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宫中,萧妃正坐在一张雕工精致的沉香木椅上。忽然,无由地一阵心悸让她娇躯一颤,连着木椅“嘎吱”一声响动。
“母亲大人,您怎么了?”五王子姜纪末担忧地问道。
“没事。”
萧妃伸出如葱的纤指揉了揉雪白的额头,说道:“你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了姜若琰。”
姜纪末遂把长老阁中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闻言,萧妃的眉头一蹙:“那个老匹夫想要干什么,真想把姜若琰那坨烂泥扶上墙?”
若是如此,这会对她,对她的四儿很不利啊!
“母亲大人,您说该怎么办呐?姜若琰现在有了大长老在背后之持,会不会借机报复我们?”
这些年来他可是没少打压姜若琰。他倒也不是害怕姜若琰,而是害怕大长老。现在只要一想到大长老那股恐怖的武道威压,他就不寒而栗。
“你慌什么?”萧妃呵斥一声,又说道:“哼,恐怕那老匹夫的目的也并不单纯,很可能只是想利用姜若琰那个废柴而已。若真让姜若琰翻身成长起来,他长老阁也不会好受,除非他真是老糊涂了。”
萧妃也不傻,已经猜到了大长老的一丝意图。
废物如姜若琰,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使其成为一个受操纵的人形傀儡。
只是,要让姜若琰登上世子之位无异于母猪登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想到此处,萧妃稍稍安心。
“原来如此,还是母亲大人高见。”姜纪末也顿时松了口气。
“你先回去抓紧修炼,等到比武大会那日,本宫也会赐你一件灵器。”
姜纪末大喜,连连叩拜:“多谢母亲大人。”
“唉……”
萧妃看着姜纪末如此愚笨的样子,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这五儿和四儿都是她所生,而且还是孪生,但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四儿在十五岁时就已经夺得“兵令”,成为青河国少年武者的第一,如今更是以逆天之资达到了道引境巅峰,成为十方学宫外宫的第一天才。但这个五儿今年都已经十八岁了,还未闯出什么名堂。
就在萧妃发叹之际,一道音波传入她耳中。
“姜若琰离开王宫了。”
本来她想留着姜若琰母子等四儿回来再收拾的,而现在被大长老这么来了一出。她虽然没有后顾之忧,但是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就想着尽快出手斩杀姜若琰。
于是她往刚才的声源处回以一道声波,下了一道命令。
……
姜若琰离开王宫后,本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刘家,但是……
“少年郎,你的背后有尾巴,而且还蛮大条的。”姜小元在姜若琰的眉心天目内传出声音。
“我知道了。”
刚才与大长老的一番“交谈”之后,姜若琰对王族警惕性又上了一个层次,他也早就发现背后有人跟踪,于是放慢了速度,在街上瞎逛了起来。
按照常理来说,姜胥君的修为达到了道引境至高境,比姜若琰的修为高得太多,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姜明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姜若琰的念力何其强大,虽然不太稳定,但只要是灵光的时候,就足以感知到五里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姜胥君进入了姜若琰的感知范围,自然也就暴露了。
不过,就算姜若琰发现了姜胥君跟踪他又能怎样呢?他现在打是根本打不国这个姜胥君。被姜胥君一直这样跟着,他的行动又受到限制实在难办。要想和办法摆脱掉他才行。
边走边思考着,就来到青河王城的人间天堂——花雨楼。
“客官,来里面玩玩吧!奴家保证将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公子,来嘛……”
依旧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怡红院门口卖弄风骚,说出勾人魂魄的淫词艳语,见到衣着华贵的男子就往里拽。
姜若琰露摸了摸鼻子,说道:“没想到,我又会来这个花雨楼。”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上次根本没进好吧!
然而这次得进了,实在是非他所愿,逼不得已。
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见到姜若琰靠近,立即两眼发光,左拉右扯地把姜若琰拉进花雨楼。
隐身暗处的姜胥君见到姜若琰进入怡红院,眼中露出鄙视,冷笑一声:“哼,如此荒淫无度,居然还敢在二长老面前振振有词!”
对于姜若琰的不堪,姜胥君以前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想到竟是真的。
进入花雨楼,姜若琰马上熟络地跟管事的楼主打了声招呼:“琴姐。”
这花雨楼的楼主人称琴姐,在王城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武道中人,姜若琰不只一次在青河国的一些武道盛会中见到过她的真颜,自然识得。
琴姐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她发髻高攀,身穿朱红色的长裙,玉手持着一个精致琉璃杯,靠在一张高脚桌台前优雅而妩媚地品尝着杯中的美酒。
她前凸后翘的身材拥有着非常强大的吸引力,特别是胸前的一对没法被红色裹胸布完全遮挡的凶器,深深的乳沟能让男人的灵魂都陷进入。
这样女人,若是能与之共度一刻春宵,就算是折寿十年,恐怕也会有无数男子趋之若鹜。
然而,来到花雨楼的上层男士,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敢对琴姐做出轻薄的举动,即使他们喝得烂醉了,也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个女人万万碰不得。
曾经有过对她无礼的男人,不是被剁了手脚,就是挖了眼睛的。那些血淋淋教训的摆在前头,谁还敢胡来?
“你……你是?”
