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怡一愣,不知道贺宗席怎么突然又提起她的“初恋”了。
再仔细一想,她爸刚才话里的意思确实像是不知道什么初恋,还以为她是一心扑在贺宗席的身上。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爸其实也没错,他说的是事实,可到了贺宗席这里,就是赤裸裸的欺骗了。
许静怡知道贺宗席一定又在心里把她当做贪财虚伪的女人了。
省得以后他跑去她爸面前问什么,许静怡索性顺着他的话说,“对,没让家里人知道。”
贺宗席听了,果然阴阳怪气一声:“年纪轻轻不学好,早恋哈?”
许静怡没说什么。
初恋的话题算是到此为止。
也许是因为没能从她这里套到什么有价值的话,贺宗席从头到尾的脸色难看。
许静怡也不指望今天能看见他好脸色,只是家里没了她一天,果然眼见地乱下来了,洗碗池里丢着残羹冷炙,他随手脱下的外套搭在沙发上没有人给挂。
许静怡只看了一眼,没管,然后去了客房洗澡睡觉,这回她留了心眼,反锁了门,但心底也知道贺宗席夜袭的事情短期内应该不会发生第二次。
果然这一夜相安无事地睡到第二天早上,许静怡打开房门时刚好遇见贺宗席。
她一怔,空气有些尴尬,她原本还想早点起来在贺宗席前面出门,省得他又压着她做早餐。
两人无言对视几秒,许静怡先败下阵来,“……我去做早餐?”
然而就在许静怡有条不紊地做着早餐的时候,从玄关传来一道清晰的关门声。
许静怡手上一松,做到了一半的早餐也不想做了,索性丢进了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水池里。
这一天正常上班,许静怡没有收到来自贺宗席的一点消息,唯有战友助理问她是不是在许安怡那里已经找到了答案。
昨天去酒店堵人,助理也是在的,不过后来跟着贺母回去了,他从小被贺家收养就住在贺家老宅。
别的人想不到她出国,但助理有可能,有了这个想法,剩下就是查个航班了。
其实他在把照片单独给许静怡看时,就已经有这个暗示了,这个时机上找到许安怡,无疑不管是对于他还是许静怡,都是一个好消息。
只是许静怡不放心,非要亲自去确认一番,也没跟他说一声,害得他带着贺母扑了一场空,还陪着演了一出全城寻人的戏。
后来助理告诉许静怡,别墅阿姨的事情已经解决,贺母亲自安排的人,贺宗席不敢往回退。
许静怡看到消息笑了笑,原来她这个队友也不是猪队友,还是有在认真想办法帮她的。
晚上回到家一看,果然灯火通明,热饭热菜,贺宗席也按时回来了,可还是不搭理她,冷着一张脸,像是把她当做透明人。
许静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就算是让贺宗席明白她的心意也要慢慢地来,突然从不喜欢变成喜欢了不合理,只能循序渐进,便让自己放宽心,不要太在意。
她不在意了,贺宗席这边却是满满的说不出的怪异。
当时只是一时兴起逼她搬了过来,现在才发现与人同住,有多不便。
这女人吃完饭还洗什么碗?不是不愿意才让他妈送来了人么?现在假惺惺地做贤妻?虚伪!
都洗完澡了还出来乱晃悠什么?睡衣那么薄,是在故意勾引他吗?做梦!没用的!
什么?借剪刀?就她有工作了?还想要书房?脸可真够大的!
就在贺宗席快要忍不下去时,终于有了点她奸情的味道。
早上出门时许静怡跟他说:“今天晚上我有个应酬,可能会晚点回来。”
他当时回得十分平静:“嗯。”一副你应不应酬的关我什么事的样子。
许静怡也是这么以为的,可等她陪人吃完饭喝完酒时,正一个个送人离开时,才发现身后停了一辆深色卡宴。
许静怡认得车子,心下疑惑,贺宗席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时间也不早了,应该不是巧合吧?
她一边观察不远处的车子,一边与人道别,今天一起吃饭的人是她好不容易谈妥的合作对象,她的合作被贺宗席一个电话吹了后,她一直在找新的合作人,今天喝酒吃饭好不容易把合作谈成,她自然要给足诚意,一个个送走。
却不知道车里的贺宗席却在一个个打量那几个男人。
“这个太矮,年纪也大,应该不是。”
“这个好丑,她审美应该没这么差……”
助理在一旁听得很是无语,都说了这是应酬,就算是奸夫,也不会在这个场面上带出来,自家的总裁真是病急乱投医了,连这样的人都列做竞争对手。
事实上贺宗席是早就让他调查过许静怡的人际关系的,这一点上倒是不需要他刻意掩饰什么,因为确实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污点。
本来也是,许氏再怎么说还有许静怡她爸在,总不会让她抛头露面,她也确实很少应酬,这几天天天准时回家便是最好的证明,等到这时终于让他等到了一次“晚归”,他家总裁当然要出来跟踪。
为了让自家总裁捉得满意,他特地没通风报信。
“叩叩”
正胡思乱想着,防弹玻璃窗突然被人敲响,惊得他一个激灵。
再一看,不知何时许静怡已经送完了她的客人,此时正站在他们车旁边呢!
“这是怎么回事!”他家总裁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地说,“她怎么会认得我的车子!”
哦,对了,您还不知道她认得你的车呢?
助理无奈,再一看贺宗席一脸气恼,显然是知晓了自己早就暴露了,在生气呢。
“怎么办?要降下车窗吗?”他也小声问,仗着车窗高级不透车里的人。
“降个屁,赶紧走。”
许静怡觉得奇怪,她明明认出了那是贺宗席的车,车和车牌号都没错,可是她去敲了车窗,那辆车竟然就这么开走了?
难道是她认错了?
许静怡一头雾水,等她回到家时,又在车库里见到那辆同样的卡宴,进门后看到贺宗席却是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她奇怪,随口就问:“今天你是不是去华中路了?”
那边就是她吃饭的地方。
“华、华中路?”把助理在下个路口赶下车自己开车回来立马冲了个澡的贺总面不改色地道:“我去那儿干什么?”