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走在前头,看似镇定,实则眼神飘忽,身体僵硬,无一处不透露着紧张。
她心中犹豫极了,虽然事已至此好像没有退路,魏澜仍是生了惧意。
真的要因为一件小事,将她的清白名声都搭上吗?
叶越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始终同她保持两三丈的距离。
同时也在警惕地观察四周,国公府他比魏澜更熟,他们此时走到的地方,是东边的厢房。
离前厅不近不远,方才他就是在这撞见了八公主裴青青。
那会儿这里还有人,但这时下人却好像都离开了。
魏澜到底要做什么?
还不等叶越想出个结果来,魏澜停下了步子。
“就、就是这里了。”
魏澜也没想到得如此之快,她捏着腕上的镯子,还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
毕竟顾玉珠答应她的,只要她名声被损,沈涉就有理由上门娶她了。
若不如此,以沈涉如今的家底,魏家不一定能同意自己下嫁。
只能牺牲叶越了!
她也是没办法,而且叶越一个男子,出了事也不会怎样的。
魏澜硬着头皮转身,指着屋内道:“就在里面!你进去帮我找吧!”
叶越看了她一眼,“你押起来的丫鬟呢?”
“让我的侍女带到别处去了!还不是为了顾忌着你们叶家的面子!”
叶越提步迈进了屋内。
“你在附近看看,若是找不到,就肯定是你们府上下人手脚不干净了。”
魏澜反手关上门,紧张地四处张望。
顾玉珠只告诉她,把叶越骗进屋就好,屋内自有让他失去意识的东西,可屋内既没有熏香也没有别人。
叶越暗暗观察着魏澜,他眼珠滚了滚,突然道:
“我怎么觉得有些晕?”
魏澜眼睛一亮,磕磕巴巴道:“什么、怎么晕了?我、我没觉得晕啊!”
果然如此。
叶越心沉到了谷底,他不知道魏澜为何要这么做,叶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难道就因为他不想去魏澜,魏澜就要毁了他外公的寿诞?
可笑至极。
叶越提步就想离开,这时一股烟从后窗飘了进来,叶越迅速屏住了呼吸。
下意识就得一躺。
不对,魏澜如何能这么顺利地在国公府上动手脚,一个外人显然做不到。
府上有人给魏澜做内应。
叶越假装昏迷晕倒,虽然及时屏住了一些呼吸,但他还是吸入了一些。
吹进来的药,除了迷药以外,好像……还有催情香?!
魏澜提前服用了解药,她看着倒地的叶越,头疼极了。
“怎么昏在地上,我一个人怎么抬他上床啊!有人吗,进来帮我一下?”
后窗推开,一个大汉收起手里的吹管,跳窗而入。
魏澜看着他的体型顿感害怕,试探道:“你是、是玉珠姐姐派来帮我的?”
叶越指尖一蜷。
玉珠?
顾玉珠?!
大汉视线落在魏澜凹凸有致的身躯上,眼底带着淫秽的暗光,笑着说:“是的,我的主子是沈涉。”
魏澜松了口气。
“那你帮我把他抬上床吧,再把他的外衫脱了。等……你把他盖好我再上去……”
魏澜羞怯道,她得确保不能叫旁人看到她的身子才行,否则沈涉会不高兴的。
大汉看了眼屋内,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张硬榻。
他不喜欢硬榻。
大汉抬起叶越,扔到榻上,抬手麻利地脱了他身上的衣裳。
叶越想要反抗,可他方才吸入了一点麻药,这会儿浑身麻木,除了手指竟没有一处能动弹。
恐怕要等上一盏茶才行。
“这屋内怎么突然这么热?”
魏澜背对着他们俩,忽然觉得背上和头上都开始冒汗,不由得扯了扯衣领。
“那肯定会热了,我方才吹进来的可是迷药混合催情散。”
身后传来那大汉得意的低笑。
魏澜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掀翻了身下的绣凳。
“催情散?!你竟然擅自下催情散!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是谁吗!”..
