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被岑天逸这么一顿猛点才有些后知后觉,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澜澜应该也是如此?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岑天逸,灵气全无不说,看上去还有几分傻气。

岑天逸哭笑不得,“鹿兄你看我做什么,我方才说的话听明白了么?”

约莫是听明白了吧……

鹿晚犹犹豫豫点了下头。

岑天逸猛地推了鹿晚一把,“听明白了还愣着做什么,快过去哄她啊!”

鹿晚一手拿着剑,一面踉踉跄跄小跑向前。

哄澜澜?怎么哄……

心里面还在纠结时,他已经跑到了厉狂澜身边。

厉狂澜察觉到鹿晚的靠近,冷着脸没有回头,反倒是牵着何真真卯着劲儿往前走。

“厉姐姐……”

“怎么了?”

“你弄疼我了……”

偏头就看见何真真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目光移到何真真的手上,都被她捏出了红痕。

厉狂澜心虚的松开了何真真的手,“啊,我一个没注意,对不起啊真真。”

何真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鹿晚,又扭过头,“不碍事的厉姐姐,我知道你是无心的,鹿哥哥好像找你有事,你们先说。”

说完,何真真一蹦一跳的离开了二人身边。

何真真明显感觉到,态度冷硬的厉姐姐,在鹿哥哥靠近后,有那么一点点柔软,两个人闹别扭嘛,她当然能帮一下是一下啦。

“哟,看不出来,你这小花猫还挺有眼力见儿。”

正窃喜的时候,讨厌鬼的声音就从身后冒了出来。

何真真瞅着岑天逸,“他们俩闹别扭你好像很开心哦。”

“开心,我当然开心,看鹿晚吃瘪我简直开心死了!”

“果然讨厌,你就见不得别人好。”

何真真脸上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挥挥袖子试图让岑天逸站远点。

岑天逸撇撇嘴,“这世上真正坏的人是不会让你看出来他是坏人的,让人看出来的坏人,更多的是蠢,而你就属于不害人但又没脑子那一类的。”

伸手拍了拍何真真的肩膀,岑天逸往前走了走,想要听听鹿煞神能说出什么哄人的话来,机会难得。

何真真用力拍掉岑天逸的手,“你说什么!你才是没脑子的那一个,你不仅坏还蠢!”

嘴上说着讨厌岑天逸,但是她也有些好奇,只得不情愿的跟在岑天逸身边,想听清前方二人的对话。

“澜澜……”

厉狂澜不接话,也不想看鹿晚,抬头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四周风景,就是不肯用正眼瞧他。

他哪里有错,这个道歉她可受不起,只是一把她认为好的兵器而已,有什么好推诿的,直截了当的收下不行嘛?

就非得推来推去的!

这个鹿阿呆的脑子里都是浆糊吧!

她是喜欢这把剑没错,但比起这把剑她更喜欢他这个人啊,这么点事就犯倔,气死她算了。

厉狂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怒火一个劲儿的上窜,从心口一路烧到天灵盖。

真说起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她也没必要和鹿晚计较这些,可是就是觉得气不过,不仅生气还有点委屈,她想给他送点东西,他还推三阻四的。

她才是委屈的那一个,他现在这么委屈巴巴的语气说给谁听呢,又不是她厉狂澜欺负他了。

真是的,要是放给一念和娇娇,哪有这么多事儿,她们肯定很开心的收下,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她们也会留意,只有鹿阿呆,把她送出的东西三番两次的送回来!

“澜澜……”

鹿晚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遍遍的念着厉狂澜的名字,希望她能理一理自己。

然而厉狂澜听见鹿晚除了这两个字不会再说别的,更生气了,她猛地扭过头,瞪圆一双眼睛,“澜什么澜,有事儿么?”

从鹿晚的位置,明显能看到厉狂澜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水雾,他看的清楚,澜澜是被他气哭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完紧张的牵着厉狂澜的手,眼巴巴的望着她。

厉狂澜挑挑眉,视线在鹿晚的手和脸中扫视一圈,“放手。”

厉狂澜声音本就不是娇媚的,在她生气时,声音更显冷冽,像兵器相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对鹿晚来说则像兜头冷水泼下。

听见厉狂澜的冷言冷语,鹿晚下意识就要松手。

岑天逸眼尖,自然望见了鹿晚的小动作,一时忍不住心中哀嚎,鹿兄这个呆子!

顾不上许多,岑天逸只得出言提醒,“不能放啊!傻呀你!”

岑天逸的声音遥遥传来,镇住了鹿晚的心神,本来要松开的手再度合紧。

对啊,不能放开啊,放开了澜澜扭头走了,他上哪儿找澜澜去啊!

厉狂澜视线凝在岑天逸身上,带着凛然的戾气,岑天逸忍不住抖了三抖,一手推着何真真挡在身前,完了完了,小美人儿也变成煞神了,不过小美人儿就算成了煞神,这气质也是拔尖儿。

岑天逸用何真真挡在前面,厉狂澜也不好再用杀人的目光盯着何真真,以免吓到小姑娘。

视线回到鹿晚握紧的手上,“松开。”

“澜澜,你别生气,我错了。”

“呵,不敢当不敢当,鹿兄何错之有?”

这……

阿晚已经变成鹿兄了,丢失已久的脑子此刻好像回到了鹿晚身上。

“错在差点辜负澜澜的好意!”

一边说着,一面更是和厉狂澜十指紧扣,以免厉狂澜挣脱他的手。

“澜澜,我无心的,我只是见你喜欢这剑,我就想让它在你身边,我不是不愿意接受这剑,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鹿晚一眨不眨的看着厉狂澜,眼睛里湿漉漉的,就好像要被抛弃的小兽,语气坚定又带着一点绵软,看的厉狂澜一阵憋闷。

她是想发脾气的,可是对上这样无害的鹿晚,再大的气不仅发不出,甚至有些要消散的架势。

见厉狂澜神情有些松动,鹿晚趁热打铁,“我刚才就是一时没想通,我不是故意要气你的澜澜,你还不知道我么,你都喊我那么多回阿呆了,你是最了解我的!”

厉狂澜翻了个白眼,瞎说,他哪里呆了,桩桩件件的事情,他明明比谁都精,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怎么就傻里傻气的!

“现在呢,这把剑还拿在手上,是要送回给我么?”

“不,我一定好好收着,我现在就别回去!”

鹿晚刚想松手,又觉得不妥,只得单手艰难的往腰间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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