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默府大厅内——

“你是说破云端?那可是一个让你伤心欲绝的地方啊!”

若瑾蛊轻扇着檀香扇,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在地上踱步的走来走去。

“我说你能别扇了吗?你那是仙家至宝,凡日里是用不得的!到时候我这默府也被你扇的一干二净了!”

默幽琅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但似乎又很惧怕他手中的那把扇子。

“有那么害怕吗?不就是一把扇子吗?得得得,我不扇就是了。”

说着,若瑾蛊便将扇子稳稳的合住,又轻轻的放在了桌上。仿佛生怕出现什么差错。

“话说回来,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你是想继续召集神剑唤出悯生珠呢?还是真的想去破云端那个鬼地方?”

“破云端实在是太诡异了,虽然里面确实到处都是奇珍异景,但是像我这样的体质根本无法进去。虽然我有令牌,但是我怕如果万一强行闯入的话,我会活不过半个时辰!到时候法力全失的我,连个凡人都不如!更别说去找‘彼幸草’了……”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就连我也没有办法了!”

“哎,看来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应该是明天,不过到时候关于我们的一切都会被抹去!思来想去,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啊!”

若瑾蛊看他心有惆怅,便上前拍了拍默幽琅的肩膀,对他安慰道:“当我们许下誓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抛却了尘世间的一切!你就在这好好歇息,不要想太多,我们明天一早就上路。”

正说着,那寒霜突然大喊大叫,又着急忙慌连滚带爬的奔进了大厅,一脸的狼狈样,早已没有了风度。

默幽琅此时是看不下去了,满是气愤的说道:“做什么?你连一点应有的礼数都没有了吗?这是成何体统!”

这时,那寒霜便当既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他也是一脸委屈的样子。

“怎么?我还说不得你了!”

“好啦,好啦!幽琅你也别生气!这寒霜也不是故意的,说不准是有什么事情他才这样的。”

若瑾蛊抚慰了默幽琅几句,有对寒霜说道:“你知道你家主人的身体不佳,你还这样气他?你这是想要他的命吗?”

寒霜听后一脸的惶恐,当即跪下了认错道:“寒霜不敢!只是、只是有一客人来了……”

“无论是何人来往,你都不能这样,让别人看咱家笑话!”

“子灵哥哥,你在吗?”

默幽琅听后一脸苦笑,道:“恐是她来了!”

若瑾蛊则是咽了咽口水来缓解自己的尴尬,突然他又说道:“寒霜,你还在这呆着干嘛?赶紧下去啊!哦,幽琅。我突然觉得南门可能身体可能又有不适,我还是先下去看看他吧!你自己就将那位祖宗好生招待吧!”

“哎!你们……”

正当默幽琅无处抱怨时,那古灵精怪的怜小姐已经闯了进来。

“默哥哥,我今日特来寻你的!还拿了几份补品以为没用,谁知啊,我刚来敲门,那寒霜就说你身子病了!我想这正好,于是就进来了……”

“怜儿,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来便是了,还拿东西作甚?来,快坐下吧。”

那怜馨也听着默幽琅的吩咐,便坐了下来,两人都沉默不语,顿时气氛觉得十分尴尬。默幽琅只是静坐着喝着茶,而那怜馨却是侧着脸望着屋外。

那怜馨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霞的红晕,十分动人心魄。她又用自己那雪亮般的皓齿轻微咬着嘴唇,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这一切则都被默幽琅看在眼里……

突然那怜馨冷不丁的用娇羞的语气问道:“默哥哥,你喜欢怜儿吗?”

默幽琅将茶盅放下,仿佛并不在意的说道:“喜欢啊!”

“那你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专门来看怜儿的?”

“没错。”

“那你想娶怜儿吗?”

“这……”

默幽琅开始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如果回答“是”,那么便注定是要负了这个女孩的;他如果回答“不是”,那么便是会让这个女孩伤心的。

“你说话呀默哥哥!你刚才还说你喜欢怜儿的呢?”

“我……你我并非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很难在一起……”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那日高台抛绣,你也是接住了的!你是想让怜儿嫁不出去吗?怜儿可是把心都托给你了,那日你把怜儿的命从鬼门关里拽回来的时候,怜儿便就在心里将自己默许给你了!你想让别家的姑娘看怜儿的笑话,还是你是真心想负了怜儿?”

