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嘴角抽了抽:“你没给我儿子看病,这个桥不能修吧?”

陈小满很可惜。

“桥修不成了。”

张半仙却道:“医不扣门,他不让看,往后你多挣些钱,再来修桥便是,不过多费些时日罢了。”

陈小满低头掰着手指算起账。

两斤酒能换一两银子,十斤酒能换五两银子。

只要她多酿酒,就能赚很多很多钱,过两年就能修桥。

陈小满又高兴起来。

跟着刘宗往外走。

到门口,她停住脚步,回过头对刘夫人道:“他最近晚上会做很多噩梦,睡不好,你多带他晒晒太阳,驱寒气,能让他睡得踏实些。”

说完,迈开小短腿出了门。

一会儿她再去山脚下找一些草药,再送给村里人。

这样他们就能赚更多钱啦。

想到以后大家能靠着卖便宜草药买肉吃,陈小满就笑眯了眼。

被子里的刘承祖掀开被子,满脸惊奇:“她怎么知道我晚上噩梦不断?”

就连他娘,他都没说过。

那个矮冬瓜压根不能跟别人打听这个。

“承祖你还做噩梦?”

刘夫人心急起来。

刘承祖犹豫了下,还是点了头:“从闭眼一直到睁开眼,全是噩梦。”

“她只看你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比以前的大夫强多了!”

刘夫人震惊了。

刘承祖急了:“娘,你快去请她回来吧!”

刘夫人一喜:“哎哎,好嘞。”

屋外的陈小满跟着刘宗往外走。

刘家地面用的鹅卵石铺就,隔一段铺一块青石板。

陈小满单脚从一块青石板跳到另一块。

冲天辫随着她的动作在半空跟着跳啊跳。

身后传来刘夫人的呼喊。

她一扭头,就见刘夫人急匆匆走到她面前:“小满大夫如何看出我儿晚上噩梦不断?”

“体弱的人容易多梦,我看他眼底乌青,神情焦躁,肯定是长期被噩梦困扰嘛。”

陈小满软糯地应道。

刘夫人连连惊叹:“神了!小满大夫您帮我儿看看病吧!”

“她真的因为我说的话来找我看病了。”

陈小满惊奇道。

张半仙颇得意道:“这叫亮山门,你年纪小,肯定有许多人不信你医术好,但是你能准确说出他们的病症,就能让他们彻底相信。”

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半仙爷爷让她临走说那番话。

陈小满牢牢记下。

原来给人看病还有这么多讲究呀。

她扭头对上刘夫人:“这次你们要信我,不然下回你们再求我,我就不给看了。”

刘夫人神情尴尬。

他们也真是被陈小满的年纪给惊到了,一直犹豫,才来来回回这么久都没让她看。

“不会了,请小满大夫一定帮忙看看。”

陈小满跟着刘夫人又回来。

此时刘承祖已经坐起来,见到陈小满,他赶忙伸出手腕:“劳烦小满大夫了。”

陈小满也不多话,坐在床边,伸出四根手指搭在刘承祖的手腕上。

感受了会儿脉象,她就问张半仙:“半仙爷爷,你能治好吗?”

张半仙不回答,反问:“你如何看?”

陈小满想知道这是半仙爷爷想考她。

想了想,她才道:“体虚,应该能治好。”

张半仙追问:“如何治?”

“喝几回灵水,就能慢慢补起来啦。”

张半仙咳嗽一声:“灵水的确能治好,不过你要学习真正的医术,要用你们位面现有的东西来治,不能灵水。”

陈小满想了会儿,摇摇头:“我不知道。”

张半仙却很满意她的表现。

只学了小半年医,能通过把脉知道是体虚,就已经很不错了。

医术不比其他,只能慢慢学。

殊不知刘家三人看到她摇头,心一个劲往下沉。

刘夫人脸色发白,声音也在颤抖:“怎么样?”

刘承祖冷汗直冒:“你摇头是说我治不了?”

陈小满腿短,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是悬在半空的。

此时两条小腿晃了晃,摇头晃脑道:“能治呀。”

刘夫人和刘承祖齐齐松了口气。

刘宗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说把脉就把脉,你摇什么头。

“我儿是什么问题?”

陈小满收回手,对上刘夫人:“他阳虚,脾胃不调。”

刘宗跟刘夫人对视一眼,立刻道:“我儿早产,身子一直虚,其他大夫也看过,开了不少药,吃了就吐。”

“他脾胃太差,药喝进吸收不了,就吐出来了。”

陈小满按着半仙爷爷教她的往外说。

“那我怎么不能走路?”

刘承祖迫切追问。

陈小满扭头看向他:“脾虚会乏力,你该学走路时,腿没力站不稳,后来就没学了吧?”

说到后面,陈小满看向刘夫人。

这是半仙爷爷猜测的,她说出来就没底气。

刘夫人连连点头:“都两岁了,他还站不住,只想让人抱着,一直到现在,腿都下不了地。”

越说,她眼底的光越亮。

没想到陈小满连这些都能看出来,真是神了!

陈小满点点小脑袋。

半仙爷爷都说对了。

“我吃不下药,该怎么治?我能治好吗?以后能走路吗?”

刘承祖急得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刘宗和刘夫人也都紧紧盯着陈小满。

陈小满对半仙爷爷很有信心,立刻道:“可以治好,以后也能走路。”

刘家三人狂喜。

这还是头一回有大夫保证能治好啊!

“大夫最忌讳打包票!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张半仙训斥。

陈小满很有道理:“半仙爷爷能治好呀,我们提早告诉他们,让他们安心,多好呀。”

她娘生病时,她很怕。

晚上睡觉,她总要爬起来去听娘的心跳才安心。

张半仙语气软了:“万一病情有变化,我们治不好了,病人与亲人不是更伤心吗?”

陈小满拧了小眉头:“可是半仙爷爷能治好呀。”

“凡事总有意外,若是我们把脉诊断有误呢?又或是有别的意外,没有大夫能保证自己绝对能治好病人。”

张半仙不疾不徐地教导着。

陈小满心虚地低了小脑袋:“我错了。”

张半仙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转而安慰她:“跟刘地主提早说了也好,让他尽早把桥修好,十里八乡的人也能尽早去府城。”

陈小满立刻挺直了腰杆子。

“小满大夫,要怎么医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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