她怕极了,夺门想逃,可那大汉更快,上前就扯开了她,把门栓扣上。
催情散的药性很强,魏澜眼前冒了重影,怕得不停后退。
“你你你,你不要乱来!我可是魏家大小姐!你不怕我爹吗!”
“老子干完就走,你还能抓到我不成。况且大小姐应该也是聪明人吧,是要告诉世人,你的清白给了一个普通人,还是给了床上那个大将军?”
大汉一边脱衣裳一边按住了魏澜。
魏澜满脸是泪,“是谁!是谁要你这么做的!”
“真是笨,谁让你来的,又是谁让我来的,自然就是谁咯。”
大汉自以为胜券在握,加上拿捏了魏澜心思,嘴巴一松,什么都说了。
“是顾玉珠!她背叛了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来大小姐也不想的,谁叫那个叶越武功太强,一点迷魂散放不倒他,药性多了,他又立不起来。可你若不破身,怎么能进沛国公府。少爷为大小姐出的主意,自是由我代劳。”
“你、你们!”
魏澜气得吐血,又悔又恨,她被骗了!被顾玉珠骗了!
那个贱人!竟然一准就打算牺牲她!
“你敢碰我,我定让我父亲杀了你!”
魏澜感觉到有什么恶心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脖颈上!
这人竟敢碰她冰清玉洁的身子!!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大汉低声说道:“你现在是代宰羔羊,别想着脱逃了。我们也是成全了你,待会儿你大可以告诉所有人,是叶越强上了你,他百口莫辩只能娶你回府,有什么不好呢?你可以利用他的愧疚,在国公府横行霸道,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若不配合,那我们就只能告诉所有人,叶越是无辜的,是你想对他下手,结果却被一个普通人夺了身子。你爹娘会如何待你?对于损毁了家族名誉的人,她们怕是会直接把你甩给我。你觉得我会如何待你?”
魏澜满眼惊恐,她崩溃地发现,顾玉珠的计谋竟全都算在她的软肋上!
她好恨啊,为何自己相信了她!
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被剥落,魏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趴在她身上的大汉发出一声闷哼,继而重重砸在了她的身上。
魏澜被砸得一痛,有人将大汉从她身上掀开,一件衣裳落在她身上,朦胧中,有人朝她泼了一盏茶。
“醒醒!”
叶越的声音哑得要命,他也是强行迫使自己站了起来,但迷药和催情药的药性未退,他眼下还是没多少力气。
幸好这大汉方才全部精力都放在魏澜身上,没觉察到他醒来,叶越才能一击命中,将人击晕过去。
魏澜害他固然可恶,可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子,在他面前被辱,叶越是万万做不到。
凉茶将魏澜的神志泼醒了一些,她呜呜哭着,撑着一边的绣凳坐了起来。
“你、你怎么没有晕倒?”
“呵,只你方才那紧张的模样,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方才及时屏息了。只吸入了一点。”
叶越冷冷看着她,也好在他有所防备,否则魏澜就真要吃亏了。
她将自己紧紧裹住,虽然没被侵犯,可身上仍有那人留下的印子。
魏澜委屈极了,哭得不能自已。
叶越眼下还没有力气,他深知不能叫旁人看见,魏澜和这个大汉在这里,魏澜自己也处理不了这个人。
叶越撑着额说道:“你赶紧走。这个人我会处理,不会攀上你。”
“今日之事,我也当作没发生过。”
他会在背后那两人身上讨回来的。
魏澜心中涌起一股异样,她看向叶越,又愧疚,又憎恨。
她有今日的情状,既是顾玉珠的错,可何尝没有叶越的错,没有顾凉的错?
若叶越当时没有拒绝和她的亲事,她就不会被传闲话,自然也不会一时头晕,被顾玉珠迷惑。
若不是顾凉,她也不会与顾玉珠交好,顾玉珠也不会因为想设计顾凉和叶越,盯上自己。
她明明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今日险些被辱,都是无妄之灾!
叶越凭什么怪她,他明明最对不起她!
魏澜咬了咬牙,努力站起身,正要离开,屋外忽然传来动静。
“就是这里着火!没出事就好……什么?大少爷在里面?!那快进去救人啊!”