这一问,倒是活生生的默幽琅要说的话全给塞了回去。他看着怜馨的眼眶了有些许的泪水滑落,那些泪水仿佛如毒刺一般深深的扎进他的心里,此时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既然默哥哥都不喜欢怜儿了,怜儿活在这世上也是丢人!不如死了算了,还省去了麻烦!”

话罢,那怜馨便起身往外走去,默幽琅以为她只是在说气话,耍耍小性子,可是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景,默幽琅不禁开始惶恐起来……

“坏了,她去了我的后花园!!”

默幽琅匆忙起身又面带慌张的奔向他心目中的那块禁地!

那后花园里种的皆是那“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那密密麻麻的彼岸花都是围绕在中央的那十尺方塘周边,中间又铺开了一条道路,像是专门留出来的,怜馨漫无目的的走着,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如同中了邪一般,不知不觉她便已经来到了那池塘前,望着那池塘里所盛的至阴至寒的冥河真水,那怜馨也犹豫了起来。而此时,那默幽琅也是刚刚才匆忙赶到,他冲着怜馨的背影大声喊道:“怜儿!不要做傻事!”

不过此时也是为时已晚了,那怜馨回头看了他一眼,眼角有泪闪烁着,还未等那默幽琅走近,她就头也不回的跳了下去……

…………

默幽琅与若瑾蛊在厅堂内谈着话,那怜馨也被默幽琅救了上来,现在正躺在默幽琅的房间内……

若瑾蛊坐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的道:“如今倒好,为了救她差点把命给搭上!你知道那是什么水!那是父上留给我们的冥河真水!是凡人丝毫碰不得的!”

默幽琅捂着胸部不介意的说道:“没关系的,毕竟把人救了上来,我想她应该是受了彼岸花的蛊惑吧!也难怪,她虽然是华昭转世,但如今依旧还是凡胎肉眼,我只是想不到,她竟然爱我到如此地步!”

“那也是,毕竟你当初也是拼尽性命来保她!又与你许下两年之约,她足足爱了你两年,且你在她心目中又是不断的美化,她早就为了你而之发狂!更何况那日高台抛绣,你又是唯一一个夺得绣球的,这也是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的!你若是现在不想娶她,她还肯定以为你已经变心了,所以她才会去寻短见的。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没有明白,那就是为何她跌入冥河真水内不但没有灰飞烟灭,而且还毫发无损!难道是说……”

“的确,那悯生珠应该在逐渐恢复!”

说着,那若瑾蛊与默幽琅的眼内同时闪过一丝寒光,各是心怀鬼胎……

“这里是哪?我死了吗?……默哥哥你怎么……”怜馨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默子灵正守在她的身边……

默幽琅微笑着用手爱抚着怜馨那娇嫩的脸庞,说道:“小傻瓜,你整整睡了五个时辰,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默哥哥,我……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呜呜……”

那怜小姐突然翻起身来,搂住默幽琅,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瞬间泪崩……

“好了,好了,我的小傻瓜,我决定了,今日我发出请帖,请整个长安城里的人都来见证,我——默幽琅,天下最富有的人。明日要娶怜家大小姐怜馨为妻!我要用一生一世来爱护她,要对她好一辈子!如有违背,天雷罚之!”

那怜馨惊讶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了,紧接着搂着默幽琅与他来了缠绵且又最深情的一吻,舌齿交错,并且一边接吻一边泪流……

默幽琅从房间内退了出来,顺便带上了门,却又见那若瑾蛊站在一旁,仿佛是等候已久,他冷淡的问道:“话说你们刚才缠绵悱恻我没有打搅到吧?不过,你真的决定了吗?”

