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挽起袖子,坐在桌前,端起酒杯又缓缓地放下,仰头说道:“殿下计策有三不可,其一,南门守将虽少,我们兵士也不多若要以轻装之兵打坚毅之城,一个时辰决不可能。其二,纵使可以攻破南门但是火烧武器库制造骚乱确是下下之策,我等为的是除暴安民,而非盗贼入户,适得其反,难收民心。其三,抓住苻生,不可杀害,否则难以全身而退,反落弑君之名。”众人听完面面相觑。苻坚立马坐下,看着桌面发呆,又缓缓抬头看着王猛,吓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听你所言,铸成大错!”苻法梁平老拱手相拜,说道:“刚才对先生无礼,还望恕罪,”王猛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习惯了。’吕婆楼立马上前说道:“景略,何故还卖关子,你说殿下的计策不可,那你到底有何良策还不快快说出来。”王猛缓缓说道:‘方法很简单,翻墙进入,潜入云龙,囚禁苻坚,则群集而响应。’苻法说道:“此计策早有谋划,只可惜南门守将非我亲信,难以逾越,”王猛说道:“南门守将是何人?”苻双说道:‘董韦。’王猛摇了摇头。此时门外有人扣门。梁平老出去一看,只见家奴禀报,说姚苌旧将权翼薛赞上门拜访,有事求见东海王苻坚。苻坚十分诧异立马拿起宝剑,喊道:“让他们进来。”只见权翼薛赞两人小步快趋,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苻坚看着盒子问道:“此间是什么?”两人低着头,缓缓说道:“是姚苌将军送殿下的厚礼。”苻坚拔出宝剑,用剑锋撬开盒子的上盖,用力一挑,只见一颗血淋漓的人头放在盒子里,众人大惊失色,梁平老,立马上前翻认。抚掌说道:‘殿下,此头颅乃是南门守将董玮。’权翼薛赞立马跪下说道:‘我等知道董玮乃是殿下心头之刺,所以秘密将他处决,再以重金游说朝廷,更换南门守将杨成世。如今朝廷内外皆是殿下亲信,我等情愿誓死追随殿下。’此时众人都心中窃喜,吕婆楼看着王猛心中激动不已:“先生真乃神人也。”此时苻法府中小吏也前来报告,南门守将更换一事。苻法满脸通红大声呵斥:“如今才来报告,差点坏了大事。”众人抿嘴嬉笑,于是众人商定于三日后的子时,开始行动。

天空下起了小雨,街上的人们都快速奔跑,商旅小贩收起了生意,闲逛的老少孩童都躲进了屋里。达官贵人回到府中与小妾静静的望着这初夏的雨景,秦国皇帝苻生,躺在寝宫里,半裸着衣襟,室内点燃香炉,却也掩盖不住这弥漫的酒气,成堆成堆的美女在宫内宫外翩翩起舞。宦官小吏打击乐器。整个寝宫被装饰的金碧辉煌,苻生拿起手边金灿灿的酒盅,大口大口的猛灌。苻生的眼睛渐渐的模糊,看着花红柳绿的歌女,仿佛变成一朵朵荷花,而自己就身在大池塘中,周围的人渐渐的褪去,苻生也慢慢的放下了酒杯,下人收拾好地上一个一个空酒坛子。苻生喝的伶仃大醉,只有一个婢女在身旁伺候着,许久许久,苻生鼾声大起,那婢女也坐在地上半睡半醒。突然,苻生大喊道:‘阿法兄弟不值得信赖,明日都要处死。’那婢女吓得一身冷汗,立马端坐起来,缓缓地抬头看着苻生,只见苻生又睡去,慢慢又传出呼噜声。说者无意听着有心,这婢女就是苻法的亲信,那婢女偷了苻生的腰牌,连夜跑出宫去,直奔清河王处。

