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珠眼神微闪,攥紧了手指。

她整日只能在寿康宫做事,消息闭塞,一直在找机会脱身,去找顾凉报仇,没想到她竟住到宫里来了。

“不错,昨日安贵妃寿辰,被人暗害,她施针救了安贵妃。恐怕还要在宫内住上几日。”

嬷嬷一脸沉肃的叮嘱她:“她方才来看娘娘,刚刚离开。你这几日都不要出门,若是被她发现,娘娘可是不会再救你第二次了!”

顾玉珠左耳进右耳出,淡淡道了声是。

玉壶紧赶慢赶回到长生殿,激动的跑进顾凉寝殿中,关门落栓。

“小姐!找到了!”

玉壶跑进里间,顾凉长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现在太后的寝宫做杂扫侍女,瞧着十分落魄,脸上还带了个面具。属下看她手也被烫伤了,虎口这里留下好大一块疤呢!”玉壶圈了个地方给顾凉指了指。

顾凉哂笑一声,“怕不是她故意烫的,她虎口这里有一颗小痣。”

“属下听那嬷嬷告诉她,这几日都不要出门。属下已经找到她的住处了,要不要今夜直接去把她杀了?”

不等顾凉回答,玉壶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小姐!属下听顾玉珠和那嬷嬷说,阿芙蓉还要再等几日!

皇帝脸色阴沉,“既然如此,平遥长公主行事荒唐,愧对皇恩。褫夺封号,贬为庶民,即日起禁足平遥,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回京!”

晋国公大骇,愣了好半晌才迟钝的趴在地上谢了恩。

本以为褫夺封号禁足平遥,就差不多了,皇帝竟做的这么决绝,直接将平遥长公主贬为庶民。

朝臣视线怜悯的看着失魂落魄的晋国公。

平遥长公主坏就坏在是晋国公府的人,这几年晋国公府愈发目中无人藐视圣上,皇帝一早就苦于找不到机会处置他们。

平遥长公主这就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平遥长公主被接回公主府的当日,就听闻了这一噩耗,当场气晕了。

醒来后便在房内发疯,目光所及之处,只要是能砸的,全部让她摔了泄愤。

屋外侍女战战兢兢,不敢近前,“驸马……锦衣卫都已经来了,皇上要求长……裴姑娘尽快离京。”

“本宫不走!!”

平遥长公主抓着花瓶砸了出去。

她身上囚衣都还未换下,头发乱糟糟的,疯婆子一样大吼:“本宫是公主!!邺京就是本宫的家!本宫说不走就不走!”

“你这贱人刚才管本宫叫什么?!把她给我拖下去!拖下去!本宫不想再看见她!”

驸马一脸冷漠站在房内,平静的声音带着尖锐,“皇上已经下令,褫夺封号贬为庶人,你早就不是公主了。”

“皇上还肯让你在平遥禁足,起码你衣食无忧。若迟迟不肯走,惹怒了皇上……”

“你闭嘴!本宫的封号是父皇封的!本宫是长公主!”

平遥长公主张着手朝他冲了过去,可驸马的下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她一步也靠近不了驸马。

只能不断唾骂:“你全家都是靠本宫起来的!你现在胆子大了!敢跟本宫这么说话!当心本宫休了你!你快去给本宫求情!去找本宫的外祖!本宫只不过是送了一张纸!凭什么贬本宫!”

平遥长公主委屈极了,她就算害了顾凉,也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就这么丢了公主之尊,她不甘心!

“母亲……”裴敏怯生生从门外走了进来。

平遥长公主眼睛一亮,赶紧飞身扑了过去。

“敏敏!敏敏你可来了!你快……快去找你重祖父,帮本宫说话!娘不能走,娘不能离京啊!娘走了你怎么办!”

平遥长公主抓着裴敏的胳膊,用了极大的力气。

裴敏疼的龇牙咧嘴,一用力推开了她!

“母亲!你还是快走吧!”

平遥长公主愣住了,“敏敏,你说什么?”