默幽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决定了。我虽不是一个心怀苍生的好人,但我也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我想她既然真心的喜欢我,那我总该要好好的对待她,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有一刻,哪怕只有现在,我都要好好待她,趁她还记得我的时候,好好去爱她……我杀人的时候不用担心我会有业报,但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才尝到了因果报应的苦头,但尽管如此,我也依旧愿意接受……”

话罢,默幽琅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那若瑾蛊无奈的笑了,且没好气的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这家伙还在耍自己的孩子脾气,不过让他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也总归还是好的……说起来,他也老是让我来给他操心,而他自己却又有无忧无虑的,真是的,这哪里有一个‘爷’的样子……”

默幽琅为了明日的婚礼,意外忙的不可开交,他又叫寒霜请来了怜员外一起商量。

怜员外坐在厅堂上座,面色凝重,他喝了一口茶后,意味深长道:“你们这样是不是太过草率了点?这该有的礼节都免去了,我怕这难免会有旁人来嚼口舌……”

“这自是我家婚事又何须那旁人来嚼口舌,再说若是这繁文缛节要是免去的话,那才更是好哩!不过我想明日的婚礼一定能够轰动整个长安城的,到那是才就会更加好看了……”

怜员外将盅里的茶一口饮尽道:“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插不上什么话,做不了什么主了。不过你待我与小女有恩,将她嫁于你也不为过,只是我就这一个女儿,你定要好生待她,切不可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啊!贤婿……”

默子灵听后一片喜悦,急忙向怜员外作揖道:“岳丈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那怜员外见此也露出来欣慰的笑容,他起身道:“罢了罢了,我明日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这女儿真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沾不得我喽……”话罢,那怜员外便扬袖而去,默子灵也让寒霜出门去看了一下……

之后,默子灵又将所有人招到厅堂里,为他们安排事宜。

“寒霜,你负责张灯挂彩,准备酒席,洞房花烛还有一些婚事礼节,虽然说三书六礼都剩去了但我们能做到尽量还是要做的,最后将这偌大的默府收拾个干干净净,如果人手不够,你就去我那后花园里找几个彼岸花精或是冥河水精来……”

“是——”

“蛮夷,你就负责将这数叠请帖送进这长安城内的千家万户,无论是皇宫贵族还是贫农乞丐,我要你一家不落的送出去,还有那迎亲奏乐,八抬大轿的事也全由你去做……”

“是——”

“落笛,明日的婚礼奏乐就全靠你了,我想听你用仙乐演奏的《凤求凰》……”

“是——”

“还有兄长,请兄长明日当我的婚礼总管……”

若瑾蛊拍了拍默幽琅的肩膀笑道:“好说好说,明日之事全听贤弟你的。”

若瑾蛊的一句话甚是安慰了默幽琅一番,使他的心放宽了不少,他又转眼看着怜馨温柔的说道:“自明日起,你就安心的做我的新娘,无论是谁也打扰不了我们了……”

话罢,他又唤来几个彼岸花精说道:“今夜你们随着夫人前去,为她梳妆打扮,开脸画眉,还有你们再去后花园里采些‘曼珠沙华’与‘曼陀罗华’来,为我家夫人做一件合适的嫁衣……”

“遵旨——”

“明日的婚礼,我要轰动整个长安城……”说着,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中带着自信的笑容……

次日,天边略显鱼肚白,东方又有紫气萦绕,一抹红光突然乍现,照亮了整个宁静安逸的人间——

默府,开门,迎人——

一个彼岸花精站在门外,报名点礼。

“李员外到,贺礼——一对紫珊瑚,上座有请!”

那李员外进来看见这满庭满院满屋摆设奇珍异宝,不禁心生感叹道:我自以为我送的贺礼肯定是最昂贵的,可是如今见了这些个宝物,真是想我那些个东西狗屁不如!这默家公子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无价之宝啊!

李员外与默幽琅打了个照面,于是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说了几句客套话,那李员外也就去了大厅坐下——

“张家公子到,贺礼——云锦乾坤扇,上座有请!”

“默公子,恭喜恭喜,今日家父身子不适,特命我前来,讨要一杯喜酒吃吃,哈哈!”

“张公子真是说笑了,哪能让你吃一杯喜酒,我想这千杯万杯都怕不够,好了,您请上座……”

“贺兰大公子到,贺礼——霓霞夜明珠五枚!”

“默公子,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贺兰公子真不好意思,今日让您破费了!”

“这是哪里话,你我兄弟一场,这点礼物我还拿得出手的!”

“好了,您请上座吧!待会一定要多吃几杯啊!”

