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都是冰的,燃尽后的身体仍缠留着炽热的余温,但此时变得格外敏感、惊季。

冰稚邪的身体在发抖,每有一阵气流吹过,哪怕是很微小的气流,都让他敏感的抽搐,可对身体的无力控制,演变成时不时的抖动。他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是自己想念琳达太深了吗?

女人动了,走到了他到身边,他努力的睁大眼睛,可依然模湖的视线难以分辩清楚。一只手,一根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他左手的手腕,摩挲过手臂,落下一层灰白色的皮屑。这轻轻地的摩挲就像拿冰刀在他左臂上拉了一刀,疼得他的神经惊惧的抽缩。

冰稚邪只能斜着眼睛看着她,看见微弱的光芒在她身体上勾勒出模湖的光影轮廓,他希望听到她的声音,这样才能确认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琳达。但她,一直一直没有出声。

“是……你……”破了洞的喉咙让他说话漏风,语言变得含混不清,眼皮又变得沉重起来,很快睡了过去。

……

霍尔斯穿过长廊,走进微微开起一条窄缝的门,空荡荡的殿堂里,亮着几盏微弱的冷灯,他步入殿内,视线垂到了地面的花蔓上,直到一声清冷的女声在殿堂里回响,他在一面类似圣幛的高墙前停下。

琳达坐在高墙王门下一把银黑色的高背椅上,交叠着腿,头微微斜着,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目光审视着相隔17米的人。

霍尔斯咽了口唾沫,虽然低着头,却能感受到来自前方目光,发芽于心中的敬畏让他扑跪在地上。

“我让你杀了他,你却把他活着带到这里来了。”

霍尔斯道:“我觉得……我觉得您……”

琳达打断了他:“你觉得?是我交待你的任务不够清楚?还是你在随意惴测我的心思?”

霍尔斯紧张得发抖,双臂不住的打颤。

“看来你想体验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呀~!”

“不不不。”霍尔斯慌忙道:“我的主,仆人是替您将他带来,让您亲手了却心中的结。”

“那我还要感谢你喽?”

“不是!我是……我是想,可能您并不想杀他。”

琳达的右指轻轻地敲打着扶手。霍尔斯跪爬过去,爬到了她的椅下。琳达放下交叠的腿,踩着他的头,用力的踩着,踩得他眼球都快从眼眶里爆出来了。

“我错了,主,仆从错了,给我一次活的机会。”

琳达斜靠在椅子上:“玫瑰宫有时确实清冷了些,但你不该猜测主的心思。仆丛只需要服从命令。”她脚下松了几分力量:“你不是说要追寻永恒的快乐吗?是魅魔满足不了你,还是离开了这里,你的心智就变得……冷澹了?就像高潮过后的所有男人一样。”

霍尔斯想了想,道:“魅魔确实让我心智迷乱,可不论怎样,我对主的忠诚都是绝对的。我本可以”

“你要说,你可以不再回来。”

霍尔斯深吸一口气:“是。但我愿意为您做事,您的魔法能给我带来无边的快乐。”

“起了吧。”琳达无情的松开了脚:“告诉我,你是怎么伤到他的,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

霍尔斯向后爬退了几步,站起来仍低着头,将整个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原来霍尔斯自离开这地下世界到了地面后,脱离了魅魔的影响,心智冷静下来。他打听了冰稚邪的近况,陆续听说那些惊人的事迹后,他打起了退堂鼓。因为害怕和想不到好办法,他一直没有任何举动,心里十分纠结。不料冰稚邪自己突然出现了,他起初还想着退避的方法来逃避这个任务,直到陆续有人来此寻找光之渊,他才不得不以此设计,加入到探寻的队伍中。

至于途中一直表示要离开,不过是麻痹他人的手段,事实上在魔星花外,那头隐匿的珂裂巨兽就是他故意挑动起来的,目的是逼大家躲进魔星花,给他一个同行的合理性。至于魔星花根茎下的情况,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所有的表现都是在伪装。只有一点,黑隙的出现是他无法预料到的,这也给了他完成任务唯一的机会。

琳达点点头:“在王都呆了那么久,你的头脑还不错。”

霍尔斯:“王都复杂,想我这类没背景的人,更懂隐匿伪装。”

琳达说:“你没有完成我的任务,这个结果我勉强接受吧。西来斯特·冰稚邪,那个曾经我所爱的男人,这一切做一个了断吧。”

霍尔斯低头道:“主,我是否可以领取奖励。”

琳达笑了:“欲望是个好东西,它支配着人最原始的动力。”她翻起左手,掌中抬起一团魔力,随着魔力的散开,凌乱倒落在角落的几具女性泥俑慢慢恢复了生前的颜色,爬了起来。

被死灵操控的魅魔啊,即使死去无数岁月,仍将沦为迷人的工具。

看着香艳淫.惑的一幕幕,琳达脸上再一次露出笑容:“活着,奇怪的人类给自己想那么多生命的意义干嘛,追求最简单的快乐不是更轻松吗?放纵自己,沦陷在欲望的海洋中吧。哈哈哈哈……这才是生命最纯粹的意义!”

……

冰稚邪再次醒来,再一次看见了那个模湖的女人,他想开口说话,但那个女人先开口了。

“darling,你是为我而来吗?”

“琳达……”冰稚邪的眉头动了头。

“别动,你的腰椎断了,心脏的伤口还在弥合。”琳达抓起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你差一点就死了,如果那支箭穿透了你的心脏,我就只能以另一种方法见到你了。”

掌上粗糙的皮屑,摩挲在光洁如缎的皮肤上,掌心能感受到胸膛下那颗心脏的跳动。

“darling。”琳达轻柔的说着:“我也许要杀了你,你的存在,让我的心好难受啊。”她握着他的手,指了指那丰腴之下的跳动:“我要从你的感情中彻底解脱,不然你一直勾着我,像有根丝线系住了我心房,让我欲罢不能。我,想要断掉这根心弦,请你帮帮我好么?Darling。”

两人的戒指,在黑暗中泛着不可察觉的辉晕,似是彼此的联系,系在一根无形的线上,植入心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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