魏澜吓得倒退了一步。
不好了,来人了!
她要如何解释她现在的狼狈,又如何解释——地上的男人?!
叶越反应更快,他迅速拖起地上的人,从后窗扔了出去。
“你快把衣裳穿好,就说在这里午睡,我现在把人带走……”
叶越话还没说完,魏澜忽然打开房门,大哭着冲了出去。
“救命!娘!娘你在哪儿!快救救澜儿!!”
大门被打开,里面的人自然就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叶越的衣裳套在魏澜身上,而她衣衫不整,裸露在外的雪颈上全是吻痕,腕上还有被扼住的印子,显然遭受过一番强硬的对待。
而叶越本人也没了外衫,双眼迷离,算是怎样也讲不清了!
“澜澜!”
魏夫人正好在人群里,看见这一幕,顿时毛了,扑上去将魏澜抱在了怀里。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宾客全部傻眼了。
“这……这也太突然了……”
“里面的是叶少将军吧!他竟然在国公爷的寿辰上做这种事!太无耻了!”
“那是魏指挥使的千金?我怎么记得,他们两个议过亲,亲事还是叶家退的!”
“呸!明面上退亲,背后折辱,看着年少有为,实际上真不是东西!”
二夫人赵氏两眼翻白,吓得险些晕倒在叶舒怀中。
她用力掐着自己臂上的软肉,堪堪稳住,快步跑进了房内。
“越儿!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这、这……”
“叶越!你这无耻小人!”
魏夫人搂抱着女儿,冲进屋内给了叶越一巴掌!
“当初你们叶家退亲羞辱,我还没和你算账!你既然看不上澜澜,为何要辱她!我杀了你!”
赵氏拦着魏夫人,“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先别急着动手!”
她绝不相信叶越是会强迫女眷的人,就算是,也定是被人陷害了,他不该挨巴掌!
“怎么不清楚,都这样了,还要说清楚吗!”
魏夫人大喊大叫。
叶越冷眼看着魏澜,牙关紧咬:“你把发生了什么告诉她们。”
魏澜伏在魏夫人怀里,哭着说:
“叶越,你当初退亲已是让我颜面尽失,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澜澜,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日在这房里午歇,醒来就丢了镯子。我一时气急就找到叶越,想要他给我个说法。他说过来帮我找,路上我和他起了争执,谁知他到了这里就强行拉我进门,还上了门栓,然后就脱我的衣裳——”
魏澜欲言又止,嚎啕大哭。
“畜生!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叶越冷笑了声,他真是低估了魏澜的无耻。
这个人真是没有救了,她不去追究顾玉珠和沈涉,反而选择害他这个,不计前嫌救了她的人。
是欺软怕硬?还是为了什么?
魏澜演的专注,她心里毫无波澜,从听到屋外动静的那一刻,她就坚定了念头。
她得拖叶越下水,她要让叶越娶她。
反正没有第四个人看见过刚才那一幕,就算叶越那后面的男人说事,只要她不松口,这件事叶越就不能脱身。
她没有别的办法,顾玉珠不会放过她的。
即便叶越会找她的麻烦,又能如何,顾玉珠只要放话出去,她今日差点失身给一个流氓的事,就会传遍邺京,这天下悠悠众口,能杀死一个女子!
叶越既然救了她一次,就救她第二次吧,这应该是命中注定。
若没有叶越帮她,她眼下已经失身了,叶越就该娶她的。
她发誓会改的,等她嫁给了叶越,会帮他说好话,这世上对男子何其宽容,只要他们二人婚后琴瑟和弦,就不会再有人记得今日之事,叶越待她好,她就会帮叶越洗脱这身污名。
魏澜伏在魏夫人肩头,哭得伤心。
这时,叶归盛一行男眷也迟迟赶来了,他已经过了惊讶的时候,心里只有怒火。
叶归盛坚信,他的孙儿陷进了别人的圈套。
可如今谁能帮他洗脱罪名?要如何稳住局面?难不成真要松口娶了魏澜?!
正是骑虎难下时,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
“无耻的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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