“一定一定,那是自然!”

随着时间的流逝,零零散散的人们也逐渐大部分都到齐了,虽说来的是整个长安城的人,但在默府里却依旧不算多。富人直接上座,而那穷人却每户领上一百两黄金,再等到富人家都吃完了,那穷人才能开始吃席。

若瑾蛊望着熙熙攘攘进来的人群心里不由得着急,他走上前悄悄的对默幽琅说道:“如今已午时了,那新娘子还没到,是不是……”

“不要急,我想应该快来了……”

说着,却又从屋外传来一声尖细刺耳的声音:

“皇上驾到!”

话罢,那无论是屋里还是屋外个个面色惊变,皆出门叩首迎接。

从里望去,只见一辆辂车缓缓驶来,那辂车的车顶的华盖、车尾的旌旗包括流苏均采用了皇家专用的金黄色与杏黄色,车上所有杆头的顶端,包括车辕与旗竿都以龙头装饰;车上分别陈设着一屏风一条案和一扶手椅,屏风和条案上均镶嵌着金丝图案,高贵而文雅;而车的围栏及扶梯的柱头以及装饰花板都是以象牙制成的,柱头上雕刻着祥云,花板是镂空的,纹样简洁大方;车轮的雕刻与装饰尤其精彩,其中心以象牙雕制成莲花的图案,车轮周围均衡地分布着象牙制成的镂空花图案,并间隔金丝镶嵌,沿着车轮的周长,上下两层密布着的几百粒宝石,更增添了珠光宝气的皇家风范。车前更是有四匹极品汗血宝马拉着,而那太宗皇帝正是端坐其中,面色凝重,好不威风!

那皇家的仪仗队前后共排列一百二十个方阵,而在辂车车后又有二十四辆品次较差一点马车,看起来坐的应该是王公贵族之类的。

众人心中隐隐惊叹,那默幽琅何德何能能将太宗皇帝请来,而且太宗皇帝还为此动用了“卤簿”的阵势,可见那默家公子的势力非同一般,于此,人们又在心中为他重新衡量了一下,而那怜员外此时却也在心中暗暗偷乐……

那太宗皇帝在一名小太监的搀扶下从车上下来,而那后面的二十四辆马车上的人也同时下来,人们定睛一看,乖乖呀!那些个全是朝廷重臣,到说是来一个就是给足了面子,更何况如今是来了二十四个……

他们分别是:长孙无忌、河间王李孝恭、莱公杜如晦、郑公魏征、梁公房玄龄、申公高土廉、鄂公尉迟敬德、卫公李靖、宋公萧瑀、褒公段志玄、夔公刘弘基、蒋公屈突通、勋公殷开山、谯公柴绍、邳公长孙顺德、勋公张亮、陈公侯君集、郯公张公瑾、卢公程知节、永兴公虞世南、邢公刘政会、莒公唐俭、英公李绩和胡公秦叔宝。这几位各个都是才高望远,各有神通!文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武者,骁勇善战,以一当千!各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众人见了太宗皆下跪叩首,口里念叨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却唯独那默幽琅与若瑾蛊不跪,众人心中大惊,见皇上却不行跪拜之礼,实属大不敬,那可是要砍头的!但太宗却不觉意外,反而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上前与默幽琅搭话,两人笑谈道:

“贤弟今日大喜,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来贺喜!”

“未能成想哥哥竟然还惦记着我,实属贤弟我之大幸!”

“贤弟言之过重了,贤弟与我有恩,若那日在玄武门不是贤弟你替我挡下我兄建成一箭,我也不可能有今日,所以我心里自然一直惦记!如今我与各位爱卿一同来为贤弟贺喜,我们也就不要在此推托了!……各位免礼免礼,快快起来!今日乃吾弟之大喜,各位也不必拘束。……来人快去将我那两车贺礼运来!”