听到有人叫唤,琴姐转过头去,不过她却不认识这个叫唤她名字的俊逸少年。每天要应付的臭男人何其多,谅她武功高强,记忆力惊人,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下…小姓月,前些天才来过的,琴姐今天不认得在下了?”姜若琰说道。
琴姐马上想了起来,应付着说道:“哦……是岳公子啊……”
开门做生意的,客人就是衣食父母,有哪个会承认自己忘记客人的,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不过,讲真,还真是有点眼熟……
琴姐带着疑惑端起琉璃杯,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然后向姜若琰走过去。
于是乎,姜若琰便和琴姐如多年故交一般聊了起来。
“不知青尘姑娘今日可方便见客?”姜若琰问道。
“实在不好意思,青尘姑娘说今天有些乏了,不便见客。”琴姐回答。
“哦,这样的话那实在是可惜了。”姜若琰略带失望的说道。
青尘姑娘是不久前来到花雨楼的一个女子,却很快成为了青河王城的传奇。传闻,这个青尘姑娘有着绝世的仙颜,不知有多少豪门子弟慕名而来,倾家荡产想要一睹她的真容,但无一不是铩羽而归,未能见她一面。
还有人说,若不是青尘姑娘过于神秘,现在恐怕王后雪玉溪的青河国第一美人之位已经易主了。
每个来花雨楼的人都为了能见这个神秘的女子一面。而姜若琰这次随口一问,也只对这个居然敢号称此自己母亲还美的女人有些好奇而已,并不是真的一定要见她。
在他心里,母亲才是最美的。
他把一叠金票子放在柜台上,然后就到旁边的站台上搂着一个妍姿妖艳的女郎离开。
花雨楼的第一层是一个宽阔的大厅,黄昏时分,大厅里热闹非凡,随处可见各种男女调情,兴起的就两两进入花房,共赴巫山。
姜胥君也跟了进来,在大厅里寻找着姜若琰的身影。姜胥君生平第一次来的地方,此刻的他绝对是这花雨楼的一股清流,因为来这里的每个男人怀里都有一个女人,就他一个“鹤立鸡群”。
如此鹤立鸡群的他自然引起看场守卫的主意,认为他是图谋不轨之人。
而不知什么时候,姜若琰已经出现在了姜胥君的身后。姜若琰仍把妖艳女郎抱在怀里,慢慢向姜胥君靠近。
此时,有个醉醺醺的粗矿大汉搂着一个女子从姜若琰身边经过,姜若琰不为人察觉的用脚尖拌了一下那个大汉,大汉就脚步踉跄地扑向前面的姜胥君,等大汉勉强站稳脚跟,他的大手已经搭在姜胥君肩膀上。
“美人,来,亲一个……”
大汉喝得极高了,非常迷糊,直接就把手环在姜胥君的脖子上,把姜胥君当成刚才搂着的大美人儿,嘟起厚厚嘴唇,一副猪状凑了上去,想亲吻姜胥君。
“滚!”
姜胥君哪里经得起这恶心,他大手一挥,身上涌出浑厚的真气把大汉弹开。
“妈的,你个臭婆娘,还如此不识抬举!看打!”人喝醉了就是一个胆大,更何况那大汉向来是个火爆脾气,当下就脑火了,抡起沙包大拳冲过去就要上去揍姜胥君一顿。
结果“嘭”地一声,倒飞出去的不是姜胥君而是那个大汉。
姜胥君下手又快又恨,一拳下去,打得大汉肋骨尽数断裂,痛晕过去。
看场的守卫已经留意着姜胥君好久,心里早就认定他是个要闹事的主,结果这家伙果真闹出了幺蛾子。
当即,五个武灵境无上境的看场守卫一起出手,打出真符宝器镇压姜胥君。
周围的人一惊,立即退开,只剩姜胥君一个被围在中央。
看着迅猛如龙,飞将而来的刀剑,姜胥君不屑地冷笑了一下,大袖一扫,就轻描淡写地将刀剑打飞回去。
五个看场武者依旧不是姜胥君的一招之敌。道引境至高境的修为不是盖的,姜胥君都不需挪步,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打出几拳就将他们干翻在地。
“琴姐……”一个看场武者朝着高角台的方向叫道。
然而,他要说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见姜胥君“啊”地惨叫一声,露出惊慌的神色,身体已经弯成弓状,离地飞了起来。
琴姐已经出手了,速度快得惊人!
全场的男女早已没心思欢爱调情,全部都被打斗的场景吸引。
红色的身形在空中来回交错,姜胥君只有被打得痛叫连连的份。
那道红色身影,速度快到了极点,只有修为达到血灵境的武者百能勉强看清,包括姜若琰在内的这些武灵境武者全都只是看到一个红色的残影,无法捕捉到实体。
“想不到区区一座青楼的楼主,竟然也拥有如此强横的实力!她的修为起码达到武魂境上境了吧?”姜若琰说道。
“啧啧,武魂境又如何,还不是被你小子利用了。”姜小元在念力空间中冷笑一声。
唉,自己不也是栽在了这小子身上了吗?
以后还是谨慎些为妙,这小子完死人不赔钱,保不准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姜小元暗暗想着。
姜若琰笑而不语。
“嘭”地一声暴响,姜胥君的身体再次被打得高飞,几乎触碰到房顶。
下方,数十道红色的影子交叠,凝聚出了凤姐婀娜的身形。
琴姐伸出一只白净的玉手,掌心倾覆,向下一按,房顶上聚出一个磨盘那么大的血红掌印,像拍苍蝇一样,把姜胥君拍落在地,其状惨不忍睹。
“敢在老娘的地盘撒野,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琴姐的手中依然不离琉璃杯,优雅地小饮一口杯中美酒,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