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握着的手纤细绵软,再看那身侧之人,虽强自镇定,但耳尖露出的绯红早就将她出卖。

忍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你那么害羞做什么?”当时硬是谁将他横抱起,现在倒羞成个虾米。

“谁害羞了?”

厉狂澜皱了皱眉,惩罚似的狠捏一把鹿晚的手。

就算一个人先前再怎么如高岭之花,一旦开始胡搅蛮缠油嘴滑舌,那清冷气质都将荡然无存,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然而清冷气质虽不在,却更添几分撩人。

或许这就是生得一副好皮囊所带来的便利之处吧。

“你看,你只要一心虚,声音就格外大,还格外的理直气壮。”

此话一出,厉狂澜双颊飞起红云。

被人当场拆穿的尴尬将她笼罩,对鹿晚干瞪着眼。

承认或者不承认,她都已经落了下风,心底隐隐有些奇怪,鹿晚究竟想告诉她什么,又会是谁在暗中监视他们?

鹿晚刻意的拉扯住自己,一来是向自己展示他现在修为不俗,二来他又主动提起龙珠。

联想到昨晚上海安直接指出她那天独自在房间中的言行举止,不难推测出,鹿晚是在暗示自己有人监视他们。

只是她意念集中竟然也察觉不到有其他人的存在,这让她十分不解。

于是她斟酌一番问道:“鹿家嫡系子弟从小都是要配备内息老师的,你那老师一直没发现你体内的龙珠吗?能当老师的人修为都不俗,不应该发现不了才是。”

感觉到鹿晚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

“我自幼被鹿正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又怎会有内息老师分给我。”

厉狂澜大为惊奇,听他这话中所指竟是没有人监视?

那他这般装模作样给谁看,逗自己玩儿不成?光图一乐吗。

瞅见厉狂澜如刀的目光,鹿晚但笑不语,捏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们逃出鹿家已经有一些时日,鹿正卿一定十分震怒,我们身份原因不好让海皇殿下前来为我们透露一些情况,

所以我想着今天我们可以去海皇大殿询问一下海皇殿下,关于现在鹿家和南疆的情况,

你觉得呢?”

海皇大殿可以躲避监视?

除却海皇大殿竟然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避监视?

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她嘴上答道:“也是,我正也焦心南疆状况,

当时诛魔行动灭了万毒门,万毒门同圣蛊教毗邻,还不知道有没有遭到波及,毕竟鹿正卿,丧心病狂……”

死揪住圣蛊教不放,非要说圣蛊教包庇杀害他发妻的凶手。

后半段咽了下去,小心的看了眼鹿晚,对方神色如常。

“我知晓你的意思,鹿正卿在这件事情上,偏执的不信任何人。

只信他自己的判断。他也会为了此事,不计任何后果、代价,去达到他复仇的目的。他确实丧心病狂。”

鹿晚说这话时,语气淡漠,没有任何情感起伏。

仿佛话中这人和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也是,这种人枉为人父,哪有资格配别人敬他爱他。

厉狂澜心中微微泛酸,还有些闷胀,好似吃多了山楂一样难受。

如果说孔翎的父亲是她向往的父亲该有的样子,那么鹿晚的父亲则是最恐怖的噩梦,如果她有这样一个爹,那真是希望他早死早超生。

仅小半段路,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半天,硬是将这路拉长了似的。

见二人手挽手进入大厅,封一念十分讶异,目光紧盯着两人。

倒是颜娇颇有些见怪不怪,抬头扫了一眼,就继续闷头吃,目光多一刻都没有在二人身上停留。

厉狂澜一时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沉默入座,端起碗筷,望着一桌子菜没有胃口。

鹿晚适时的为她掬起一筷子菜。

“愣着做什么,吃啊,看能看饱啊?”。

此时封一念面上的讶异已经转变为震惊。

什么时候澜澜被鹿晚拐走了?

她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厉狂澜涨红了脸,白了鹿晚一眼。

犹豫开口,想要打破这尴尬局面:“我们出来甚久,现在对南疆的局势一概不知,但是我和鹿晚觉得海皇殿下或许能告诉我们有关外面的情况。

午时打算去海皇大殿中打听一下南疆发生了什么事,圣蛊教有没有受到波及,你们觉得如何,有没有什么疑问?”

封一念的注意力被“南疆局势”勾走,思忖片刻表示赞同。

“我们现在身处海域,耳目闭塞,消息方面不比在外面,确实无能为力,去海皇那里询问一番甚好,也好为我们后续的行进方向做打算。”

封一念已经表态,厉狂澜又将目光挪到颜娇身上。

颜娇只当做没听见,一门心思仿佛都扑在吃上面,半点分不出来。

厉狂澜道:“娇娇觉得呢?”

颜娇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嗤笑一声隐隐带着几分嘲讽,而后漫不经心道:“你们做决定就好,问我作甚,我只要不拖你们后腿就是了。

反正向来如此,何必多此一举问我的意见?”

厉狂澜碰了个软钉子,气氛冷到极点。她只好求助似的望了望封一念。

封一念也颇感棘手,这样的颜娇她们俱是头一回见,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僵局。

鹿晚目光在僵持的三人中来回打量,没有出声,他同厉狂澜可以举止亲昵,但是她们三人的事,他就不好介入了,默默吃着饭。

好半晌,封一念憋出一句讨好似的:“娇娇……”

这对于封一念来说,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从小到大,她也没讨好过谁,对谁撒过娇。

颜娇这下眉头蹙起神情不耐,心中火气大盛,碗筷一搁,清脆的响声让厉狂澜和封一念震了两震。

一念她态度软和,讨好自己,自己就必须得好声好气回应吗?

凭什么?

“这饭还让人吃不吃了?我说错了?考虑我的意见,什么意见?我的意见是不去,你会听吗?”

厉狂澜低声道:“不是不听你的意见,但总该有个缘由吧,难道你不关心南疆发生的事吗?”

颜娇低低笑出声,双手一摊:“你看,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不还是不同意,所以问我做什么,当我透明人就好。”

笑容一闪而逝,面无表情再度捧起碗筷吃饭。

大厅内只有颜娇轻微的咀嚼声响着,众人都停了手看着她。

厉狂澜和封一念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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