此时的苻坚正坐在卧榻之上,妻子苟夫人依偎在苻坚的身上,苻坚没有同妻子说这次的计划,可妻子心里明白,三天后会有大事情发生。苻坚摸着妻子的手,缓缓地说道:“你我相知多年,生下宏儿。你这份恩情,我今生都不能忘。”苟夫人紧紧地抓住苻坚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侍候殿下,为殿下生儿育女本就是分内之事。”苻坚说道:“倘若,我身死,你该如何?”苟夫人立即留下眼泪,哽咽的说道:“殿下身死,我必追随。”苻坚的心头一颤,把苟夫人抱得更紧了,苻坚坚信此事一定能成功,自己的妻子儿女也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就在此时,一阵急躁的敲门声传来,声音不大,却吓得苻坚心惊肉跳,苻坚眼皮开始颤抖,苻坚拿出宝剑,示意不许开门,苻坚慢慢走出屋内,贴近大门口。叩门声不绝于耳。苻坚朝门缝看去,原来是清河王苻法。苻坚立刻把门打开。苻法立马抓住苻坚哭诉道:“事情有变,立刻行动。”苻坚吃惊的看着苻法,他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夜黑漆漆的,雨渐渐停了,路上满是泥泞,苻坚苻坚法,以及众人汇集在苻法的王府门口,士兵集合完毕。苻法强汪梁平老就带数百名勇士直奔皇宫南门,苻坚等人紧随其后。守将杨成世见到苻法立即拜倒,说道:“末将等候多时了。”于是示意打开城门,苻法入城直奔云龙门。苻坚带领三百勇士紧随其后,大声鼓噪:“除暴君。”禁军守卫见到苻法苻坚带兵马前来,立刻放下手中兵器投降,众人心里都盼着能早日铲除苻生这个大恶。一路下来竟然没有半点抵抗,苻坚苻法推开宫门,只见苻生依旧在昏睡,听到嘈杂声苻生缓缓转过头来,对左右问道:“此是何人?”下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到:“是贼也。”苻生看着苻法苻坚:“为何不跪。”门外的士兵放生大笑,苻坚看着苻生是又可怜又可悲,苻坚一句话也没说,就命人将苻生押下去,被贬为越王。苻生酒劲未过,被人拖到隔壁房间。事后由梁平老手里拿着竹简,对进宫内外军事罗列苻生百条罪状,众人听得义愤填膺,而后又潸然泪下。苻坚则没有出声,因为他早已听得麻木,苻坚缓缓地穿过人群,走到外面。苻坚看着隔壁房间里的苻生,苻生依旧大喊:“不跪者杀头。”又看了看天空,月亮缓缓地透过云层,露了出来。苻坚看着刚刚随他一起战斗的士兵,口中呢喃道:‘原来,造反这么容易啊。’

苻生被废除,刚刚热闹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旧得皇上被废除,新的皇上由谁来担任呢,此时禁宫门口堵满了甲士。苻坚立马走上前去,看着苻法,俯身叩拜:“国不可一日无君,兄长除去暴君功劳最大,理应继承皇位。”苻法立马推辞道:“你是嫡子,拥有贤德,总览大局,你应该继承皇位。”苻法立马拉起苻坚的手:‘兄长年长,应继皇位。’两人相互推辞,众将士无从插手。此时人群之中渐渐闪出一条空隙,只见众人都喊太妃,苻坚定睛一看,竟是李威牵着母亲苟氏缓缓地走进来,走上台阶进入殿内。苟氏摸着禁宫里的雕栏玉砌,慢慢的落下了眼泪,哽咽着说道:‘想当年我夫君,在朝廷时为朝廷尽心竭力,眼看打下这大好河山,却险些被苻生断送。你们推举我儿苻坚为帝,我儿自知不足胜任,但是不从又怕寒了大家的心,如果大家有后悔的那一天,也都是诸位今日的过失。’于是众人一起跪拜,整个皇城里呐喊声连城一片,苻坚吃惊的看着母亲,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苻坚皱了皱眉头,却又仅仅的握住了拳。长安城皇宫火光与灯光连城一片,格外的耀眼。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