“如今邺京都知道了,您以前做的那些事!现在皇上下了处置,好多人往府上砸东西,我昨日出门,还被扔了烂菜叶子!”

裴敏恨死了,不仅恨那些刁民,恨顾凉和裴聿,更恨平遥长公主!

要不是她娘执意要害顾凉,要不是琳琅先把这一切曝光,她本来能好好的!

裴敏绕过平遥长公主,跑到了驸马身边。

“娘,你就赶紧走吧!等你走了以后,我就和爹搬回任府去!过些日子就没人记得这件事了!”

平遥长公主摔坐在地,愣愣看着裴敏。

她是干了不少恶事,但这其中又有多少是为了裴敏干的,驸马跟她感情不睦,不帮她就算了,她一心帮衬的女儿竟然也是这副德行!!

平遥长公主眼圈通红,她看了看外头,问道:“裴嘉来了吗?”

“从今天早上开始,康亲王府就没人进出了!今早康亲王连早朝都没有去。”驸马冷冷道。

平遥长公主牙关紧咬,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

“本宫不要今日走!本宫明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走!你!去告诉外头那些锦衣卫!让他们都滚远点!明天再来接人!”

“娘……您一定要留这一天做什么啊!”

“闭嘴!滚出去!都滚!”

驸马拉着裴敏头也不回的走了。

……

镇北王府

玉壶给顾凉和裴聿摆宴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嘴今日公主府的八卦。

顾凉有些错愕,对裴聿道:“皇帝真的将平遥长公主贬为庶民了?怎么会这么狠?”

她以为至多也就是让平遥长公主多蹲几天大牢,吃点皮肉之苦罢了。

裴聿道:“任赫将她之前在平遥干的那些事,连夜整理成奏章递到了我手里,不提上去太可惜了。”

“任赫?”

顾凉想了想,长哦一声,“是驸马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夫妻不睦,他这本意是想将平遥长公主弄死

太子妃的威严和气势是在骨子里的,福儿和宫女区区两个下人,岂能挡得住,当即跪在了地上。

见她二人扑跪在地,却一字不说,太子妃的心中更是愠怒,“你二人到底是如实告诉本妃你二人的所作所为,还是要本妃一点一点逼得你们说实话?”

太子妃看似询问,实则威胁,见她二人不说话,太子妃一个眼神瞥向随意。

随意大步上前,抓着福儿的发髻,强迫她抬起头来,一手扯掉她头上的簪子,拿着尖头在她眼前比划了一圈,再渐渐往下落在某个穴道上,阴森森的笑着:“我自是不才,知晓一些医术,你不懂,我告诉你。这个穴,我若扎下去,你浑身刺痛,针扎一样的疼,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痛,上至头皮下至脚趾。”

发簪又往下挪了三寸,“这个穴,扎下去以后虽然不疼,但是很痒,怎么抓都抓不爽快。”

“这个穴,扎下去之后你会浑身冒红点,然后鼓包,流脓,最后你会掉皮,浑身的皮都掉光,一点儿也不留……”

“别说了!”随意说了没几句,福儿就尖叫着挣扎起来。

“娘娘饶命!我说!我都说!求求你别惩罚奴婢,奴婢知无不言言不尽!”随意一松手,福儿又狼狈的扑倒在太子妃的脚下,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太子妃气得牙痒痒,怒骂道:“说!你将玉佩卖到何处去了!”

“奴婢不知道啊娘娘。”福儿一边哭一边说:“奴婢将、将玉佩给出宫采买的赵全赵大人了,奴婢也不知道赵大人把玉佩当到何处了,奴婢说的是实话啊,绝不敢欺瞒太子妃娘娘。”

福儿真是被吓怕了,觉得自己说的秘密多一些便能不受那插穴的刑罚,便将所知道的事情颠三倒四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大多都是关于赵全谋私的丑事,太子妃神色有些阴沉。

赵全乃是宣成皇帝面前大公公高有为的义子,一直干的是为宫内采买的事,年前出去采买时,给皇上寻了一个长相极美的扬州瘦马,得到皇上的欢心,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可福儿不但爆出了赵全采买时谋私的事,竟然还说,那被封为月美人的扬州瘦马,和赵全有私情,二人已经来往了很长一阵子,这种关乎到皇上的大事,太子妃也不能随意做主。

