草原的战略资源,你的价码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白峰,我父汗是在给你机会,你不要得寸进尺!”有些沉不住气的托雷,呛声道:“你要是敢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立即发起进攻,把你麾下的大军全歼于此!”
“那我还是现在先答应你,回去之后再出尔反尔呢?”白峰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你!”瞬间暴走的托雷,就差要拔刀子了。
“托雷,退下!”铁木真一声轻喝,托雷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去;没把自己儿子那点怨气放在心上的铁木真,对白峰沉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汗王,以你们蒙古国情报系统的强大,我们天龙帝国那些走私商人,在草原上售卖这些战略物资的价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白峰把皮球又踢回到了铁木真脚下。
“本汗确实知道那个价格,但那又如何?”铁木真森然一笑道:“本汗与你白峰有缘,可以放你一人离开这里,你麾下的将士可不能说走就走,你总要为他们付出点代价吧。”
铁木真都这么说了,白峰只得妥协道:“市场价两只羊换一斤盐,我给你们一只羊换一斤盐;市场价十只羊换一斤香料,我给你们五只羊换一斤香料;市场价十五头羊换一斤劣质茶叶,我给你们十头羊换一斤中等品质的茶叶;丝绸和生铁,按照市价用战马交换。”
“白峰,你我都清楚,所谓市价不过是人为操控的产物而已,你直说一个价格吧。”
“每匹丝绸换五匹战马,每百斤生铁换十匹战马。”犹豫了一下,白峰还是报出了一个高价。
“每匹丝绸换三匹战马,每百斤生铁换五匹战马。”不待白峰拒绝,铁木真直接加价道:“除此以外,只要你真能做到不限量供应这些资源,本汗每年再赠你一千匹优质战马和一万头牛。”
“成交!”这次,白峰没有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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