默幽琅将太宗皇帝引入上座,只因他无父无母,所以又与太宗皇帝和若瑾蛊一番商讨之后,决定让太宗以长兄代父,若瑾蛊来主婚。

之后默幽琅又有众大臣寒暄一番后,那远处才传来唢呐锣鼓与鞭炮爆竹的喧天之音。默幽琅心中大喜,急忙出门迎看,只见远处有一架八人抬着的红黄相间的弥光宝盖涂雕大花轿缓缓驶来,所过之处又由彼岸花精沿路洒着金箔与花瓣,终于花轿在默府门前停下,默幽琅揭开帘子将那穿戴着凤冠霞帔且头顶盖头的怜小姐小心翼翼接下来……

两人牵着喜绸,在众人的注视下跨过火盆,又来到厅堂前,厅堂的上座里一边是怜员外而另一边则是太宗皇帝。中间则供着天地二字……

那若瑾蛊看着眼前的这对新人,不禁有些好笑,但他又将笑容敛去了,规规矩矩的喊到:

“一拜天地——”

…………

“二拜高堂——”

…………

“夫妻对拜——”

…………

“送入洞房——”

话罢,怜馨便被人簇拥着送进了洞房中,而那默幽琅则去照应客人,这菜品一上来就被人们哄抢光了,这满桌的美味佳肴全都是人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就连食遍天下山珍海味的太宗也不禁多尝了几口,之后又有南门吹曲,听的各位是众生迷离,如痴如醉,又是把酒言欢,不醉不休……

渐渐的已经日薄西山、月色入户了,人们也都零零散散的离开了,默幽琅将人们送到门口,又与人寒暄了几句,目送着人们离去。夜深了,他也回到洞房了,桌子上燃着花烛,床上摆着大枣花生等果品,而那怜小姐则静静的坐在床子上,默幽琅过去冷笑了一声,仿佛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又喝了一口闷酒,拿过摆在桌子上的玉如意将那盖头掀了起来,只见那如花似玉的水滴滴的娇人正深情的望着默幽琅,默幽琅将如意放下,对怜小姐说道:“娘子,我不知自己是何德何能可以娶你这样个对丈夫三从四德,在家是温廉恭俭让的好女子,真乃我的福气,可是你跟着我是一定会吃亏的!”

“相公,我不怕,只要能跟随你,就算吃尽天下苦也值得,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呵!我倒是真成了鸡狗了?不过啊,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但我也不能真让你随我去吃苦……来,我们合卺而饮,先吃了这杯酒!”

说着,默幽琅便从桌子上端过来两杯合欢酒……

“好,相公……”

说着两人就将手挽过,相视一眼,一口饮尽了那交杯酒……

“好了,娘子,今夜的花烛就由我来守,你就早些睡去吧!”

说着,默幽琅接过怜小姐手中的酒杯,将它们放在桌子上……

“不了相公,我想我还是……我……我的头……好晕……”

话未了,那怜馨便昏昏睡去,默幽琅将她亲了一口,喃喃道:“我虽然保护不了你,但我毕竟还是可以不让卷进,我想今夜一过,长安又将恢复往日的寂静了……”

默幽琅又看了一眼花烛,左边的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熄灭了,唯独剩下的一个还在拼命闪烁,默幽琅想了一会儿,给右边的花烛施了个法,这样一来,它就能燃到天亮了……

默幽琅悄悄的走出去,而若瑾蛊与南门,寒霜还有蛮夷早已等候多时了。

默幽琅又恢复的往日的样子,面无表情道:“蛮夷你去悄悄的将怜小姐送回怜府,我们在城外五百里处等你……”

“遵命——”

说着,那蛮夷已经进去抱着怜馨消失了……

若瑾蛊上前与默幽琅说道:“你真的决定了,今日一去,可就不能再回头了……”

默幽琅叹了一口气道:“我自是舍不得的,可是我毕竟也不是属于这里的,今日一走,无人铭记;今日一走,无人相随……我们如同流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们不是常人,走的也不是常人该走的路,属于我们的,还在那片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上,那片幽暗的深处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光明,就留给人间吧!”

“好,既然你已决定,我们就走吧……”

话罢,几人如同鬼魅一般离去了,而那支早已熄灭的花烛又开始闪烁了起来,但那默府与那群人的存在过的痕迹却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他们不会有人记得,也没有人记得……

花烛熄灭了,我回去的路也模糊不清了,我只能往前走,走过那所谓的“歧途”,走进那所谓的“邪路”,看见我所认知的“光明”,感受它给予我温暖的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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