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一间医院出来,又马不停蹄的奔到另一间医院,直接找到董忱的那间病房。推开门,一看见董忱,我顿时心里泛了酸水。

董忱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肩上还搭着一件外套。看见是我他有些意wài

,电视正在哗啦啦的放节目,他马上按遥控关掉了电视。

我站在门口,迟疑着没有挪动步子。

还是他先向我笑笑,虽然脸色略有些苍白,可是却没减笑容的份量。

“嗨,毛豆。”他向我张开手臂,做出一副欲要拥bào

我的架式。我顿时又有些恼,真是躺在病床上也不减他三分痞气。

我过去责备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早说了我们是刘备加张飞的关系,你生病住院这么大的事却还要刘思思来转告我?你是真不当我是朋友啊?”

他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啰嗦啊?你见过几个生了病还锣鼓暄天四处渲扬的?”/>

我坐到他床边,问他:“到底什么病啊?”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一个人十分寂寞,于是出去买醉!”

我啼笑皆非,“得了吧董公子,你会有寂寞的时候?”

他凝视我,脸色有些黯然:“知dào

你这口毒牙只会无时无刻的打击我,你从不相信我。毛豆,如果我现在告sù

你,我得了绝症,你还心不心疼我?”

我嗤的一声,“绝症?贪吃算不算绝症?贪杯算不算绝症?还有,贪色呢?算不算绝症?”

他苦笑:“我真的是得了绝症。除了我爸爸,其他人我谁也没说。”

我心里一沉,看着他的神色,十分怀疑,本能的追问:“什么绝症?”

“肠癌。”

我吓了一跳,“董忱你别骗我,你才多大啊,得绝症不是得七老八十吗?”

他苦笑着摇头:“毛豆,你真天真。”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叹:“是,是绝症。”

说完他脸色黯淡下来,看着窗外,唏嘘不已,惆怅的叹息:“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我才二十六呢,大好的青春没过,大把的日子没挥霍,大把的钱没花,大堆的妞儿没泡,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他断断续续的告sù

了我,原来他一直掉以轻心,以为自己只是胃痛,想不到那次喝了酒,医生的诊断让他五雷轰顶。

我不敢相信,他这是骗我的,他一身痞气,满嘴的胡话,这种事怎么可能?平时他这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和什么劳什子绝症搭上边?这不可能,是误诊,绝对是误诊。

我喃喃自道:“怎么可能呢?哪个医生,我要去问个究竟,就算是绝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脑细胞都能换,心肝胆脾更是不在话下,你的病一定有法治。一定有的!”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追问我:“你还生不生我的气?”

我的心都乱成一团麻了,满脑子是搅和开的淀粉,哪有心思和他呕气啊!

他咳嗽,气力不支。我看着他,忽的悲从中来,这个人,这个混蛋,从前和我满嘴胡话,不着边际,我骂他气他怨他,心里对他还有一点感情,可是现在他却告sù

我,他有病,而且是绝症,这让我怎么接受?简直也如晴天霹雳,我几乎坐不住了。

他苦叹:“假如我早点回来,早点找到你,早点和你过一段开心的日子,那我就死而无撼了!”

我一下掉了眼泪,真的难过,心都揪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啊,董忱你这个疯子啊!”

他握紧了我的手,轻声问我:“既然我也要死的人了,让我抱一下你好吗?”

我毫不犹豫的凑过去,把他的头揽在怀里,紧紧搂着他。这时我听他问我:“毛豆,要是我真得了绝症,你舍不舍得嫁我,哪怕第二天就做了寡妇,可是你愿不愿意做我一天的老婆呢?“我正难过的想掉眼泪,正在这时,身后一声断喝:“四床的!”

我吓的把他一推,回头一看,竟然是个身材魁梧的如鲁智深般的护士,她手里拿个扫床的条帚,看似要来清扫病床了,一看见我们便目露不屑。

我气极了满眼是泪的质问她:“你这个护士怎么这么没公德心啊?你是护士,怎么可以这么大呼小叫呢?这里是病房,在这里躺的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你这么没公德心的喊叫,对的起你身上这套衣服吗?你再喊一句,你再喊我立马投诉你!”

董忱赶紧推我:“毛豆,毛豆。”

我正难过的无处发火呢,好你这个护士,就算你是鲁智深,我也不是那镇关西,可以由了你来打来喝。

没想到那护士斜眼看我一眼,哼一声又对董忱吼道:“我说四床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出院啊?一个肠炎早好了,现在医生连医嘱都不给你下了,你还天天躺在病床上自得其乐。你是不是把医院真当成了你泡妞儿的地儿啊?昨天是四个老婆,今天上午又来两个,这会子又是一个,你是想当韦小宝,七女齐嫁啊?”

这一番连珠放炮,我彻底傻了。再看董忱,他也是张大嘴,看我的脸色半红半白。

我脸拉了下来,“说,什么绝症?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从桌上抓过一杯水:”说,不说我拿水浇了啊!“他向我尴尬的嘿嘿笑几声,护士过来,拉长着声音没好气的说道:

“半夜去吃烧烤,喝多了酒,烤的东西半生不熟引发食物在肚子里发酵,肠炎发作来挂了两天水。绝症?你看他象得绝症的样儿?得绝症的那都是那秋天的蚱蜢,你看他,一身欢劲,象不象那饿了三天的狼?”

我气的七窍生烟,董忱呐董忱,你真是百忙之中都不忘乱搞男女关系,这混蛋!

护士走了,他马上下床,擦着床沿和我干笑着解释:“我去趟卫生间,马上,马上!”

我厉声喝他:“你给我麻利的趴那儿!”他吓的浑身一激灵,双手举在头顶做投降的姿势:“毛豆,我坦白,我坦白,我充其量也不过有点贼心弄点贼胆的想跟你套套近乎!啊……——”他惨叫,我已经扑过去,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我叫你撒谎,我叫你撒谎,水仙不开花,你真当我是头蒜的糊弄我啊!

我们两人在床上格斗,他苦苦哀求我,声音夹杂着十二万分的凄厉:“毛豆饶命啊!天呐,救命啊!护士姐姐!护士姐姐!护士姐姐!”

只听轰的一声,那床也不结实。

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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