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蓝金色的光芒中,厉狂澜感觉浑身温暖又带着凉意,倒是有说不出的顺畅,好似全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了,贪婪的呼吸着四周的灵气。

在这灵气的簇拥下,厉狂澜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只是那光芒愈盛晃得她睁不开眼。

自身的灵力在不断加剧,很快厉狂澜就感觉自己的丹田处极为充盈。

但是灵力并没有因为丹田充盈就停止涌进她的身体。

灵力不断增加,周身经脉都随着灵力的涌入不断扩大,之前的顺畅荡然无存。

海真输送的灵力,褪去温和的面具,显露出凶悍本色,在她经脉中肆意游走,将经脉扩了又扩,全然不顾厉狂澜是否接受得了。

厉狂澜忍不住发抖,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恨不得昏过去,就不用遭受这样的痛苦。

“保持灵台清明,给我忍住了!”

海真的话在厉狂澜耳边回荡,紧接着她感觉额头涌进了一股清凉,之前的眩晕被驱散。

灵力在厉狂澜经脉中游走,好似钢刀洗髓,一寸寸碾压过她的骨头,厉狂澜死咬着牙,因为灵台清明,这每一寸的痛苦她都体会的更为真切。

本想质问海真的话,厉狂澜一句都问不出,经脉恍若被涨裂又修复,已然痛极,她根本分不出神再想其他。

鹿晚和封一念也是如此。

不过较之于厉狂澜与封一念,鹿晚更为难熬,他本就身子骨弱,真正算起来,还没怎么把身体养好,便接二连三的承受功法与洗髓,是福也是祸。

福祸总相依。

海真输送的灵力对厉狂澜与封一念来说,就好像那能容纳十桶水的大缸,被强塞了二十桶,虽然痛苦但还能忍受。

而对鹿晚来说,他本来连大缸都没有,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小桶,如今要往这桶里强塞二十桶水,难度与痛苦都可想而知。

甚至连海真为了保证他们三人灵台清明而点入他们额头的镇魂之力都没能为鹿晚缓解几分。

鹿晚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尝试保持清醒,但剧痛之下已非他的意志力能与之抗衡的事。

三人除了呼吸声越来越重,面容也越来越狰狞。

海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也知道自己这般做法太过于冒险,可如果不冒这个险这三个孩子便要折在哭魂海。

“撑住,你们不能被困在这里,撑住咳……!”

海真心急之下气血上涌,一口血咳出,溅到三人身上。

封一念在痛苦中徘徊,鼻端嗅到血腥气,一个激灵,从嘴中挤出一句话来。

“前辈,不要让我抱憾终身。”

一句话说完,封一念灵台几乎失守,本就磅礴的灵力,在她分神说话的瞬间,更加凶悍的扑向她的经脉。

封一念喉咙处泛起一阵腥甜。

海真见她这样子,生气之余又觉得惆怅,“闭嘴!守住灵台!”

眼见着封一念嘴唇微张又要分神说话,海真只好出言威胁。

“你们若是不赶紧收服这些灵力,我便要在此处力竭而亡了!你们想让我死么?不想就闭上嘴,抓紧时间!”

威胁这办法极为管用,海真此话一出,三人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海真前辈不可以死!

铆足劲儿收服体内磅礴的灵力。

见他们不再纠结于到底发生了何事,而是专心收服她输送的灵力,海真轻轻一笑。

她眉头舒展,眼里写满欣慰。

对于这样的情况,海真很满意,她骗了他们。

传完功后她依旧会力竭,多半还会死在她深爱的大海中,但她也不后悔,他们的路还长,就算他们面前没有路,拼上这条命她也要为他们辟出一条路来!

海真心道:你们这些乖乖,一定要活下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厉狂澜已经习惯了那种钢刀碾过的痛苦,感官似乎也变得麻木。

磅礴的灵力终于在她体内来回游走间将经脉扩大,涌进她体内的灵力在逐渐减少。

厉狂澜勉强睁开眼,之前晃眼的蓝金色光芒也柔和下来。

她能看见坐在他们对面的海真模糊的轮廓。

本因痛苦而无暇顾及的疑问重新浮上心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海真前辈所作所为怎么这么突然?

厉狂澜略略侧目,身边的封一念因为海真前辈的话半点不敢分神,眉头皱的死紧,仿佛揉不开的沉重,想来收服那磅礴的灵力对她来说有些吃劲。

主要是海真前辈那话说的太重,一念这么看重前辈,所以才如此紧张。

鹿晚则是摇摇欲坠,她同一念只是大汗淋漓,鹿晚是血汗淋漓,他浑身猩红的样子与他倒在血泊中重叠,厉狂澜目色沉沉,她无法替他分担痛苦,这只能靠他自己。

鹿晚已经快要昏过去,他头顶的金光要比自己和一念的亮上许多,想来是海真前辈刻意关照他。

她们两个好歹有底子,鹿晚可是实打实的半道修行,这份痛苦对他来说是怎样,厉狂澜想不到,但是有海真前辈在,应是不会有危险,这一点让厉狂澜稍稍放心。

相对于他们二人,厉狂澜此刻要轻松许多,也许是因为最初经脉扩张时就有很大的进步,也许是因为得到焰龙与麒麟火,又或者,是因为那《绵绵诀》……

那天在青芒中的疼痛,比起今天的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今天还有海真前辈对她们灵台的守护。

保持灵台清明不说减轻大半痛苦,小半还是能卸去的。

那《绵绵诀》入她识海之时,她哪里还保持的住清明,巴不得直接死掉,就不用遭那个罪。

收服灵力还只是钢刀刮骨之感,而《绵绵诀》入识海之时,是钢刀在攻击自己的意识,那痛感是如此清晰,她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思绪。

意念都不由自主的集中在感受痛苦中,每涣散一分,她所受痛苦就愈盛,到最后精神差点崩溃。

但凡有些许的灵台守护之力,她都不会那般痛苦。

那样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何况,海真前辈今日为她们输送灵力,实在是同那天的感觉太过相似……

如果这样想的话,海真前辈同那本《绵绵诀》有什么关系呢?

厉狂澜望着蓝金色光芒外的海真发呆,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海真在与她对视。

“没错,这是万物生,我今日为你们传功,便是动用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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