沉默许久后,太子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意,你拿着我的帖子送去皇上那里,就说本妃有要事禀报皇上。”

太子妃看了一眼福儿,“若你所说属实,看在你识相的份儿上,本妃可饶你性命,可若是你为了活命胡言乱语,本妃定要你生不如死,不但是你,连你在宫外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福儿说完,把身后的宫女也拖了出来,“凉心也知道此事,凉心也可以给太子妃作证,不但如此,奴婢们还知道月美人把她和赵大人的私物藏在何处!”

凉心不像福儿那么天真,她想的多的很,凉心并不认为她们指认了赵全和月美人的私情,还能活下来。太子妃也不是那种好心肠的人,想想就知道,这关乎到皇上,皇上被自己宠幸的美人带了绿帽子,这种难听的名声,自然要扼制。

太子妃等人断断不会外传,可她们两个宫女,皇上为了保密此事,说不定会她们下手。

凉心恨不得抓着福儿的衣襟大骂她不长脑子,将赵全谋私之事说出来已经足够了,为何还要提他和月美人的事!

可现在早已经来不及了,太子妃走在前面,径直要往皇上的御书房而去。

还没走到宫门口,就瞧见方浔朝她跑了过来,说道:“姐姐去做什么?浔儿也要去。”

太子妃不愿让方浔知道这种下作的事,有意将她留在殿里,便安抚她道:“浔儿乖乖,就和随心姐姐好好留在此处,姐姐一会儿就回来领着浔儿回家。”

“不要嘛,浔儿第一次进宫,还想要姐姐领着浔儿到处走走呢!”

方浔刚才在偏殿,才突然想起福儿和凉心所提及的赵全是何人。

前世这里的记忆太久远了,她竟现在才想起。

福儿头脑简单,为了保命定然是把赵全和月美人的事情供了出来,太子妃一看就是要去见宣成帝,方浔怎么能不跟着她,最起码她现在想要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宣成帝可是已经对方家有了疑心。

太子妃以前就宠爱方浔,经过之前的事情,恨不得事事都依她,看着她这一副模样,心肠一软,不知怎么就将她带上了,太子妃一边叹气,一边叮嘱她:“浔儿啊,一会儿见了皇上,一定要跪下行礼高呼陛下万岁,切不可胡闹,若是你不听话的话,姐姐以后可不带你进宫玩儿了。”

方浔乖巧的点点头,“姐姐放心,浔儿一定听话。”

片刻后,太子妃领着方浔来到御书房不远的地境。

方浔眼睛四周乱转着,忽然,不远处一道身影落入眼底。

那人直挺挺的跪在御书房的阶梯下面,身形单薄,因为离的太远,方浔也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只知道是个半大的少年郎,穿的衣裳不是宫内的华服锦袍,反而是一身素衣,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方浔觉得好奇,便多看了几眼,太子妃拉她见拉不动,垂头望她,“浔儿看什么呢?”

方浔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太子妃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凝望几息,皱了皱眉,“浔儿,这是在宫里,有些不该管的事情,不要去管,知道吗?”

方浔看向太子妃,说道:“姐姐,我观那人穿着不像是宫内的宫人,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太子妃知道这是她小孩子的好奇心,便笑着没再多说,可是方浔似是一定要知道答案似的,在御书房等候的一段时间,频频朝着那人看去。

片刻后,方浔瞧见不远处来了个太监,上前就要去拽那少年、而那少年颇为固执的跪在地上,那太监一拽没拽动,硬生生跌坐在地上,骂骂咧咧了两声,竟然去扯那人的耳朵。

“你说的是真的。”皇帝的气息有些喘,可见是气得狠了。

太子妃也有些惧怕,垂着头道:“臣妇觉得,那宫女恐怕不是扯谎。陛下,无论真假,臣妇以为,此事牵扯甚广,陛下还需好好调查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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