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过人，刑罚必定是最重的。”叶莳萝轻轻吐了一口气，“这个游戏里没有死刑，所以最高刑罚就是无期了。”
她没有打算隐瞒白蔹。
虽然她是可以搪塞过去的，而且她如果不想说，以白蔹的个性来看，也不会追问到底。
但是，既然她已经把白蔹当做伙伴，她就不想隐瞒这些事情。
撒谎总是最费神的，一旦出现一个谎言，就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
对于朝夕相处的人而言，想要用谎言欺骗太难太难，总有那么一天会被戳破。
还不如一开始的时候就坦诚。
之前她一直没有主动说这件事，是因为没有聊起过类似的话题。这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不提也就罢了。
但既然现在已经是有了话题，她也不想刻意隐瞒。
不论对方会怎么看待她，至少坦诚叫她心里轻松。
“是在我们跟你失去联系的时候吗？”白蔹的声音轻轻的，似乎怕自己的话会让叶莳萝觉得不舒服，“你一个人在网游游戏里的时候？”
“不是，”叶莳萝如实回答，“是在小区的时候。我一个人出去收集物资，进入了一个书店里的灵化游戏的那天，出来的时候被打劫，我杀了那个打劫的人。”
“你后来就是因为这个，才换住所的？”白蔹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叶莳萝“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白蔹轻轻叹息了一声：“下次再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扛着，可以直接告诉我。”
他想起那天清晨的时候，叶莳萝主动联络过他。
现在想来，她当时大概是难受的，所以才想要找他聊天舒缓情绪。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第一次对同类动手总是会有压力和其他一些负面情绪的，哪怕对方该死，也不能完全抹消这些情绪。
因为这是身为一个有正常感情的人，最正常的反应。
如果他知道她当时是那样的状态，一定不会那么快就结束对话。
他会等到她的心情彻底好起来的时候，才放心。
叶莳萝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白蔹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想过白蔹这样的人大概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她带有有色眼镜，但她却没有想过白蔹居然会说那样的话。
那是在……安慰她吗？
叶莳萝感觉自己的心口处弥漫开一丝温暖。
她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不似往日那般冷静淡然。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不得不选择越狱这一条路了。”叶莳萝转移话题。
“是啊，”白蔹也顺势展开了新的话题，“我肯定不能在游戏里等到十年后再出去，而你的无期……明摆着是叫你只能选择越狱，否则就完全没有出去的可能了。”
“游戏规则上，说越狱成功会得到道具奖励，这应该就是通关这个监狱游戏的办法。”叶莳萝分析道，“不过，越狱失败的惩罚和企图越狱的时候被他人告发，这两条都增加了越狱的难度，和玩家心里的压力。”
“没错，”白蔹附和道，“尤其是玩家可以互相告发这一条，让玩家之间很难相互信任，更容易分裂和猜忌，也就更难越狱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